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内只有明明灭灭的灯火在跳跃,把打火机随手扔到桌上,上面有着堆积如山的文件,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
他们的婚姻终是走到了尽头,十七年的风风雨雨,寒杞律感谢她却也恨着沈家。但沈如馨却功不可没,十七年的婚姻也够了。当初董事会的老狐狸欺他年幼,抓着权利死不放手,令他当了三年傀儡,还是依靠沈如馨的家世才坐稳了董事长之位。
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一个女人压到他的身上,也曾有人在背后嘲笑依靠女人起势的男人终究也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可是,寒杞律忍下了这一切,一点一点的收回总裁的权利,把那些妄想扯下总裁位置的人都用雷霆手段将他们震慑,洗涮自己的屈辱。
如今已没有人再敢提他是傀儡了。他得到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不成比例,终是打破了平衡。
寒杞律看着手里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少年正提着东西巧笑倩兮的望着某处,照片里的人显然就是顾宠宠。摩挲着顾宠宠的脸庞,眼神慢慢的幽深了起来,像是一个黑洞将一切的情绪都吞噬殆尽。想起顾一鸣要结婚的消息,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笑意,这孩子怕是会伤心的吧,心下微叹,带着些酸涩之意。
拉开抽屉,将照片压在最底下,慢慢合上。
走在大街上,忽然吹拂的冷风,刺激得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顾宠宠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双手交叉在腋下,随便选了个方向,踩着白色的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上面留下浅浅的脚印。可恶的顾一鸣,竟然装睡骗他。他管他结婚还是离婚,总之离他远远的最好,眼不见为净。
旁边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疾驰而来,刚好路过一个坑洼,冰冷的水飞溅而起。
顾宠宠一脸错愕,摸了一把脸,冰冷的水顺着下巴流进了胸口,渗水的羽绒服沉重了几分。心里有些恼火,顾一鸣欺负他也就算了,凭什么一辆车也这么嚣张。抓了一把雪,捏了个雪球,狠狠的投掷在那辆车上,可惜跟不上它的速度落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看着远去的车子,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掏出手机,召唤发小,“天晓,我在xxx路过来接我。哎呀……别问了,我快冻死了。你快点,嗯……嗯……行,就这样挂了。”
等齐天晓赶到的时候,顾宠宠已经冻得快没知觉了,一见他,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窜进了车里。暖气立刻温暖了他快僵硬的身子,舒服的喟叹了一口气,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我都快冻僵了。”搓了搓手“这该死的鬼天气。”
“别提了,我能赶过来就已经不错了。”伸手把暖气开到最大,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搞的,大冷天不呆在家里,出去瞎晃荡什么?净给我惹麻烦。”
顾宠宠听着那顾一鸣氏的语气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鼻子都气歪了“卧槽,你以为我愿意,老子那也是被逼的。”解开羽绒服丢在后座上。
齐天晓转了个弯没接话,“对了,你刚刚给我发的那个车牌号是什么意思。”
顾宠宠哼了一声,阴郁道“我这身都是拜他所赐,是兄弟就给我整死他。”
齐天晓打着包票“小事一桩,包君满意。”话锋一转“可是……出了事,你得给我兜着。”
“尼玛,兜着就兜着。”鄙视道“阴险小人。”
“我要是有你那样的爸爸,我也给你兜着。”
顾宠宠在车里翻出一包饼干,咬得咔咔作响“嫉妒羡慕恨去吧你。”
齐天晓喜欢把零食藏在车上,用齐天晓的话来说民以食为天,其实他是禁不住饿,小时候被他爸爸罚不许吃饭,留下的后遗症。
“哎……顾宠宠不带你这样的,这可是我最后一包口粮了。”
“瞧你这德行。不就一包饼干,至于吗?”顾宠宠特别看不上他这幅样子,每次见了都要刺上两句“你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的,不怕撑死。”随手塞给他一片饼干。
“你懂什么,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齐天晓吃着饼干含含糊糊的反驳,饿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刑罚。
“我去……”看着他满车乱喷的饼干屑,顾宠宠嫌恶的外旁边挪了挪“美人想吃什么跟朕说,朕带你去沃尔玛,随你下手。”
“臣妾谢主隆恩。”齐天晓捏着嗓子道谢。
顾宠宠抖了抖,听不惯他那娇滴滴的声音“别忘了付账就好。”
“哎呦我去,你耍我呢。”
“哟,你现在才发现啊,你是有多迟钝啊。”
“无聊,懒得理你。”齐天晓边说边停车,解下安全带。“到了。”
“嗯。”顾宠宠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沃尔玛就在眼前。“我就随口一说,你真带我来了。”晓祈子,你真是太贴心了。不过这句也只是他在心里偷偷加上去的,因为他说出来的话,齐天晓一定会把他一个人丢下。
他下了车,风顺着口子灌了进来,吹散了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暖气。顾宠宠打了个寒战,被打湿的裤子黏在皮肤上,驱散了暖意。“冻死了,你干嘛。”
“臣妾恭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