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自然已经有人重新点燃了一炷香来计算时间,看到擂台上的二人已经开始真刀真枪的殴斗起来,秦天德心情愉快的返回了高台之上,自己的座位。
“陈大人,刚刚让您见笑了。”刚刚坐下,秦天德就朝着一旁的陈文烛拱手说道。
陈文烛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哪里哪里,倒是贤弟的安排果然别有新意的很那!”
说句心里话,对于秦天德刚才在擂台上的举动以及言辞,陈文烛心里很是不耻。秦天德刚才根本没有半点朝廷命官的样子,而是像极了跑江湖卖艺的下贱之人,实在是给朝廷丢人。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陈文烛一人,绝大多数乡绅都是这种想法,只不过碍于秦天德与秦桧的关系,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对于秦天德大张旗鼓操办的这场擂台比武,他们的想法也基本相似,就是秦天德想找一个收礼的手段罢了,趁着吏部大考即将到来之际,从他们身上搜刮一笔。
可就算心中这么想,他们也不敢不从。或许秦天德没能力帮助所有借着下注机会给秦天德送礼的官员得偿所愿,可绝对有能力给那些没有送礼的官员,在吏部大考的时候设套使绊,要不然干嘛要派人到周边的县郡大肆宣扬,还让周边县郡的县令派人协助?
不过重新开始的比武着实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只不过盏茶的功夫,二人的比武就已经赢得了西面以及南面不少百姓的喝彩,因为打得实在是太精彩了!
由于二人刚才在胡扇耳光的过程中已经积累了大量的仇恨,因此刚一交手二人犹如出笼的猛虎般,格外的卖命,恨不得将对方痛打一顿,及不上都不怎么放手,而是拳脚相拼,拳拳到肉。
可是很快,瘦小的汉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么打他实在是太吃亏,他打对方五拳才能顶上对方打他一拳,所以立刻改变了战术,从阵地战改为了游击战。充分利用船小好调头的自身优势,绕着擂台闪转腾挪,瞅着空当就给魁梧汉子的要害来上一拳。
魁梧汉子很快就被耍的团团转,追在屁股后面到处跑,挨了不少拳,从占便宜转为了吃亏。不过他们二人同为鲍进手下,因此双方都比较了解,所以他调整战术也很快,尽可能以静制动,拼着挨上三拳也要还上一拳,如此一来二人又陷入了僵持中。
这种比武其实相当耗费体力,所以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更重要的是,脸上青肿连连,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
看到四周的观众已经被二人的比武调动起了积极性,高台上的秦天德再次起身大喊道:“第一回合时间到,你们二人给本官分开!娘的,都住手!来人,上去,将他们二人拉开!”
打到这个份上,二人已经算是苦大仇深了,魁梧汉子好容易看到瘦小汉子停下脚步,立刻上去一拳正中其胸口,险些将其打倒在地。这么一来,吃了亏的瘦小汉子不干了,从地上爬起来后不顾秦天德的大声喝止,拼上了所有气力快绕道魁梧汉子背后,跳了上去,骑在他的背上,没命的朝着其头上打去。
这么一通厮打,又引得台下瞧热闹的百姓喝彩不断,掌声连连。终日没什么娱乐的百姓们,可不就爱瞧个热闹,尤其是这种合法的,对自己又不会带来什么伤害的打架斗殴?
直到鲍进的一些手下冲上擂台扯胳膊抱腿的,才将二人艰难的分开。可二人依旧不甘罢休,扯着嗓子大声的咒骂:
“你个老狗熊,老子才用了八分气力,你居然敢出全力,算你狠,亏老子以前还帮过你!你等着,一会老子一定把你的卵打碎,让你这辈子都不能站着撒尿!”
“死瘦皮猴,你用了八分力?你骗鬼呢!你有几斤几两老子不清楚?你他娘的连撒尿的力气都用上了,老子才用了五分气力!你以前帮老子,怎么不说以前你被人打断腿还是老子把你背回来的!你给脸不要是吧,来,老子倒要看看,一会谁先把谁的卵打碎!”
“都他娘的给本官住嘴!”秦天德此刻已经再次上了擂台,先是喝止二人恶语相向,然后又对着台下的百姓喊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各位我大宋的同胞,你们说,刚才的比武精彩么?”
此刻的秦天德已经化身成为现代的主持人,虽然穿越前他并没有干过这种活,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可惜台下的百姓跟如今的观众并不一样,古时候朝廷官员都是高高在上的,而他们只不过是升斗小民,哪里敢随意接话,一个个都噤如寒蝉的看着擂台上张牙舞爪的秦天德,完全的不配合。
秦天德只感觉一脑门的黑线,不过他不能让这样冷场,装模作样的绕着擂台走了一圈,总算是现了站在一角的鲍进,连忙使了个眼色。
鲍进心领神会,立刻招来几个手下,耳语一番,这些手下立刻散去,隐于西面和南面的百姓之中。
秦天德看到时机已到,再次高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本官再问一次,你们觉得此番比武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