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他们震惊于上了月球的事情时，一个石棺突然发出窸窣动静。

千手柱间僵住，“诈尸？”

日向花水打开白眼，宇智波斑打开写轮眼，两个忍界顶尖的瞳术齐齐看向一个距离他们比较远的石棺。不同的是日向花水能隔空视物，宇智波斑只能通过查克拉的流动，和超高的洞察力判断情况。日向花水收起了警惕，发出一声惊奇的促音，“咦？”

“你看到了什么？”千手柱间已经准备过去推棺材了。

“一个尸体保存完好的老者，他的身体结构不正常，疑似在生前被做成了傀儡。”日向花水走到千手柱间的背后，探出头，这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棺材。

“你去看看，他好像爬出来有点艰难。”

“……他要出来？”

千手柱间汗颜，这下子总算知道那个中年男人的傀儡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都是棺材里！

宇智波斑的眼神一凝，“小心一点，没准这些棺材里大部分都是傀儡。”

两个人一个柔弱地看着他，一个虚弱地看着他，没有一个打算往前面走。千手柱间顶着莫大的心理压力，同手同脚地上前帮“死而复活”的傀儡推棺材。

这回诈尸的是一个面容沧桑的老者。

不需要千手柱间搀扶，老者手脚麻利地跨出了棺材。

没有任何犹豫，老者朝花水的方向走来，如同能够看得清路，“白眼的公主……”

“噗——”宇智波斑嗤笑。

日向花水一脸“你瞎了眼不怪你”的表情说道：“我是男的。”

老者卡壳。

千手柱间摸着下巴，“花水，为什么你最近老是被误认为公主？”

日向花水也不明白！

只能怪大筒木一族全没眼珠子，看不清人啊！

“不可能……”老者发出干哑的声音，黑漆漆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花水，“舍人要毁灭世界，肯定会带白眼的公主进入月球，如果你是男的……那未来……谁来繁衍后代？”

日向花水扬起笑容，威胁道：“你再废话一句，我就让你骨头散架。”

毁灭世界？

宇智波斑被这个词戳中神经。

千手柱间满头雾水，反正从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开始，好像一切事情都脱轨了。

他们都压住疑问，等待老者继续说一些话。

可是老者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张开嘴巴——嘴巴变圆，越张越大。

“啊……啊……”

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

在旁边，千手柱间哭丧着脸说道：“斑，为什么我有一种在看鬼故事的感觉。”

宇智波斑恢复了一点查克拉，靠着墙壁站起来，“快看！”

老者吐出了一个硕大的光团！

光团一出现，日向花水的白眼被光芒刺入眼底，眼前一花，精神陷入了一个奇妙的地方。各种各样的景象涌入了他的大脑里，强行切断了他对外界的联系。

“花水！”

千手柱间大喊一声，看见花水突然陷入昏迷状态！宇智波斑比他快了半步，捞住了花水的身体，没让他摔倒在地上。随即宇智波斑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绽放，猩红的色彩冰冷地注视着老者，想要用幻术的方式挖掘这个老者的记忆。

老者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倒在了地上。

宇智波斑咬牙，“没有办法控制他。”

千手柱间低头看着花水平静的面容，用自己的直觉说道：“我感觉到那个老者没有恶意，大概是想要传达什么事情给花水吧。”毕竟被卷入这件事情里的是花水，而他们两个是被花水拖下水的人。

记起这一点，千手柱间的手也有点痒，想揍花水一顿。

在幻灯片闪烁的世界里，日向花水周围终于清晰起来。他依然身处于墓地的石棺前，然而在精神世界里，石棺前出现了许多人影，那是他们生前的模样。

【白眼的公主啊……】

他们的呼唤，让日向花水脸上的笑容变淡。要是在忍者世界里谁这么称呼他，他必然赌上日向家族长的尊严，把他们的脑袋削掉！

算了，不和外星人一般见识！

【我们是大筒木的子孙，大筒木宗家的人。被曲解羽村的天命，而错误解释的分家毁灭了。】

日向花水若有所思地看着为首的壮年男子，如果仔细去看，这个男子就是刚才从口中吐出光球的老者。

【而作为分家末裔的舍人，打算恶意地使用羽村的转生眼，让月球坠落到地球。羽村的转生眼必须破坏。而且，能够办到那个的，只有……身为白眼的公主的你。】

日向花水的蝙蝠扇抵着下巴，琢磨着这话简直和提前录好的一样。

忽然，眼前的这些人集体跪下。

一个犹如月神的人，在尽头的位置，用与花水相同的白眼遥望着他。

他站在那里。

所有大筒木的人跪地迎接。

幻境里无法用白眼的能力看清楚远方，但是日向花水的心脏一缩，感觉到那人就跟活着一样，穿过了几千年的时光，留下这一笔惊艳却寂寥的身影。

他的面容模糊，隐约可见额头的尖角，与卷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名为大筒木羽村……】

白发，白衣的日向一族创始者，目光平淡地看着他。

【不可以让哥哥创造的世界毁灭。】

“……”

日向花水打量他片刻，蝙蝠扇一打开，笑道：“说了半天，好处呢？”

真当他是日向雏田那种白帮忙的人吗？

大筒木一族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居然叫地球的人来解决！

大筒木羽村似乎发出浅浅的笑声，身影变得透明，在消失的时候，他说出的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般震动了整个幻境，【你是我的转世，你不负责，谁负责。】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回轮到日向花水完全呆滞，久久无法回神。

手上的蝙蝠扇掉落下来。

像是掉入深渊，和这片无边无际的世界融合到一起。

幻境破灭。

千手柱间发现花水醒来，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见日向花水双眼无神，脸色飘忽，像是受到了强大的幻术攻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