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美琴笑道:“算了吧,步清而今在车间忙得很,每次见到都有不少小青年职工前呼后拥,写牌子的事情只怕早就忙在了脑后,今时交通局发了牌子,倒也大家轻松。”
唐世科点头,曹步清自从进入车间风调雨顺,便是到家来的次数也少了,加之而今早晚跑车,相会时间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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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将车开进楼下水泥院停好,唐世科关好车门,伸伸腰正要回家,黄昏中,房后远远突然看见学校山上,有人向自己急急招手,仔细看时,不是曹步清又是谁。
曹步清见他知觉,翻身急速隐入山林中,唐世科心下疑惑,一群职工涌上来,笑着叫着要买明天出门的车票,唐世科叫黄美琴先回家卖票,自己甩开膀子沿山路大跨步赶去,虽尔山路弯弯少时即至,伸头看安静的树林里黑黑沉沉,曹步清孤独迎住,身后放着提包,俩人碰面时刻,天已黑了。
“五哥,我已等你多时。”曹步清说着话紧张地伸头看看山下,山下灯火一片。
看看曹步清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在此荒山野岭,唐世科知道出事了,他随曹步清看看山下问道:“步清,却是出现了甚阵状。”
曹步清咬牙,万分落魄道:“五哥,说来惭愧得紧,其实已经没脸见人,要不是想与你见面说话,此时我已经在逃跑的路上了。”
这句话将唐世科浑身一激灵,吓一跳,和曹步清从小到大什么时间见过如此,唐伸手按住曹步清肩头,看着曹步清因急惶而扭曲的脸,脸上的眼镜片将眼珠子放大了好几倍,下意识表示安慰。
唐世科问道:“到底出现了甚事情,叫你这样害怕这样急惶!”
曹步清看着他说不出话,抱住头猛然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哭起来,唐世科看看旁边,印着旅游字样和火车头图案灰色的大提包,正是自己当年出门一直带在身边的,后来调进三线,曹步清因为后勤经常出差而拿去,面对哭泣的曹步清,他满头雾水蹲下身来不知如何是好。
曹步清哭一阵稳住心智,叹口气将事情说个大概。
原来,曹步清调离后勤进入车间当领导快三年,行得端走得正,一直以干练的工作作风令同志们看重,加之黄金萍格外会为人,使他春风得意,步入工厂重点培养中层干部行列。
谁知,差不多半年前车间进入一批新学员,其中一名女学员,长相乖巧口齿伶俐人见人爱,而且,这个女孩子仿佛天生与曹步清亲近,有事没事便在曹步清办公室,身边,白天正常工作,有空她来曹步清办公室扫地倒茶,晚上加班她给曹步清送夜饭,时间不长,曹步清因感动,心热将她视为最可爱的青年来关心。
由此,他关心她,她粘着他,两下不觉情感加温,终于有一天,在车间值班室把持不住,逾越了正常关系。
愉悦中时光飞速,等到女孩说出怀孕的时候,曹步清悔之晚也,摊着双手无计可施,医院里刮孩子需要太多太严格的手续证明,求助乡下土医又怕出事,朋友熟人虽有不少医务人员,如此事情羞于张口,艰难压抑熬过一些时日,终于到了无法隐瞒的时刻,女孩家里找进厂里,知道真相翻身向县里公安局报案,女孩抽身把事情告诉曹步清。
引诱青年女职工失身怀孕,此年头是重罪。
曹步清吓坏了,对女孩子说一句:“今生只能对不起你。”
回家拿上简单行李,惭愧对着墙上黄金萍照片,说句:“今生只能对不起你了。”再看看与黄金萍生下的孩子们可爱照片,悔不当初,不觉泪水连连。
现况只能逃走,走上山路想想,唐世科这里无论如何需有交代,因此上山等候,直等到黄昏看见客车进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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