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鸡距离我们很远,他想过来帮忙,可因为宫殿断裂,他和我们之间是无法逾越的距离,除了我没人能救宫爵和凌芷寒。
可我同时要抓住两个人,根本没有气力拉他们上来,何况身下的岩石随时都有可能崩塌,我把他们的手紧抓不放,只感觉身体慢慢被往下拖。
“我想办法过来帮你。”田鸡大声说。
“留在原地别动,这里随时都会坍塌,你过来也帮不上忙,保护好自己。”我吃力的回答。
宫爵尽量让身体不动,这样可以减少我的负担,他低头看看下面,抬起头看我:“你救不了两个人”
宫爵一向很冷静,即便是生死关头也能审时度势,可我讨厌他这样的从容,他说的我何尝不知道。
“我会想办法,你们别怕。”我在上面努力笑着。
“我不怕,可你这样抓住我们两个人,最终的结果是你也会被拖下去。”凌芷寒面无惧色看着我。“宫爵说的对,你同时救不了我们两个,放开我”
“帮我给师傅带句话”
“带你妈,有话自己留着回去说,别他妈给老子废话。”我不敢听宫爵说下去,勃然大怒呵斥。“抓紧我的手,千万别松开,我真有办法。”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任何人,可你还有什么办法”宫爵很平静的问。
“下面是乱石,只要我松手,你们下去必死无疑,等,在等一等”我感觉体力有些不支,很费力的说。“岩石已经被炸出裂痕,外面的海水压力,很快就能冲开缺口,到时候下面会被海水淹没,即便我松手,你们也不会有事。”
“你坚持不到那个时候的”凌芷寒突然开始用力挣扎,她想从我手中挣脱。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添乱。”我咬牙紧紧箍住她的手。“在石桥你救我的时候,你都不松手,凭什么让我松。”
田鸡听见我说的话,他虽然没办法过来,可突然跳到靠近岩壁的碎石上,拔出太阿剑,不顾一切劈砍岩壁,他是想在上面挖出一处却口。
“退回去,你一旦挖穿缺口,瞬间冲袭进来的海水会把你冲下去。”我大吃一惊。
“我不能看着你们有事。”田鸡根本不听我的话,头也不回奋力劈砍。
“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宫爵忽然在下面笑着问。
“”我一愣,茫然的点头。
“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看着你,感觉你这个人奸狡虚滑,挺让人讨厌的。”宫爵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我一直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宫爵笑的样子好奇怪,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没有一如既往的傲气,干净而纯粹,他的样子忽然变的有些陌生,好像我根本不认识他。
“都这个时候了,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到现在还是挺讨厌我吧。”我笑,亦如时间被凝固。
“被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你,我想”宫爵翘起的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别说,我不想听,有什么话,等咱们出去以后再告诉我。”我突然意识到,只要那句话从宫爵嘴里说出来,我就再也看不见他。
“你真不想知道”宫爵有些失望的望着我。
“不想,一辈子都不想,等老子那天入土了,你到坟头烧纸给我讲。”我决绝的摇头,生怕宫爵会说出来,然后转头对凌芷寒大骂。“被再动了,我把你从凌然手中带出来,就一定平平安安把你带回去,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给你爸交代。”
“你不肯松手难道就是为了给我爸交代”凌芷寒突然不动,声音幽怨。
我一怔无言以对,我承认这个婉约的江南女子曾拨动过我心弦,那种奇妙的悸动犹如一颗石子,在我心海激起涟漪,可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我甚至都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对于女子,我接触最多的便是叶知秋,从小的娇蛮和强势让我习惯了和她的相处,突然见到凌芷寒,完全耳目一新,没想到原来世间女子还能这样轻柔舒缓。
“有有什么,我们出去后再说。”我避开凌芷寒期盼的眼神。
“朝歌,你若是再不放手,你非但救不了任何人,你也会被牵扯下去,然后是田器,我相信他会一直挖穿岩壁为止,到时候他也会被冲到下面。”凌芷寒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最后的结果,因为你一意孤行,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芷寒说的对,你放手,还能保住你和田鸡。”宫爵说。
“你们说的我不懂,将军只教过我,能下墓就得生死与共,一起来,就得一起走。”我拼命的摇头。
“你还记得魏叔的话,就更该放手,魏叔用命护我们周全,他临走前对你唯一的叮嘱,就是让你好好活着。”宫爵眼神坚定。
我根本不想听他们说什么,只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余光瞟见解天辉从另一边向我爬过来,他行动本来异常敏捷,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的迟缓,好像每走一步都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