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宫笙乐清扬,鞭炮声不绝于耳,迎亲唢呐声欢快而又喜庆,此刻的东宫定是人声鼎沸。咣玒児晓
红烛喜宴,触目皆是耀眼的红,刺目的红。
燕箫一身喜服穿在身上越发俊美如神祗,眼眶周围隐有青色,一看就非长寿安康之人。
“殿下,那个……”李恪原本想说“妖女”二字的,但想了想不合适,自此以后那妖女可就是他半个主子了,叫妖女似乎不太好,连忙心不甘情不愿的改了口:“阿七姑娘来了。”
燕箫听了李恪的话,竟然愣了愣韪。
大燕素来有规矩,婚期订下,成亲前男女不得相见。况且他和阿七本是利益结合,成亲在即,她却选在这个时候来见他,她想干什么?
“不见。”他虽不将大燕规矩放在眼里,但又岂容她放肆?
李恪静静的说道:“可是殿下,阿七姑娘让奴才转告您一句话。檠”
“什么话?”燕箫轻轻咳嗽起来。
“阿七姑娘的原话是……”李恪清了清嗓子,学着阿七的说话神色,一字一句复述道:“告诉你家太子,我无娘家出嫁,恐以后宫中受欺,所以还请殿下让我从合欢殿出嫁。”
“就这些?”燕箫声音有些沙哑。
李恪很为难:“倒是还有一句,可奴才不敢说。”
“说。”燕箫难得生起好奇之意。
闻言,李恪干脆硬着头皮道:“我若嫁夫,无需世俗繁文缛节,只需我夫当着满堂宾客抱我过府入门。”
此话一出,宛如惊雷直下。
燕箫如遭雷击,眼前一阵恍惚,失神呢喃道:“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是这么说的。”以为燕箫在生气,李恪忍不住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大白天还做白日梦,让殿下抱着她入门,她还真敢想。”
太子妃都没有这份待遇,她凭什么?一张和顾太傅相似的容颜,还有一份蛇蝎心肠?
燕箫心跳加速,思绪牵动,竟是好一阵咳嗽,耳边李恪声息渐慌。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她英姿飒爽,鲜衣怒马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日班师回朝,途径边塞小城,看到穿着一身喜袍的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娶亲,彩礼排场极大。
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这新娘好福气,纵使将来新郎负了她,每每想到今日之景想必也会心无所撼了。”
他笑,“大喜之日,还没拜堂,夫子就记挂起今后夫妻失和,若让对方听到,那还得了?”
她听了,却也只是低头含笑不语。他就在她身旁,偏头间就看到她脸上绽出潋滟浅笑,一***的荡漾开来,煞是好看,竟不由自主的问她:“夫子笑什么?”
声音里夹杂着极力隐藏的尴尬和懊恼。
“男女婚嫁,尽是世俗繁文缛节,毫无新意。”
他心弦一动,“依你看来,男女婚嫁,如何才算别出心裁?”
“众味难调,别人难讲,但如果有一天我嫁人的话,繁文缛节一概省去,成亲那天,我夫定要抱着我过府入门。”
他不解:“这是为何?”
她眼角似是沾上了一抹春色,“夫妻一体,兴衰祸福,荣辱与共。”
一样的话语,却出自两人之口,一个还在茫茫无期的沉睡着,一个今天就要嫁他为妃。
他自嘲的笑笑,剧烈的咳嗽声中,口鼻里竟有说不出的血腥气,搅得他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劫。
“都是那妖女害的,好端端的让奴才传什么话啊?依奴才看,那妖女八成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