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鸣扭过头斜了寒杞律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暧昧丛生,却让他打了个冷战,故作镇定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寒杞律,宠宠是绝对不会在回到这个家来的。”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还带着难以言语的嘲讽。别以为宠宠叫了你一声爸爸,就可以将一切抹杀。
眉头拧出一个紧紧的川字,浑身散发着冷意,面如寒霜,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一字一字的迸出“何、解。”这里是他的家,他为什么要排斥。还是他耍了什么手段,阻止他们共享天伦。
“哼。”顾一鸣推了推眼镜,恶毒的在他心里埋下一课钉子“问你的好太太。”宠宠,受的委屈他会帮他一笔一笔的讨回来,他顾一鸣的儿子绝对不能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他既不是上帝也不是耶稣,更不会教他被人打了右脸,还要把左脸伸出去。
将一切都压抑在眼底,波澜不惊,平静的面容更添几分寒意“如果顾老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你说……”
“哦——”拉长的音调,并不委婉,反而意味不明,听不出喜怒。寒杞律,速度很快嘛,他可是不会就这样屈服的哦。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不知道谁能得到那个战利品呢。
顾宠宠像只被弃犬一样的蹲在门口,耸拉着耳朵,抱着怀里的东西,眼巴巴的望着,如果在旁边挂一个求包养的牌子就更好了。
凌轻浅扶着墙一瘸一拐,衣衫凌乱,狼狈极了,顾宠宠看见他一跃而起,围在他身边关心道“浅浅,你怎么又打架了。”
嘴角破了点皮,“呸——”吐出血沫,一脸嫌恶“你怎么在这?”据那些人说他不是签了合同,早就搬走了吗。
“我……”吱唔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总不能告诉他是和顾一鸣赌气跑出来吧,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要当好表率。拙劣的转移了话题“你又和谁打架了,严重吗。”
凌轻浅没有回答,打开房门就进去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顾宠宠一开灯被这里凌乱的场面吓得说不出话,这里没有了任何的家具,一屋子空荡,以往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满是废墟。“浅浅,你家遭劫了。”
凌轻浅脱了鞋袜,脚腕露出一大片的淤青,看来是伤得不轻。心里无比的庆幸当初没有把药箱带过去,奶奶问起来就不好说了。拿了瓶药酒就往上面倒,狠狠的揉,一只并不修长的手接管了他的动作。反、射性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顾宠宠娴熟的把药酒倒在自己的手心,狠狠的摩擦,有点热了以后就按着他淤青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揉开。以前在训练中受伤是常有的事,他还特地跑到医务室和一位军医学了这按摩的手法。
凌轻浅忍着痛,脚腕的淤青红肿的地方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很热很热,烧得人有些不适。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他很快清醒了过来,他怎么会从他身上感到一丝的安心,一定是幻觉。
揉了好一会儿,顾宠宠才松开他的脚,又倒了点药酒,揉起来手腕上被寒杞律强迫扣上去的手镯,腰侧还印着顾一鸣的五指印,他是前世造了什么孽,这两个人是生来克他的吧。揉完还有意无意的往身上多倒了点药酒,味道大得能熏死一只老鼠。
凌轻浅扶着墙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转动了下脚腕,虽然还是有些刺痛,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这才把视线移到收拾药箱的顾宠宠身上,眼神柔和了些不再是刚才的那副防备样“你来这干嘛。”
“等你啊。”他说的自然,可凌轻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会被那一小点的感动而放下自己对他的防备。
顾宠宠提了药箱,拎着木盒,背着电脑,问他“你们搬哪里去了,可不可以收留我几个月啊。”谁叫他出门的时候没带钥匙,带了也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个地方很快就会变成废墟。
“不行。”凌轻浅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才不想为自己增加负担。
“浅浅,奶奶知道你去酒吧,打架的事吗?”顾宠宠摇着咬着手指,纯良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