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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让我瞄一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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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脸涨得血红,又拿这几人毫无办法,只能语带哀求地说道:“在下虽然不是几位对手,但诸位何必苦苦相逼?”

皇玄凛微笑,浅淡优雅:“在下只是好管闲事,尤其是神神鬼鬼,不可告人的闲事。睍莼璩晓”

“此事只怕并非如几位所想……”老人重重一声叹息,神色哀苦,似乎已有乞求之意:“诸位还是赶快离去吧。”

皇玄凛并未理会他,仍是缓缓道:“所谓拉孜獒……”一句话没有说下去,静静等着老人续完。

他目光清浅,嘴角含笑,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力,老人语塞了良久,终于屈服于他强大的气场之下,低低的声音很是压抑:“所谓拉孜獒,其实并不是神魔一类,而是数百年前被本族驱逐的叛徒,也曾经是我们的亲人。只是到了如今,他们已经和魔鬼毫无区别。”

老人的声音更加嘶哑,“自从本族祖先领悟了复活的奥义之后,数百年来,我们就在这密林深处默默生息,悠游度日,与世无争。直到三百年前,出了一次意外的事故,种下了今日之恶果。直到现在回想此事,大家也是懊悔不已。不过这也是我们强参生死之秘,窥天地奥秘的惩罚,并非人力可以避免……三百年前,在下一位堂兄采药时不幸路遇猛虎,战斗之下两败俱伤。猛虎虽被刺重伤,回窝后就倒地死去,而他也被当中撕开,当村中人赶到时,他已经气绝多时。”

“堂兄当年是族人爱戴的英雄好汉,大家不忍心让他身体残缺,就从虎窝里寻回了他的两半尸体,并按照本族的仪式下了咒语埋葬,希望他能如以往一般复活。然而……我们却是做错了,这件事竟成了本族懊悔至今的恶梦……”

老人脸色血红,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在抽搐,神色异常痛苦:“三年后当我们拨开土堆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正如镜子破碎之后即便拼合也再照不出完整的影像,堂兄的身体并没有如我们希望的那样重新结合成为一个整体,而是成了两个蠕动的半身怪物!”

“你是说,那两半残躯分别复活了?”暖薰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手心直冒汗。

汐妍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乌溜溜的凤眼亮闪闪的,完全就当听恐怖故事,若是条件允许指不定会翘起二郎腿,磕磕瓜子,喝喝小茶。

“的确!”老人长叹一声:“不仅如此,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至。那两个蠕动的半身怪物不但分走了堂兄身体,同时也分走了他的智慧,勇气以及一切仁爱之心。那两半身体都变得凶戾蛮暴,其中没有头的一半不停挣扎,撕碎一切手边的东西,而有头的那一半则日夜哀嚎,要我们为他们找到另一个人的身体,切开来替他们续上。知道当初人人景仰的英雄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残忍凶暴的魔鬼,族人十分恐惧,祭师也从星象上预料到了这将是我族灾难的开始。如果这个时候我决断一点,能够下令将这两个怪物烧死,那么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然而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因为我还不明白他们已经不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的堂兄……”老人的声音显得十分凄凉。

“难道你答应了他们?”玥默璃难得皱起了眉头。

老人痛苦地摇摇头:“我当然也不忍心杀死别的族人来成全他们,于是我从山林间找来了一只黑猿。”

“你是说,你是说你们把他变成了两个半人半猿的怪物?!”暖薰非常不淡定,声音倏地扬高八度。

“正是如此!”老人痛悔交加,合上双眼低声道:“然而事情还没有终结,那两个半人半猿的怪物后来时常回到村中,一开始大家都很害怕,但后来不知为何,村中有很多年轻人似乎受了某种邪恶的诱惑,疯狂般地追随他们。村中渐渐出现了种种怪异,族中长老都不知如何是好。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一个垂死的病人居然暗中违反族中的大忌,私自将自己埋入土中等候复活。要知道这本来是只有历代相传的祭师才有的权力。”

“我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于是不顾那人亲属的反对,带着村众,连夜将那人的坟墓挖开……”

老人的声调颤抖起来,似乎那恐怖之景还历历在目:“罪孽啊,那人死的时候,居然将自己切成了两半埋入土中!”

暖薰惊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垂首长叹:“贪得无厌的人啊,他们有了永生的生命却仍不满足,还希望自己能不断分裂繁殖。”

“难道为了这个,他们就愿意将自己变成不人不兽的怪物?”

老人对暖薰苦笑了一下:“他们希望能繁殖出无限的自己,却不明白,生命正因为是唯一的,所以才有如太阳般灿烂的光辉。强行离散了自己的血肉经脉,其实也就抛弃了他们之所以为人的一切精华和美德。”

“那些人或找来兽类的身体与自己的残躯拼合,或者干脆到丛林中伺机袭击过往的客人,夺取他们的身体。我和村中的长老再也无法忍受他们的恶迹,决定将他们驱逐出去,结果双方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死伤遍地。由于当时拉孜獒的人数还不是很多,我们终于守住了村落,而且将双方撕裂的尸体都用药水融化烧毁。但还是有一部分尸体被不听劝告的亲人们偷偷掩埋在森林的各处,而另一部分希望追随拉孜獒生活方式的年轻人,竟也决然离开了村落,去加入拉孜獒的行列。后来拉孜獒们就在山林中以邪恶的方式不断繁殖自己,越来越多。可怕的是,他们最初的目的是让自己的生命无限增殖,然而事与愿违,到了最后他们越分越少的躯体以及精神意志,都逐渐被自己附身的野兽和尸体同化。”

暖薰膛目结舌,惊得说出话来,汐妍拿过暖薰的包袱,在里面翻找什么,嘴上还适时地接着问道:“你是说他们最后成为了一种行尸走肉?”讲故事的人要把握节奏,听故事的人懂得配合偶尔插上两句,这样故事听起来才精彩。

皇玄凛见她从包袱里摸出一小袋花生米,杂耍似的往嘴里抛了一粒,脑门瞬时挂满了黑线,平时怕黑又怕高,这会儿胆儿倒是肥了,还有心思吃零嘴,莫不是真把这当故事听?

老人摇头道:“不,虽然他们人类的意志已被分散,然而兽性,邪恶以及亡灵的怨气却渐渐累积,最后他们完全成了魔鬼的走狗,唯一的知觉就是撕碎一切可见的生物,然后再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贴附上去。”

“难道说图多他们就是被……”暖薰往汐妍身边靠了靠,浑身直冒冷汗。

“正是。”老人惨然道:“图多忍着剧痛爬回村落,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拉孜獒们已经重新集结,准备向我们村落报复,将其中每一个正常的人都变为自己的同类。图多的一半身体已经被拉孜獒夺去了,若不是他有我族复活的力量,决不可能支撑着回到这里。”

汐妍将花生米递给皇玄凛,用眼神问“要来两粒吗”,没想好心却被他冷艳高贵的无视了,汐妍幽怨地瞧着他,皇玄凛仍是不搭理……他不爱吃这种东西!

不吃拉倒!汐妍将拿着花生米的手收回来,往自己嘴里抛了一粒,嚼吧嚼吧,又看向老人,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先发制人,将拉孜獒一网打尽?”

老人摇了摇头:“拉孜獒继承了野兽的特性,昼伏夜出,啸聚山林,极难捕获,而他们生存的唯一意念就是杀戮和繁殖,并且他们复活得很快,而且会越来越快,所以现在我们已经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拉孜獒,或者已经多如蝼蚁,杀之不尽。更何况若捕杀拉孜獒的时候稍有不慎,将拉孜獒的尸体留下一块,他们都会在土中不断复活。”

“那你们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汐妍一边问,一边将装着花生米的袋子递到璟羲,璟羲很给面子的拿了一粒,斯斯文文的放进嘴里。

玥默璃无需招呼,自动自发地伸手抓了几粒,而璇夙……汐妍瞅了瞅掌教大人那张比冷艳高贵更冷艳高贵的万年冷脸,默默地移开视线,还是别去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了,留着自己吃吧。

老人昏黄的目光中突然放出一种坚毅的光芒:“我们已经决心和拉孜獒决一死战,一旦不敌……”

老人一声长叹,缓缓闭上双目:“我们也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安排。所以,拉孜獒之事纯属上天对本族的惩罚,与他人无关,几位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免得战阵发动,玉石俱焚,诸位枉受牵连。”

老人将手一挥,作出了逐客的姿势。

玥默璃对老人的逐客令视若无睹,自顾说道:“竟有这等奇事,可见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人的所见所识,是无论如何不能穷尽这天地秘辛的。”

璇夙清冷道:“只怕这一切,只是梦幻而已。”

玥默璃对璇夙一笑:“掌教大人莫非是在暗示我们,这延裔一族,百年来所见所感,也无非是大梦一场?那这场梦又是何人发动的呢?据我所知,无论是南宫秋荻还是南宫辕都没本事发动这么大的幻阵。”

璇夙皱起眉头,似乎要说什么,却终又摇头作罢。

汐妍对老人笑道:“无论如何,事情因我们而起,我们又岂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老人的态度很是决然:“拉孜獒死而复活,除了本族历传之战阵,绝无其他手段可以消灭,几位若执意留下,不过徒做无谓牺牲!”

皇玄凛似乎听到了什么感兴趣之事:“历传之战阵?”

老人眉头一皱:“此事事关本族禁忌,诸位不必多问。”

皇玄凛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本无心插手,只怕阁下所谓战阵亦是不祥之器。”

老人怔了片刻,也不否认:“不错,传说本族此阵名灭寂之阵,有天地重开之威力,然而却重未使用。因为此阵一出,天地变易,除了全族都会遭到杀身之祸外,还可能引发未可知的大灾难,这是当初发明战阵的人最终也无法参破的……所以几百年来,它一直被禁用,然而到了这种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也只有舍命一博,诸位既然已经知道此事严重,还请立即离开。”

“村长这逐客之令,似乎已经下得晚了。”皇玄凛摇头叹道。

“你是说……”老人大惊。

突然,村口的大钟一声巨响,钟声高亢而短促,似乎敲钟者在用生命的最后之力向大家警告——某种极度恐怖的危险已经降临!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数百只火把已经熄灭,好在东方已经发白,黎明将至。

一声轰然巨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腥气,广场中央的泥土不知何时已从地下翻起,凸起无数土包,茫茫晨露自丛林深处纷扬而下,将那些土包变成一滩秽亵不堪的泥泞。

大地在令人窒息的湿气中静默了片刻,突然上下颤动起来。

同时,一种无法形容的声音也似乎正在从地心破土而上,这种声音凄厉而嘶哑,一时竟然听不出是那种生物发出的,传说中的群鬼夜哭也绝无如此怪异。

又像狼,熊,猩、猿,豹,虎,犬一起发出临死前的惨叫,又像无数人在地底同时尖厉的大笑,而这笑声又在泥土中被封埋太久,已是*不堪。

土包在这种怪声中翻腾着,瘴气鼓动着粘稠的水泡,冒出一股股腥臭的黑烟。

村民们分成四组,在广场布开四道弧园,手里并没有任何武器,只是每人头顶着一只陶罐,双手合十放置胸前,紧握着一把血红的泥土。

女人和孩子们用同样的姿势站在里圈,他们暗黄的脸上显出一种恐惧而又悲壮的表情,似乎已经意识到他们无限的生命也快到了终结的时候。

泥土翻腾得更快,腥臭的黑烟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那种嘶哑的怪叫越来越近,仿佛在泥泞的包裹中做最后挣扎,就要破土而出。

祭师又穿上了那身沉重的礼服,站立在圆弧的中心,他头顶,胸前,四肢上各放着一个陶罐,森白的兽角、艳丽的羽毛、齐人高的权杖一起在晨光之下熠熠生辉,虽然这场面比初见的时候更加怪异,但再也没有人会觉得滑稽。

这群本已参透了不死奥义的人们,如今却决心为了这片生息了千百年的土地,和那无尽增殖的恶魔战斗到最后一刻!

狂风毫无预兆的从地底冲天而起,尘土顿时遮天蔽日,绿树朝阳瞬间就已无影无踪,四周一片黑暗!

令人作呕的一股腥臭扑面而来,离众人最近的一个土包爆破般喷出数团冲天的浓烟,隐约之中,一只硕大尖利的兽爪突然伸出地面!

“啊!”暖薰一声惊叫。

皇玄凛的反应却是极快地伸手挡住汐妍的双眼,玥默璃与璟羲手臂同时紧了紧,小熙和云娅仍是在他们怀里昏睡不醒。

璇夙将雅莛从龙一背上抱过来,单手护在自己怀里,看到眼前这番景象,璇夙便由衷佩服璟羲的先见之明,还好璟羲用药让几个孩子睡过去,十二个时辰之内不会醒来,什么都看不到,否则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四岁的心智又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场面。

地面伸出那只兽爪上布满黑色的长毛,乌黑油亮的指甲足有半尺,在空气中向四周不停摸索,嘶叫之声更已近在咫尺。

土堆还在继续翻滚,一颗灰色的头颅冒出了地面,那头颅右边是一张死尸的脸,在一层黄土下诡异地扭曲着,仿佛还保持着临死时的恐惧和痛苦,而左边一半却是一张灰熊的面孔,两张脸被一条手指粗的血痂强行粘在一起,似乎并不情愿,在欲要分开而不得的剧痛中显得暴虐而疯狂,只见它两爪不停在空中挥舞,胸前也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突然,那拉孜獒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气息,狂性大作,疯狂嘶嚎着,手上的泥泞被他巨力扯成千丝万缕,纠缠在兽臂上,它一路挣扎向众人一步步爬过来。

暖薰挡在皇玄凛与汐妍前面,一枚柳叶镖已然出手,噗的一声,正中那拉孜獒的额头,黑血涌处,飞镖力道不减,直从它后脑洞穿。

它甚至来不及惨叫,只在喉头发出一声闷响,就已摇晃着向后跌去。

暖薰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四只兽爪从那只拉孜獒后背伸出,各自扯住它的一肢,嘶的一声裂响,黑血如腥雨一般喷散而出。

先前被暖薰所杀的那那头拉孜獒已经从当中被撕开,另外两头身材更大的拉孜獒各抓住一片尸体,在头顶高高挥舞,发出欢喜若狂的嗥叫。

舞了几圈之后,那两头拉孜獒突然互相扯住对方的肢体,也是猛地一撕,它们同时发出最凄厉的惨叫,竟然也被生生扯开。

那两片残体并未倒下,而是挣扎着,将手中握住的刚才那头拉孜獒的半片身体往自己残躯上拼合而去。

拼合的过程中,它们惨叫连连,眼睛都因剧痛快要脱眶而出,但扭曲的脸上还带着贪婪而满足的表情。

片刻之后,两只拉孜獒变成了三只,一面惨叫,一面蹒跚地向众人爬来。

与此同时,那成千上万的土包都已破裂,各种人兽拼合的拉孜獒都已破土而出,狼,熊,猿,马,豹,虎,犬,以及人类的残躯无比诡异的结合在一起,在团团黑烟中不住蠕动,腥臭味铺天盖地而来,哀嚎直冲云霄,无数只手爪在狂风中不停挥舞,一眼望去,竟是满山遍野,无处不在。

暖薰面色如纸,声音颤得厉害:“到底有多少拉孜獒?”

“几千……”皇玄凛望了望远方:“或者几万。”

“几万……那怎样才能杀光他们?”

“这么多哪里杀得完,它们除了更多的尸体之外,不会在意任何事物,而且身体的每一残片都能重生。”

“那我们该怎么办?”

皇玄凛遥望着那群排成四个弧圆的村民,摇头道:“我们只有等,等灭寂之阵的发动。”

“老爸……”汐妍指指捂住她眼睛的大手,以商量的口气请求道:“你把手拿开,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有什么好看的!”她不说那话还好,一说皇玄凛的手捂得更紧了。

“又不是十八禁的儿童不宜,为什么不能看?!”汐妍使劲掰他的手。

“就是儿童不宜。”皇玄凛的手就像黏在她眼皮上一样,无论怎么掰,仍是纹丝不动:“不想和娅娅她们一样昏睡过去,你就给我老实点。”

于是,汐妍老实了,这种大场面她才不要错过,眼睛看不到,耳朵听听也好啊。

“明明灭灭密密麻麻……”甚有节奏的咒唱连成一片。

“明明灭灭密密麻麻……”咒声越来越盛,四个弧圆也在不停的分合变换。

祭师在当中飞快的旋舞着,他身上的陶罐以更加诡异的速度不停旋转,似乎正被一种无形之力操纵。

渐渐一团黄光从贴地的旋风中升腾而上,形成四个光圈,将村民包裹其中,村民高声唱着一曲曲调怪异的赞歌,右手渐渐从胸前抬起,直捧到头顶,随着祭师一声高歌,数百村民左手同时在头顶挥出一个半圆,血红的尘土烟花一般向四周飘散开去。

红土之雨纷扬落下,大地猛烈地一颤,而后混乱的震动逐渐变得沉稳而有力,好似被催动了沉睡已久的脉搏,爆发出生命的活力。

祭师飞舞越来越快,他身上的四个陶罐几乎悬浮在了空中,数百村民全力唱出的咒语震耳欲聋,随着咒唱在极高处突然一顿,祭师的旋舞也立即止住,四个陶罐以最缓慢的姿态从他身上旋转飞出,最后在泥土中散为尘芥。

同时,村民们头顶的陶罐都以同样的速度坠落于地,而陶罐中散出的,是黝黑的泥土,仿佛一瞬间大地上开了无数朵墨色莲花。

在莲花跌落的一瞬,村民站立的大地上隆起四道弧形的土埂,并且飞速延伸着,瞬间便已连接成一个圆圈,噗的一声,碎石如粉,满空飞洒,以不可思议之力向外扩散开去。

整个大地似乎都被这道飞速扩张的圆圈覆盖而过,剧烈一颤,就如大海中突然掀起的巨浪,天地之威让人还未来得及喘息,它已向天际散去,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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