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在想什么?难道是担心朕会骗你么?”
“臣不敢,臣只是在想,官家是否真的明白了臣的本意。”
“哦?”赵昚来了兴趣,他知道秦天德暗中为他做了许多,有不少事情甚至容易引起他的误会,“姐夫,你不妨说一说,看朕是否已经明了。”
秦天德扫了眼岳震,觉赵昚似乎没用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直接开口道:“官家,事关重大,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场的好。”
“什么叫外人!”一直装老实卖乖的岳震犹如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狗官,你是想说小爷是外人么!告诉你,小爷跟官家的关系要比你近的多,至少我从来不会触怒官家欺负官家刁难官家,哪像你!”
赵昚闻言轻笑道:“姐夫不用担心,岳震是你内弟,亦是你的徒弟,你对他悉心栽培,不就是为了让他将来辅佐朕的么?”
“官家,我才不是他徒弟呢,我跟他是仇人,官家莫非忘了咱们说好的,一起联手打败他么!”岳震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大为变化,再没有之前气鼓鼓的模样,而是一副受尽委屈的天真孩童一般,偏生一双又黑又大的明亮眼睛忽闪忽闪的不停眨着,仿佛要让他最亲近的人替他做主一般。
看到岳震此刻卖萌的表情,秦天德险些骂出一声“小妖孽”,或许要将那个“小”字去掉才最为合适。
秦天德要告诉赵昚的事情极为重要,按理只能由赵昚一人知道。不过看到岳震已经完全讨得了赵昚的信任,秦天德也就没有强求,轻咳一声,缓缓道来。
他要告诉赵昚的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必然要是君权高度集中,只要达到这个条件,明君就可创盛世。
虽然他来自后世,听惯了所谓的民主,不过他更相信另一种说法,所谓民主不过是将一个人的权力分散到几个人的手上,从一个人的独裁变成了几个人的独裁,世间的权力始终都掌握在有权人和有钱人的手中。
不论独裁还是民主,只要能够使得百姓安康国家富强,就是最合适的制度。
不过在古代,在封建社会,民主一词没有半点根基。不要说统治阶层不能接受,就算是被统治阶层也会接受不了,因为不习惯。
听完了秦天德的讲述,岳震已经傻眼了,以他的年纪,目前还很难理解秦天德话中的深意,不过赵昚却是明白了秦天德之前为什么要让岳震出去。
“姐夫,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你在朝中欺压百官,实际上是为了让他们依附于朕与你对抗,而本质上是为了让朕能够收拢人心,等到将来你将朝权归还于朕后,朕能够在朝中说一不二,皇权集中?”
“大体上是这么个理。不过官家你说错了一点,不是你说一不二,有些意见你还是需要参考的,否则你就变成了独断专行。
像是今日这些大臣,他们对大宋忠心耿耿,将来官家亲政,所下旨意必定会有人提出异议,你需要抽丝剥茧取长补短。。。”
“好了姐夫,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了。难怪太上皇说你不学无术,经常用词不当词不达意的,朕以前还以为是你故意装出来的,如今看来却是真的,呵呵。”
“官家,你还没有见过姐夫的字呢,他的字可丑了!”岳震也开始配合赵昚揭露秦天德的短处。
秦天德一脸苦笑,摇了摇头,想要伸手去弹岳震的脑门,可是岳震在说完那句话后立刻躲到了赵昚身后。
赵昚很是羡慕的看了眼秦天德和岳震之间的举动,开口说道:“姐夫,真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朕做一个唐太宗那般的英明君主,朕记住了。
不过如今赵相等人都知道了你的心意,今后不会在对抗于你,朕该如何做呢?”
“官家,这就不是臣所能操心的了。原本臣以为花上几年功夫,绝对能够成功,可惜。。。现在也只有靠你自己的手段了,臣观官家你这段时日的变化,臣有信心官家将来必定能够收拢朝权,否则你也不会是。。。”
“不会是南宋最有作为的皇帝了,是么?”没等秦天德说完,赵昚接上了秦天德的话头,“不过姐夫,朕不明白,何来南宋一说?”
“这个,如今大宋不是偏安南方么,如何能够称得起大宋?这是臣一直在对自己的鞭策,等到何时能够驱除女真,光复故土,何时才称大宋。”秦天德随口糊弄道。
他的敷衍之词听在赵昚耳中就完全变了味道,赵昚完全被打动了:“国师,朕能有,大宋能有你这样的忠贞之臣,何愁不兴!太上皇必定早已看出了你的忠贞,难怪会对你信任有加。
不过朕很想知道,秦会之叛乱那日,太上皇和你究竟在选徳殿内说了什么,为什么太上皇出来后就将皇位禅让给朕?
太上皇曾经说过,国师为了让朕能够即位,付出了世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朕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何事,让太上皇那般称赞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