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是一个理儿!”瑄哥儿瞪眼。
柴素锦摆摆手,于此事上懒得和他掰扯,起身在他的花园中随意走着。
念恩急急赶来,额上满是汗珠。
见到瑄哥儿之时,慌忙就跪了下来,“伯爷,多谢伯爷肯见奴才。”
瑄哥儿冷哼一声,别开眼不肯看他,“我才没有要见你!”
念恩微微一愣。
柴素锦又从廊下花丛后头走了出来,“春露病了?”
念恩低下头去。
柴素锦笑了笑,“我都不计较了,你们倒放不下。看来这坏事果然不能做,做了最后苦害的却还是自己。”
念恩连连点头,脸几乎要埋到地上去,“回公主,春露她……血漏不止,奴才才疏学浅,虽为她调理,却不能根治。也请了大夫,但大夫都没有办法……这般漏下去,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三五个月,她,她就……”
念恩说话间,眼目之中的痛惜非常,按在地上的手紧紧收握成拳。
柴素锦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又看了看瑄哥儿。
瑄哥儿却只看着亭外枝头上打架的两只黄鹂鸟,根本没看念恩。
柴素锦轻叹一声,“念恩,你喜欢春露?”
念恩身子一抖。
瑄哥儿这才迟钝的收回视线,瞪眼看着他。
念恩咽了口唾沫,面颊绯红,声音如蚊一般,“春露她,她心里只有伯爷……奴才,奴才……”
“那是她一厢情愿!我对她可没有这心思!”瑄哥儿立即嚷道。
念恩皱眉,脸上有几分尴尬。
“春露比你大了五六岁吧?”柴素锦缓缓问道。
“奴才……奴才只是长得晚,个头矮而已。她,她年长奴才四岁,可,可奴才早就是一个人活过,会照顾自己,会照顾人……”念恩说着,声音又小了下去。
瑄哥儿瞪眼看着念恩,又看向姐姐,不明白她问这些作甚,“姐,他们谁喜欢谁,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你管这些作甚?告诉他药方,他如今也识得药,会看些小病,且叫他们自己治病去。你已经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我为你治好春露的血漏,你带她离开京城,去过你们的日子。莫要再纠缠瑄哥儿,可好?”柴素锦问道。
瑄哥儿闻言愣住。
念恩则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眼中似有光闪动。
“你喜欢她,又会照顾人,虽然她如今心里还惦念着瑄哥儿。可你们也都应该清楚,因为过往的事情,瑄哥儿已经不愿见她,更不可能将她留在身边。这般纠缠,对谁都没有好处。不若相忘江湖。你们离开京城,你有些医术,再好好历练学习,日后养活你们二人,应当不成问题吧?”柴素锦说道。
念恩的嘴唇抖了抖,吸了吸鼻子,没说出话来。
“一开始也许会有些艰难,瑄哥儿会给你们些盘缠。再派上一两个人,护送你们一段。从此,再不往来,可好?”柴素锦问道。
瑄哥儿瞪眼,“凭什么我给盘缠?我还要派人护送他们?我……”
柴素锦瞪他一眼,他立时闭上嘴,轻哼了一声。
念恩没说话,郑重的朝柴素锦磕了头。
他又转过身子,冲瑄哥儿磕头。
瑄哥儿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脸。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念恩说道。
柴素锦细细询问了春露的病情病状,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念恩。
并交代他,若是病情有变,可直接到公主府去寻她,不必在伯爵府门外以跪着不起相逼了。
念恩脸上惭愧,切切感恩之后,躬身退走。
“还是姐姐厉害!”瑄哥儿回想整件事情,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姐姐这般处理,才是对我最有利的!”
柴素锦笑了笑,“而我付出的不过是一张药方而已。”
“可我还要贴盘缠,贴人呢!”瑄哥儿调侃道。
“放过心中埋怨之人,就是放过了自己。叫你心中放下过去那些不愉快,一些钱财,一两个人,不值得么?”柴素锦反问道。
瑄哥儿正要点头受教,却有公主府的丫鬟匆匆而来,附在柴素锦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瑄哥儿瞪眼,“又是什么事儿,却还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