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吸引人,本少爷的确是有些被你说动了,不过在这之前,本少爷却对你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你真的是叫曹平奇么,为什么会用那么多假名,你又是如何靠近秦桧,并且得到秦桧的信任的?”
说着话,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曹平奇的胡须,用力的向下一扯。 ≥
对于正常人来说,一个人的胡须若是被人这么用力的拉扯,必定会出疼痛的喊叫,可是曹平奇却没有出任何叫喊,只是愣然的看着秦天德,而秦天德则是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把胡须——曹平奇颌下的所有胡须。
“果然是假胡子啊!”秦天德摊开手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胡须吹掉,然后重又坐回躺椅之上,“若是本少爷没有猜错,你应当是个阉人,难怪嗓音如此独特。你若是否认,本少爷就命人查看一番你双股之间的那玩意儿还在不在!”
随着秦天德的话音,曹平奇脸上的表情一变在变。先是愣然,之后是惊愕,然后是慌乱,再然后则是羞愧,到最后居然变得一脸平静了。
“秦大人果然厉害,”曹平奇扫了眼一旁地上散落的几不可见的胡须,平静的说道,“我以前并不叫做曹凡,这只是后来改的姓名,还起了平奇这个字,我以前叫做王德贵,不过一般人都喊我为王公公。”
秦天德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官家的人!”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错了,曹平奇既然命游少堡杀自己,又怎会是赵构的人,赵构绝不会让人杀自己的,毕竟自己身后有金人的支持,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有可能与秦桧抗衡的人。
果然曹平奇笑着摇了摇头:“若我是官家的人,如何会落得如此田地?若是我当年没有犯错,如今应当已经是官家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既然你以前是伺候官家的,怎么会到了秦桧身边,这件事情官家知道么?”秦天德只感觉这件事情越来越热闹了。
王德贵当年是赵构身边的近身太监之一,陪着赵构共同经历过“苗刘之变”,因此深得赵构信任。
在这里关于本书中多次提到的“苗刘之变”就不多做介绍,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度娘一下,只是简单介绍一下“苗刘之变”的一个后果。
当时的扈从统制苗傅和威州刺史刘正彦动兵变,逼迫赵构仿照徽宗那般禅位,期间对宦官大肆杀戮,导致宫中的宦官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后偌大的皇宫中只剩下十五个宦官,而王德贵正是其中一人。
陪着赵构度过了称帝后最难度过的日子,直到各地的勤王军前来救驾,赵构才终于恢复了地位,对一直陪着自己忠心耿耿的王德贵甚是信赖。
随后的日子里,王德贵的地位与日俱增,然而却使得他开始狂傲自满起来,与外臣结交,横行于宫中,出行皆有车马官轿,就如同徽宗时期的童贯一般。
到最后,终于因为一件事情惹恼了赵构,龙颜大怒的赵构责令将其活活杖毙。后来还是当时在场的秦桧出面求情,赵构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总算饶了他一命,但却将他赶出了皇宫。
“这么说来,你被赶出皇宫之后,就跟随了秦桧?”听到这里,秦天德开口问道。之前他曾问过改名为曹凡的王德贵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为何会惹得赵构欲将其杖毙,可惜曹平奇死活都不肯说。
“是的。”曹平奇点了点头,“一直到现在。”
“秦桧为什么会替你求情?”
曹平奇笑了一下,周身的气势出现了片刻的改变,仿佛又变成了当年不可一世的王公公:“当年他南归之后,我曾替他在官家面前说过好话,也曾在他与吕颐浩的争斗中照拂过他。”
吕颐浩任宰相期间,对秦桧的打压排挤一事,秦天德在史书中见过记载,也知道秦桧罢相一事可以算作吕颐浩一手操作的:“这么说来,秦桧倒还是一个念旧的人了?”
曹平奇淡然的笑了笑:“念不念旧不好说,不过我在官家身边伺候的久了,对官家的脾气性格极为了解,对他得到官家信任不无裨益。”
听到这里,秦天德是在找不出曹平奇身上任何可疑的地方,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曹平奇到底是因何惹怒了赵构被赶出了皇宫,会不会是赵构和曹平奇的苦肉计,故意迷惑秦桧,监视秦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