“神女大人,你怎么了,莫不是歧视小人,神君还说,天界有很多我这样的人,他都不嫌弃呢!”朱七被吓到了,连忙躲到神君背后,整个身子严严实实的藏在他身后,一抹冷笑出现在无人看到的地方。
“我……你……”倚梦气急,指着朱七所在的方向,看到挡在她面前的神君,怎么也骂不出口。
朱七从袖口掏出幼嫩的小白莲,在神君看不到的地方,举过肩头,在她眼前晃了晃,故意将白莲的花骨朵让倚梦看到。她的身体也走出了神君挡住的范围,半个身体露在外面。
本来还后悔自己没有直接带慕莲过来,这一下,倚梦突然明白了,手上发出一道刺目的术法,笔直的对着朱七袭击而去。“神君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她一定是个毒妇,是她,一定是她。”
不过怒急攻心的后果就是,她忽略了神君的存在。
朱七见到绚烂的光芒,受到惊吓,一把揪住神君后背的衣衫,带着巧劲将他拖到自己身前,如兔子一样萎缩在他身后,口中边嚷嚷道:“打人了,打人了,疯婆子,她是疯婆子。”
画面很是熟悉,明明就是刚刚倚梦用过的招数。
倚梦下手极狠,已经动了杀招,只是她没料到神君突然挡在她面前,发出的术法急忙收回,不过也仅仅撤去一半的攻击,其余的全部冲向神君。
‘噗哧。’因为术法反噬,倚梦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遥遥欲坠。
朱七完全不抵抗,有一尊天界的大佛挡在身前,即可高枕无忧。
“倚梦,你太放肆了。”神君面色一凝,体内发出一道磅礴的劲气,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攻击截了下来,举手抬足之间,一场硝烟归于无形。
受到呵斥,倚梦面色更苍白,呆愣的望着前方的二人,泪水不争气的涌出:那是她的未婚夫啊,那是她的男人,怎能这样护着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神君,真的是她,她就是那个贱人,她就是毒妇,千刀万剐都难解心口之恨。”倚梦不甘心,自己的男人保护自己的敌人,哪里还隐忍得住,指着朱七的鼻子破口大骂。
“倚梦,无凭无据,你怎么如此失仪。”神君再度发话了,失望的注视着她,浑身寒气直冒。
“神君,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倚梦急的想哭,哪里还有之前气势凌人的样子,哽咽的凝视神君,泪洒长衫道。
“你先回去,此事不得张扬,若是让人知道你在我殿内动手,只怕会被贬下界。”神君神色淡漠,对待她如对待一个不相干的人。
就在倚梦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时,又听他轻轻道了一句:“三个月内,不要再出现我眼前。”
话音一落,倚梦脸色煞白,身子无力的跌坐在地面上,双眼亦失去所有光彩。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神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太上老君的府邸的,她泪水汪汪的看着殿堂上的牌匾,若师傅知道今日的事,只怕……只怕……
倚梦不敢想,自己的前程怕是一瞬间断送了。
倚梦一走,朱七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可知道一条定律:不能将身边的人当傻子,不然你就成了傻子。
倚梦不就是印证了这条定律。
殿内似乎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空气沉重凝结,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担心一用力,空气便会支离破碎,变为一支支锐利的剑,刺向你全身。
神君站在原地没有动,朱七也不敢动,眼珠子转了一圈,想要不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活了万年的老狐狸,可不好糊弄。
这样的气氛越久对她越不利,朱七动了,走向桌子旁,四平八稳的倒了一杯茶水,递送到他面前,激动道:“神君息怒,息怒,还好殿内的饰物没有损坏,多谢神君相救,小仙感激涕零。”
神君瞥一眼她,沉默不语。
朱七这次没有动,也跟着他默不作声,只是端着杯子的手仍旧悬在空中,纹丝不动的站立在他一侧,弓着背,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时间过去数十分钟,随着时间推移,朱七端着杯子的手慢慢的发抖,根本不是意志力能够控制住的。
神君还是未说话,视线落在她白嫩的手掌上,像是在出神。
朱七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端杯,无奈之下,用极度不安的口气道:“神君莫怪罪,小人手悬久了,才不可抑止的颤栗,不是我不中用,莫怪罪,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