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一身风尘仆仆进了城,直往宫门口而去,一路奔驰,黑衣飘扬,穿街过巷到达了宫门。
守门的官兵向前拦下,大喝一声:“何人闯宫?快下马来!”
无毒赶紧道:“我是……”
“无毒!”文书正驾马而来,看到无毒不由得惊喜喊道。
守门的官兵见是文书,赶紧抱拳跪地道:“文将军!”
无毒转头看去,脸上也是一喜:“文将军!”
“无毒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皇上可等急了!”文书过去,下得马来,朝无毒一礼。
无毒亦下得马来,朝文书抱拳一礼:“文将军,皇上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因为太子的病?”
文书点头道:“是,太子病情加重,群医无效,正昏迷不醒,无毒公子赶紧随我进宫吧!”
“好,我们赶紧进宫!”无毒抬步就走。
文书道:“骑马吧,这样快!”
“哪敢骑马进宫?”无毒道。
“太子一刻也耽误不得,皇上有旨,只要你进宫便让你快速进宫,骑马是最快的!”文书劝道。
无毒想了想道:“好!”
官兵纷纷让开,两人垮上马背,快速朝皇宫而去。
进了宫,远远看到司徒秀四人带着人在巡逻,正朝他们而来,文书赶紧叫道:“师姐!”
司徒秀四人望去,见是文书带着一名黑衣男子过来了,四人相视一眼,眸中大喜,快速跑去,见果真是无毒,纷纷抱剑道:“无毒公子!”
无毒亦抱拳道:“四位统领,好久不见!”
文书问道:“师姐,皇上在哪?”
司徒秀答:“皇上和左右两位丞相大人在御书房议事!”
“赶紧去通知皇上,我先带无毒公子去圣血殿医治太子!”文书道。
“好!”司徒秀看向三人:“我们走。”
四人快速而去。
文书带着无毒往圣血殿而去。
到了圣血殿,风华四人守在门口,见到文书把无毒带来了,欣喜不已,抱拳礼道:“无毒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四位公子好!”无毒亦回以一礼。
“快去禀报男后!”文书急道。
风华四人赶紧进去,岑霜与岑吟守在子衿床边,风华四人抱拳禀道:“主人,小姐,无毒公子回来了!”
两人大喜,赶紧起身,岑霜道:“快让无毒进来!”
风华转身出去,将无毒文书带了进来。
无毒朝岑霜一拜:“参见男后!”
岑霜前向扶起无毒:“无毒,你终于回来了,快看看太子!”
“无毒公子,救救子衿!”岑吟哭道。
“岑小姐,你……”见到岑吟,无毒惊讶不已。
她怎么在皇宫?她恢复记忆了?
“我恢复记忆了!”岑吟道。
“那……”无毒想问月浅,但看岑霜在场,又不好问。
当年毋落族被灭,他可是亲眼所见,岑霜为此大病一场,凤血定不会轻绕了月浅。
“先看子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岑霜打断二人道。
无毒点头,赶紧走到床边,观其脸色,眸子一沉,坐在床边拿着子衿的小手搭上脉,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众人见之心头也紧张不已。
岑吟见无毒眉头紧拧,不由得担心着急道:“无毒公子,子衿怎么样?”
无毒收了手道:“他……”
“无毒!”正当无毒准备说之时,凤血高兴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一阵轻扬的脚步声而来,凤血一身龙袍,领着孙青苏仕学司徒秀高昌等人进了内殿来。
众人赶紧行礼。
无毒亦向前一拜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血过去扶起无毒道:“你我不必行此大礼,无毒,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你清瘦了不少!”
无毒抱拳谢道:“谢皇上关心,无毒很好。”
凤血笑了笑,然后问道:“子衿如何?”
无毒叹了口气,看向床上的子衿道:“太子的病在我所配之药的调理下无大碍了,且太子已习武,身子也渐渐恢复,为何突然病情反噬?”
凤血沉脸怒道:“还不是该死的五龙,竟带子衿出宫沾了酒,这才让子衿病情加重。”
无毒脸色变了变,又叹了口气道:“太子先天不足,体内有岑小姐遗留的少量蛊毒,如何能沾酒?”
岑霜赶紧问道:“可有医治之法?”
众人也齐齐朝无毒看去,面色紧张。
无毒沉了半响道:“办法倒是有!”
众人松了口气。
无毒再道:“只不过药难寻,当初岑小姐旧毒复发,我寻得一百味毒草,才能抵抗她体内残留的蛊毒,但那些毒草都是稀有之物,可遇而不可求,不知能否再找得到!”
凤血自是懂毒的,问道:“子衿体内之毒不深,自不必百种药之多吧?”
无毒眸中赞许之色闪过,看着凤血道:“没错,只须主要的十几味就可,然后加上药引,但这药引……”无毒有些为难。
“药引难寻吗?”岑吟急问。
无毒看向岑吟:“所须药引与岑小姐的药引一样。”
众人皆看向岑吟,她的药引是什么?
苏仕学自进来开始,视线便一直停在岑吟身上,天下第一美人的风姿果真不凡,虽面纱遮面,却仍旧看得出她的貌美倾城来,只不过,她既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何以要以面纱遮面?难道是因为太美的缘故?
凤血岑霜之美已然天下无人能及,传言当年岑吟虽以天下第一美人著名,却不及岑霜,既然不及岑霜,又为何必遮面?
百思不得其解!
岑吟不知道自己所用药引为何,当初无毒和月浅他们是在外面说的,她根本没听到,因而问无毒:“是何药引?”
无毒看着岑吟,想到那一个月,月浅每日割血为岑吟下药,心中就一阵触痛!
好一会儿,无毒答道:“青壮男子之血!”
岑吟一惊,脑中闪现月浅的身影来。
凤血问:“需要多少?朕可以取血!”
无毒答道:“比岑小姐的少些时日,只须十日!”
众人大惊,十日?还少?
岑吟已是脸色大变,只不过面纱下看不到而已,子衿的只须十日,那她的呢?十五日?二十日?
月浅……
“朕来!”凤血道。
众人跪地求道:“皇上不可!”
取十日血,必伤龙体。
特别是高昌,已爬到凤血脚边道:“皇上是凤岑国之主,身系天下万民,朝中上下皆听命于皇上,皇上切不可冒此险,伤及龙体,危及国体!”
凤血皱眉道:“朕身强体壮,无病无灾,不过是取十日之血,伤不到朕!”
文书孙青苏仕学也极力劝道:“皇上,三思!”
司徒秀四人亦抱拳道:“皇上三思!”
凤血无动于衷。
孙青道:“青壮男子不止皇上一人,臣可以为太子取血!”
“孙大人乃书生一名,还是下官来吧!”苏仕学也道。
“孙大人是书生,苏大人也是书生,还是我来吧!”文书抢道。
南宫二人亦答道:“属下愿为太子取血。”
风华四人亦跪地道:“属下等也可为太子取血!”
岑吟感动不已,眸中一片泪光。
凤血心中亦是感激:“不愧朕平日里宠你们,果真是忠心一片,但子衿是朕的儿子,朕的太子,朕一向健康,取朕的血最好了!”
岑霜走到凤血身边道:“你是皇帝,身担重任,若身子垮了,国之危矣,还是我来吧!”
凤血握住岑霜的手道:“朕怎么舍得让霜儿流血,当然是朕来!”
“皇上……”众人齐声再拜劝。
“不必再说了,你们的心意朕明白了!朕意已决!”凤血扬手阻了他们的劝告道。
岑吟感动地看了众人一眼,走向凤血道:“凤大哥,吟儿不知道如何感激你!”
凤血笑了笑道:“这是朕理所应当的,不必感激。”
无毒半天没说话,一直一手托着下巴沉思,好一会儿他道:“还是让男后取血吧!”
众人齐齐看向无毒。
凤血紧张道:“为何?”
无毒道:“民间有句俗语,叫做男传女女传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
众人摇头,凤血亦没听闻,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子女的遗袭,男孩遗袭母亲多,女孩遗袭父亲多,所以太子遗传岑小姐的血脉多些,而男后与岑小姐是兄妹,男后的血缘更近!男后比较适合。再则,你是皇帝,不可冒此大险,十日可不是个短日子。”
凤血有些明白了,这不是现代医学所说的基因遗传?他与凤辚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岑霜与岑吟是同母异父,这倒说得通,岑霜的血比他的更合适。
其余的人倒是不解了,如果说到血缘关系,凤血是子衿的亲生父亲,而岑霜是子衿的娘舅,当然是凤血更为合适,为什么无毒会说岑霜合适?
不过只要不是凤血取血,他们也就不深究那么多了!
“可是霜儿的身子……”凤血还是不放心。
岑霜道:“我的武功不比你差,身子也不比你差!”
“哥!”岑吟也担心岑霜。
“放心,十日而已,宫中滋补之药甚多,不会有事的,救子衿重要,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岑霜下了决定。
众人皆不语。
凤血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取霜儿的血吧,无毒,把药名写下来,朕派人去找!”
无毒点头:“先看看能找到多少,剩下的我再去山里采,我记得皇宫应该有好几味药是有的!”说罢已走到桌案前,扬笔写了起来。
写好后递给凤血,然后道:“现在我要给子衿针灸,输通他全身的筋脉,大家都出去等吧!”
“我在这陪着子衿吧!”岑吟不想出去。
“无毒治病从来不让人看,我们出去吧,没事的!”凤血轻道。
岑霜拉着岑吟的手道:“让无毒安心为子衿治病,我们出去等。”
岑吟这才点了点头。
凤血朝无毒点头,朝众人道:“我们走吧!”
然后带着所有人出了圣血殿,将药方交给高昌,让他去太医院配药。
天已经快黑了,众人该出宫的出了宫,该吃饭的也都在吃饭。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周姑娘,用膳吧!”宫人推开房门,提着食盒进到房间,朝周芸芝行了一礼。
周芸芝正站在窗子前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空,此时宫灯已陆续点上,外面仍旧如同白天般明亮。
听到宫人的话,周芸芝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道:“放在那边,我不想吃!”
自送她来到这里,风华一字未言离去后,便再没来过,这么多天了,她出不去,也打听不到消息,不知道月浅怎么样了,不知道岑吟找到没有,也不知道渊城的如意绣坊生意如何,家中父母可担扰她!
她每日便是站在窗前,看着天亮天黑,只希望风华能过来,她向他解释,以前她实在有太多无奈,并非有意要欺骗他的!
“周姑娘,你还是吃点吧,风华公子特意吩咐奴婢准备的。”宫人为难道。
听到风华的名字,周芸芝眸中一喜,走过去道:“你说是风华公子让你拿来的?”
宫人点头。
周芸芝喜问:“他可有说什么时候过来?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宫人摇头。
周芸芝脸上的笑意淡去,再问:“那岑小姐可有找到?皇上有没有下什么旨处斩什么人?”
宫人再摇头。
周芸芝失落不已,软坐在凳子上,风华,你果真这么恨我,不肯来见我?
门外响起一声轻微的响动,周芸芝赶紧转头看去,见风华的身影正从门口离去,她赶紧起身追出去。
门口的侍卫向前拦住:“周姑娘!”
周芸芝不由得止了步子,着急不已,情急之下朝外面喊道:“风华,你给我站住!”
风华背影一僵,停了下来,却未回头。
刚刚他在门外,听到周芸芝那般关心月浅,不由得生气离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周芸芝伤心大喊道。
风华气得握拳,却仍旧没回身。
见风华不理她,周芸芝再喊道:“难道这些年你在信上所言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
风华怒极,回身走过去道:“我没有!这话该是我说才对,是你一直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也没有!”周芸芝喊道。
风华挥开挡着周芸芝的侍卫,让侍卫和宫人都退下去。
向前看着周芸芝道:“你还说没有,四年前在渊城,我本发现月浅行踪,是你故意挡住我,后来我又去渊城查探,你又处处掩瞒,以至于事情发展到今日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是有苦衷的,月浅那么爱岑吟,若让你们知道岑吟还活着,皇上男后必不会让月浅和岑吟在一起,亦不会让月浅活,你是不知,月浅爱得有多苦,你若如我般亲眼所见,你必会理解我当年的所作所为,风华,月浅一事我是骗了你,但其它的事,我一个字没骗你!”
风华不语,仍旧气鼓鼓的。
周芸芝再道:“风华,求你一定要救救月浅!”
风华怒道:“凭什么?你喜欢他?”
周芸芝答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不信,你为他做的,远远超出了朋友之情!”风华伤痛道。
为何上天要如此对他,他爱司徒秀,司徒秀却爱的是文书,他喜欢周芸芝,周芸芝又喜欢月浅,可笑!
周芸芝紧紧看着风华,眸中有丝惊奇,轻声问道:“你是在吃醋?”
风华脸上一烫,转过身道:“不是!”
越说不是就越是,周芸芝突然不生气了,走过去轻声道:“风华,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把月浅当朋友,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月浅是怎么对岑吟的,你若知道了,必会理解我!”
“你真的不喜欢他?”风华眸中一喜问。
周芸芝重重点头:“只喜欢那个在信中温暖了我三年的人!”
风华终是开心地笑了,一把将周芸芝搂进怀中,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别人将她抢走了!
周芸芝依进风华怀中,幸福不已。
好一会儿,风华对周芸芝道:“如意坊的生意你不用担心,我已与若珍通过信,一切正常,你家里我也去过信,向他们报了平安。”
周芸芝感激不已:“谢谢你,风华,原来你早就想到我所想之事。”
风华笑道:“当然,我随时挂着你的一切。”
周芸芝幸福不已,上天待她不薄,让她遇上风华。
风华再道:“我会向主人求情,让他放你出去的!”
周芸芝感激不已:“谢谢你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