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似乎是瞬间吹黄了悬铃木树叶,很快十月份又转瞬即逝。
这一个月来,柳臻还是如往常那样每ri背送温馨,以前总觉得做这件事颇感委屈,但时间一久,就成了习惯,好像自己就该这样做。每个星期五的晚上,柳臻还是会和林夕洁发短信,听说林夕洁当上了她班的团支书,学生会这边又有大大小小的活动要举办,所以很多时候,林夕洁总是腾不出闲暇的时间,晚上也都会早早地睡觉,不过倘若明早不忙的话,她也会和柳臻聊到深夜。
学习这方面还算有条不紊地进行,开学前的浮躁心情也都渐渐地调节下来。不过要提的还是这些教学一流又xing格各异的老师们。
班主任韩江明算得上尽职尽责,对学生也都严加约束,且有的时候还会照顾学生,就比如,如果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他的化学课,他会提前下课,让学生早早地感到食堂吃饭。不过动不动就吟出一句韩氏名言的毛病依然不能让一些学生接受。
数学老师依旧尽其搞笑之能事,与学生尽兴谈论古今大事,但毕竟教学经验丰富,课程目标非但一一完成,而且收效甚好。某次他的假发有一小撮毛可爱至极地翘了起来,他却浑然不觉,但下面的学生都乐坏了,但就是憋着不敢笑出声来,过了片刻,他又跑题说了一句很平淡的话,学生终于得到机会,立马畅怀地哄堂大笑。
和数学老师一样健谈的是英语老师,只不过数学老师无话不谈,而英语老师谈的却只有他的宝贝女儿,他的女儿十六岁,现在在梅村中学复读班上高三。因此他时不时扔开书本夸奖说自己的女儿如何如何的优秀自信(“第一年考上一本对她来说犹如探囊取物”),又如何如何的可爱善良(“她都不忍心赶走一只蟑螂”),又如何如何的乖巧孝顺(“吃饭总对我说:‘爸爸,我英语单词都背好了,有时间帮你洗完啦。”),弄得他们这些经历高考打击的高四的学生又是汗颜又是切齿。后来有人打听得知,英语老师的女儿长得真不敢恭维,胖且不说,还忒臭美,终于使得学生心里平衡了许多。
物理老师可以说是奇葩,从不拖堂也从不早来,一到下课就有学生追着他请教问题,他都装作没听见,跑得比兔子还快。晚自习轮到他的课的时候,他也只会在班上转了圈,就从后门逃逸。碰到有人问他问题,他上来就来了句:“这种题目我不给你讲过了,还让给你讲几遍?”学生碰到疑问,他就好像跟对方有仇似的,说:“你说说你哪儿不懂了!嗯……这有什么好说,这是一类题,碰到这样的题目就用这样的方法,有什么不懂的!……这我课上不讲了吗,你翻出笔记看看。”
生物老师其貌不扬,看起来温文尔雅,乏善可陈,但他的教学经验丰富实不亚于一名半百的老师,据他所说,他已经在生物杂志上发表了他的多篇论文,他的博客访问量也是七位数计算,很多学生包括一些老师都是从他的博客里找寻教学素材。而且他有多名好友在省一中就职,可以及时地从他们手中获得高考第一手资料,于是自然而然,各种试卷漫天撒。
说到语文老师,这人就不比一中的语文老头了,恐怕还是因为这个语文老师百病缠身,三天两头地请假,好不容易上次课,大部分时间都是听着他的咳嗽声度过的。但凭他带病上课这一点,学生都不忍背后说他的坏话。
秋已入深,漫长的雨淅沥沥地飘洒在校园里。
孙汶昨夜不小心着凉,很快病情蔓延,引发了鼻炎,他知道自己的鼻炎一直是个大问题,便到医务室打点滴。他坐在医务室里,望着窗外的雨景,见各se雨伞如云彩般飘来飘去,想自己这一年真够倒霉了,又是手臂受伤又是鼻炎复发,不由地担心今年的高考。
医生说他的胳膊已经好了,这是最后一次给他上药,不出意外,再过几天就没事了,至于鼻炎,那得要花上些时ri了。
这时医务室的门响动一下,一个看起来十仈jiu岁的女生走了进来。她抖了抖雨伞,将雨伞收好,嘶哑着嗓子对医生说自己要来打点滴,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药来递给医生,接着便将淋湿的长发拧干,坐在孙汶旁边的椅子上等候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