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根本就不想活,心已死,如何能救?”陌习眨了眨眼睛,“一个女人,流产,被男人遗弃,如果这样她都还能活的话,天下间就不需要我们陌氏一族存在了。”
“流产?什么流产?你是在说夏吟欢么?”苍凛尘瞪着眼睛走到陌习的跟前,“说清楚,不然……”
“你是谁啊?我和夜行欢说话,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说完,陌习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他腰间的翎羽玉佩,抽了抽嘴角,“夜行欢,看来你果然受伤不轻,居然让你的情敌堂而皇之的进你的家。”
“与你无关,闪开。”夜行欢将陌习拉到一旁,冷冷的与苍凛尘直视,“人你已经见了,她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身为一个皇帝,你该做的表面功夫也差不多做全了,速速离开。”
“她是朕的女人,朕要带她回宫,任何人也阻止不了。”
“没错,你是皇帝,大可翻手为云,这也不过只是因为你命好,你这一辈子太过一帆风顺,有个在背后为你这个江山和皇位不计一切后果的太后,后来还有一个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甚至连命也不顾的夏吟欢。不过,苍凛尘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我说过,只要吟欢有任何的闪失,我一定会让你十倍奉还。”夜行欢的眼睛里露出冷冽的杀意。
“皇上。”萧剑上前,“娘娘现在的情况,恐怕也不适合回宫,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娘娘人在这里,便先回宫去给太后交待一声吧,免得她老人家担心。”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吟欢,肌肤惨白如纸,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气息。
心里的酸涩不断的涌了出来,双拳紧紧的握着,夜行欢说得没错,他是吟欢在宫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深得她的信任,可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却没能在她的身边替她分担,可若是,他在,又能怎么样呢?
“她流产了?朕连她何时怀过身孕也不知道?”苍凛尘突然狂怒不已,冲到床前,“夏吟欢,你给朕起身,你回答朕,你何时有的身孕?你为何不跟朕说?是因为你不想说,还是因为你不敢说……”
苍凛尘的话还没说完,夜行欢已经重重的一拳打了过去,他此刻已经被恨意点燃,眼睛血红的扑向苍凛尘,没有任何的武功架子,就是一拳又一拳,没头没脑的朝着他砸了下去。
苍凛尘对夜行欢心里早有怨怼,自然也是毫不留情的还击,也没任何路数可言,两人紧紧的扭打在一起,一旁的萧剑和天朗都试着上前去拉,一旁的陌习则像是看好戏似的紧盯着两人的模样,“你们要不要下注看谁会打赢?”
一脸狼狈的苍凛尘回到宫中,余怒未散,萧剑跟在他的身后,也是一句话也没说,“你说,她到底有没有把朕当成皇帝?连有身孕这么大的事也没告诉朕,现在更是弄到了流产,连一个外人都知道,朕却不知道。”
“到底是娘娘她不想跟皇上说,还是,她根本就没机会说?”萧剑不冷不淡的答了句。
而这句话,更让苍凛尘怒不可竭,“萧剑,朕向来把你当成自家的兄弟,你现在这么说是何意思?”
“皇上,卑职有幸不得娘娘的嫌弃,与她成为朋友,虽只是泛泛之交,但卑职对娘娘的为人深信不疑,上次查妖道的事,和江赞的事,卑职一直在旁暗中相助娘娘。至少卑职所看到的,全是娘娘为了皇上,为了大擎,没有一丝半点是为了她自己。”萧剑抿着唇,似乎在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气,“也正是因为卑职忠于皇上,忠于娘娘,才会让娘娘在受尽屈辱时孤立无援,最后,落到如此地步。”
苍凛尘的怒气已经渐渐平息,他缓缓的抬头看着萧剑,嘴角轻轻一扬,冷冽的意味不言而喻,“你似乎另有所指?前些日子你突然离宫,说是回乡下探亲,后来朕才想起来,你曾经给朕说过,你的亲人早就已经于多年前就死于一场疫病当中。萧剑,莫非,就连你也胆敢背叛朕?”
萧剑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痛心,他朝着苍凛尘拱手便走了出去。
寂静的屋子里,偌大的金龙殿,龙涎香的香气淡淡的四溢散开,苍凛尘渐渐的清醒过来,想起之前夜行欢和萧剑所说的话,他大声召来安禄祁,便朝着安宁宫而去。似乎就连母后也知道得比他要多。
“皇儿……你怎么受伤了?是谁胆敢伤害你?莫不是皇后她不肯随你回宫?还是……夜行欢?”苍凛尘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已经连声问出。惊恐的眼神之中她已经冲上前来紧紧的拉着他上下检查着,“安禄祁,还不快传太医?”
“太后娘娘,皇上他……”
“你们全都给朕退下。”苍凛尘打断了安禄祁的话,等着宫人全都退下之后,他将太后扶到一边坐下,“儿臣并非有意要让母后担忧,这伤,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摔的。”如果说他刚才和夜行欢打了一架,甚至两人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满嘴满脸的都是土,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他的龙颜何在?
“那你可有找到皇后?”太后定是不会相信苍凛尘的借口,但见他只是一些皮外伤,又不想多说,便也没再多问,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