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河桥到东门桥一里路,两边没人家,这条路庆文建厂以后修建,路左一片田野,田野纵深山脚有大寨农户,偶尔几声狗叫从田野飘来,狗叫与虫鸣交织更显宁静。路右边是流淌不停,顺着公路而行修文河,一条石头拦河大坝将河水抬起两米,水流泻下发出“哗哗”涛声,涛声夜空里飘忽很远。
东门桥眨眼就到,三人走的太急身上微微发热,挨近桥头土坎旁蹲下来,为了隐蔽,张武成不抽烟,也不许靳明早抽烟,大睁着眼睛观察情况,出门时候天上有星星,此时突然月黑,不过夜色中景物依稀可辨,河水静静发着青光,河边杂草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张武成四下看看没见人,看着曹步清恶狠狠哼出一声。
曹步清低声微怒:“我没有犯你,也没出声,哼什么!”
张武成道:“到处都是黑的,就你眼镜片贼亮,弄不好暴露。”
曹步清道:“那怎样,如此夜晚叫我不戴眼镜,想摔死我?”
靳明早道:“干正事吧,鸡蛋里挑骨头有劲?”
东门桥河边,一条小路通向几间茅草屋,哪里住着的两家人,一家是在木材公司工作的老杨,一家姓菜农民,孤寂之地没有灯光看来已经睡觉。
张武成指指一间独立茅草房,小声道:“咱们的东西放在茅草房后石板下,观察一下,没有动静的话,掀开石板把东西拿回就行。”
二人听说点点头,到了这个地方,看了张武成模样,心里生出紧张神秘,想来放在这里的东西定然重要,静下心来聚目用心观察情况,这是一间寻常人家堆积杂物茅草房,离着桥边三十几米,夜里看来很是安静。
曹步清说道:“那里会不会有狗,有狗的话,狗一叫咱们不就被人知道了,要是大狗追出来可不是闹的。”
张武成说道:“白天我们没有见到狗。”
靳明早证实道:“没有,这段时间我常在这里钓鱼,有时间也在老杨家坐坐,没见有狗。”
猛然间“扑棱”一声,一只野鸟从身边杂草里飞走,三人吃惊吓了一跳。
又等了一会儿再没动静,曹步清说道:“叫我先过去看看,没有动静向你们招手。”
靳明早说道:“不行老曹,你的眼镜在夜里闪光,还是叫我过去好了。”
说完坐在土里栓紧鞋带,最后紧紧裤带,收拾利索哈腰,脚下无声向茅草房行去,动作机敏身如灵猫。
茅草房背对东门桥,三十几米弯曲田间小路,靳明早几步就到,来到房子后面杂草里蹲下,四下看看没有动静才向茅草房接近,紧挨墙角果然有块石板,轻轻摸摸心想就是这里了。
抬头起身想看看房里状况,不期,和破败木格窗子上一张苍白的脸近距离相照,太是突然状况,靳明早一下子不知所措,惊慌中看这张苍白的脸,猛抽一口冷气,全身发麻犹如触电。
漆黑夜里这张渗人白脸,苍白胜过白纸,凌乱头发下,眼珠幽幽发出两点黑光,看不见下面脖子,令人惊异的是,脸上没鼻子,有的是两个黑洞,就像骷髅头挡住牙齿放些头发。
靳明早惊异间,白脸突然无声隐入黑暗,不见踪影,茅草房空荡荡窗棂只剩黑乎乎纵横旧木窗格。
寂静,靳明早耳朵里听见自己牙齿上下不住猛然打动,俩眼散黄,眼珠游离状各跑各的,努力对抗心里慌乱,痴痴愣神一会儿,返身鼠窜回到张武成和曹步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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