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大的病房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站在病床旁边的母亲,还有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个大胖子,却有一双小眼睛,给人一种难以信任的感觉,这应该就是鱼香镇的镇长程富贵了。
另外还有一个大高个年轻人,靠墙站着,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在这病房里嘴巴里竟然还叼着一根烟。
看到叶垂进来眼睛他里满是不屑。
对这个人叶垂心中有些印象,是他以前的一个同学,而且经常欺负他,正是程富贵的儿子,叫做程松,应该也是打伤了他父亲的人。
那程松虽然是来道歉的,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哪有半点诚意?
看到随之走进来病房的叶玲是,程松的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贪婪。
这让叶玲似乎有些害怕,悄悄的躲在了叶垂一旁。
叶垂视线转移到爸爸跟妈妈身上。
爸爸叶海山五十岁的人了,一张国字脸颇有威严,躺在病床上,一只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样子有些憔悴,也充满了愤怒,看到叶垂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口中说道:“锤子,你回来啦……”
“呦,这是咱们镇子里出的大学生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大城市混的不错?”那程富贵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满是讽刺。
叶垂当初考上大学,离开这城镇的时候风光过一段时间,但毕业后他在城市里混的不怎么样也是人尽皆知。
这程富贵的话分明是有些其他意思在里面的。
“是啊,很不错。”叶垂淡淡笑着说道,既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害怕,语气更是泰然的仿佛他在城市里混的真的很不错一样。
这倒是让程富贵有些惊奇,他又冷笑了起来:“真有出息,嘿,锤子,我也算是你叔叔,你在大城市里工作应该识大体,好好劝劝你爸爸吧,大家一个镇子的人,非要告到法院上,到时候,嘿嘿,别搞得谁都不好看。”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应该劝劝我爸。”叶垂很和气的说道。
这话让叶海山的表情顿时一变,他这儿子很聪明,但唯一让叶海山不高兴的就是姓格太懦弱了。
见状,他就要大声呵斥,却只听叶垂接着就跟他说:“爸,我在熙州市那边认识几个不错的律师,等会我就跟他打个电话,打官司嘛,还是去大城市里打比价好,公平。小地方的蝇营狗苟还管不到那个地方。”
叶垂的声音很平淡很和气。
可不管是叶海山还是程富贵,都从里面感觉到了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
这让他们为之一愣。
叶海山甚至都感觉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程富贵更是不得不重新打量叶垂,听说这小子是个脓包……不像啊。
李秋菊站在病床旁,似乎担心这事情闹大,不等叶海山这边再说话,她急忙拉起叶垂的手低声说道:“你瞎说什么,这里的事情交给大人你别瞎掺合了。”
一边这样说着,她一边将叶垂推出了病房。
叶玲趁机也跟着走出了病房,李秋菊又叮嘱道:“还没吃饭吧?小玲,带你哥哥先去吃饭吧。”
“哦。”叶玲答应着,拉起哥哥的手。
她觉得哥哥这次回来似乎变化有点大。
但是……却让她更有安全感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知道,爸爸跟镇长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她也害怕叶垂搀和进去会出什么事,懂事的她,只想快点拉着哥哥离开这里。
叶垂神情淡然,任由妹妹拉着离开了医院。
他在压抑着愤怒。
擦,小爷一向不是一个会隐忍的人,这种时候他还真害怕会忍不住暴走。
让小爷暴走,可是很可怕的。
然而……
刚刚走出这医院,一个令人生厌的声音却从后面追了过来:“锤子,几年不见真是长本事了啊,说话好大的口气啊。”
转头看去,却是程松也跟着从病房里出来了。
他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满脸戾气,就好像随时都要动手打人一样。
叶玲对程松很害怕急忙躲在了叶垂的身后。
叶垂微微转头,问道:“小玲,打伤爸爸的就是这货吧?”
叶玲点了点头,有些胆颤的问:“哥哥,你要……干什么?”
“呵呵,打断他的腿啊。”
片刻后。
咯吱一声脆响在医院外响了起来,这是腿骨被生生踹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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