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在你伤口的药是生肌止血的,瓦罐中的这些要喝下去的药是治疗内伤的。我叫姚琼花,村里人都叫我琼花,我也不知道你比我大还是小,你也叫我琼花好了。”女人笑着说道,然后端着一盆子衣服出去了,似乎是要去洗衣服。
赵高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干净的衬衫,虽然有点土气。
故渎村是太湖一条支流边上的小村庄,这里几面环山,出去外面的交通又不便利,许多年来这里的村民有些是靠打渔有些事靠种地,小孩因为大多数都要走十几公里才能上到学。所以很多小孩一直就放弃了读书帮着家里干活,有些就算愿意去上学的,因为到了农忙时候都被家里喊回来帮忙,没有学业学得好的。有些人倒是有志气想要培养出一个扬眉吐气走出去的大学生,可是一个人读书,全家都会没饭吃,谁还顾得上培养啊。久而久之,直到现在,故渎村走出去最高文凭的也就寥寥可数的几个高中生而已,而且都是出去后就再也不愿意回来的那种。渐渐的,故渎村的人也就无所谓了,心有多大,天就有多高,他们眼里只有这太湖之滨的一小片天,心也自然只有故渎村这么一个方寸之地。
琼花刚端着一盆衣服蹲在湖边洗衣服,顿时就有几个村妇抱着盆子也走了过来。
“琼花,洗衣服呢?”一个肥肥矮矮的妇女笑眯眯的招呼道。
“哎,桂枝婶,秋菊婶你们也来洗衣服啊?”琼花转头笑着招呼道。
“是啊,最近地里忙,汉子下地脏兮兮的,每天都要洗一大盆,烦躁死了。”旁边一个干瘦的女人有些不悦的发着牢sao。
“嘿嘿,我们女人不就是干这些活么,如果让男人来洗衣服,那谁去下地谁去养蚌哦...”琼花一边笑着打哈哈,一边用劲的搓起衣服来。
“琼花...你家那病秧子...真的是你远方表弟啊?咋没听说过有来往呢?”胖胖的女人神神叨叨的问道,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桂枝婶,瞧您说的,不是我远房亲戚我不可能从湖里面捞起一个病鬼藏在屋里头吧?”琼花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搓衣服的手更加用劲了。
“嘿嘿...也是啊...农村妇女嘛,咱就是好问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琼花你可别把婶子想坏了啊,嘿嘿...”桂枝婶讪讪的笑了笑,然后聊起了一些村里琐事...
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几个男人围着紧盯蹲着的琼花粗布长裤包裹下的肥满臀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一些下流的话题。
赵高喝完难闻又苦涩的中药,又想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想不出来。最后干脆叹了口气然后从床上下来,扣好了衬衫的扣子,推开了屋子的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湖光山se,空气中泥土的芬芳似乎让肺有些享受的快感,太阳似乎不那么刺人,隐隐有笑声穿过空气飘荡过来,他迈开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