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突然发病,深更半夜的召见朝臣,臣妾担心娘娘的身子,也更担心乱了后宫的规矩。各位大人,你们不得皇上传召便私入后宫,怕是有些于礼不合吧?这些,可都是重罪呢。”掷妃冷冷扬唇,“哟,瞧本宫这记性,都差点忘了,来的大人,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亲戚,这亲戚之间互相走动走动,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也要请你们把皇上放在眼里,白天来比较好,否则,惹了别人的闲话,传出去可是有损皇上龙威的。”
这些话,自然说到了夏楚雄的心坎之上,他也觉得皇后这次做得太过份,正是因为她在朝中拥有这些人脉,这个皇后之位才一直给她留着,本来相安无事,但最近,她好像越来越喜欢搞出一些事来了。
如今赢国正值多事之秋,她身为一国之母,非旦不以身作则,反而还给他徒添烦忧,确实也让他有些忍无可忍。他始终是赢国之君,就不相信,连对付一些朝臣的本事也没有。
“掷妃你给本宫住嘴。”皇后冷喝一声,“在座的所有人,无人不比你官阶要高,这里哪容有你说话的份?你进宫已经十几载,莫非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么?本宫身为六宫之首,做什么事,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么?你要是好奇,想看热闹,就请你边上去给本宫安静的待着,若是不然,本宫便命宫人将你扔出去。”皇后脸上挂着一层薄霜,转头看着夏楚雄。
但见他的脸色阴沉,眸色晦暗不明,相信他现在已经是怒火中烧,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夫妻之间的相互了解,没想到居然要沦落成为一种工具,轻笑道:“皇上,臣妾在此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给各位大臣说,既然皇上能够亲临,则是更好。”
说完,皇后给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立刻捧了一个盒子走出来,皇后接过打开,脸色再次猛一变色,她将盒子里的东西交到夏楚雄的手上,轻声问道:“皇上,你可还记得此物?”
夏楚雄探头一看,竟然是一枝金钗,上面的流苏已经有些损坏,但是雕刻之物仍然活灵活现,是一只休憩中的白鹤,眼睛是由一颗紫色的宝石雕刻而成,在宫灯的印照之下,发出幽幽的紫光。
夏楚雄脸色一变,颤着手指着,惊呼道:“皇后,这是……”
皇后见到夏楚雄这个样子,心里的想法更是得到了肯定,赶紧将东西交给宫人,“你拿下去让各位大臣们都看看。看看他们是否还记得这样东西?”
等到所有人都看完之后,皇后喝了一口宫人递过来的热茶,镇定了一下心神,起身走到夏楚雄的面前,福了福身,轻声说道:“皇上,现在臣妾可以向皇上说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今日臣妾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似的。前日,皇上曾经说过,臣妾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但是,所有的事都明明是从掷妃口里说出来,臣妾确实是一无所知,但是眼见皇上误会,几次想要对皇上你澄清,却得不到皇上召见,心里顿觉有些烦闷,所以今日早早的便睡下了。”
听着皇后说的话,掷妃立刻冷冷一笑,玩这么多把戏,原来还是为了争宠,她早就已经料定这个向来胆小怕事的皇后也成不了什么大器。自己这么担心半夜赶过来,看来不止是多虑,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可是,臣妾睡到中途,突然梦到了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梦到过的人‘德妃’,而在梦里,德妃披头散发,眼睛血红的瞪着臣妾,臣妾当时很惊恐,很害怕,可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德妃指责臣妾,说臣妾枉为一国之母,六宫之首。她死得不明不白,这么多年来,居然都没能沉冤得雪。她还斥责本宫说这个皇后之位,本宫根本就不配坐着。”皇后说到这里,身子微微一晃,脸色更加显得苍白。
兵部尚书万大人,是皇后的表哥,两人自小与夏楚雄的关系就好,还差点就成了夫妻,但是后来因为夏楚雄对皇后有意,则是费了一些手段,将皇后娶进了宫门。也正是因此,万大人一直对夏楚雄都有些意见,但是碍于皇后的面子,仍然对朝廷忠心耿耿。他走出来对着皇后有些心疼的说道:“娘娘,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德妃娘娘生前生性善良,从不与人为敌,相信娘娘你也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定然是因为最近华贵公主回宫一事,让娘娘你思及旧事。”
“皇上,臣妾倒是不这么认为。”掷妃虽然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却无任何官阶头衔在身,如今也只不过是仗着夏楚雄的宠爱,才有资格坐在上位,与皇后对面而坐。她看着夏楚雄,轻轻一笑间媚意天成,“皇上,其实六宫之首本来就要有过人之处,而且,处理的繁琐之事众多,皇后娘娘长期凤体欠佳,近几年,更是鲜少再理后宫之事。莫说一个德妃,还有很多嫔妃有急事要求见皇后,都被她拦在宫门之外求助无门。这些年来,臣妾替娘娘打理的事情更是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