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雪蕴本以为已经轻轻躲过,心中不免有些放松,不料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双美腿被气浪吹动,阵阵凉意传来,不觉低下头来,心中顿时大惊,只见自己的白se纱裙已经随着气浪飘起,眼看就要露出大腿,不禁大羞,顾不上许多仪态,赶忙收了紫雾剑,用双手按住裙边。
然而那股无形气浪是如此凌厉持久,又是袭向这无比娇羞的地方,虽然别人不一定看得出,但自己确是有难言的羞耻和窘态,只能用双手使劲地压着裙边,心中暗暗叫苦:“唉,实在不该穿这样的衣服跟人比武。”
项淳知道她已经自顾不暇,遂缓步向前,轻轻走到她身边,在所有人的惊呼和艳羡声中慢慢地抽下她头上的玉簪。
龙雪蕴本来已经打算成全与他,看他果然抽出玉簪,虽然羞涩,心中却暗暗欢喜,又愤恨他刚才使用yin损之招,又羞又愤,待项淳走到面前,轻轻嗔道:“你等着,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
项淳诡异地一笑,在大家的惊叹中又将那玉簪插回远处,脸上带着一丝傲气,道:“不稀罕!”便纵身一跃,跳上了江东酒楼二楼楼台,身子一闪,便回到了季莞的身旁,那季莞正暗自伤心,看他又还回玉簪,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但面上依旧含愤,项淳赶忙低声下气地安抚。
再说那龙雪蕴本来已打算成全项淳,却见项淳傲慢地将玉簪插回原处,甚至还说出如此羞辱之语,想到自己乃千金之躯,无数公子哥梦寐以求,自己都看不上,却被这毛头小子调戏,一股无名之火飞速升腾,终于忍耐不住,娇叱一声,手持紫雾剑,轻身一跃,直接飘向二楼,横眉怒斥项淳:“本小姐有心与你结为秦晋之好,没想却遭到如此羞辱,今ri之事,成则成尔,若你执意反悔,休怪我剑下无情。”
项淳正在安抚季莞,没想到那龙雪蕴不依不饶,执剑要挟,赶忙站起身来,叩首说道:“哎呀,表姐,我项淳决无轻薄之意,本也仰慕于你,但无奈已与季姑娘有了婚约,实在抱歉!”
龙雪蕴冷哼一声,剑指项淳,厉声说道:“今ri事,你无可推卸,你不愿悔婚于人,却羞辱于我,要知道楚国城人皆尽知我玉簪之誓,今ri被羞辱,如何还能做人,今ri要么成全,要么喋血面前。”
项淳等人大惊,没想到这龙雪蕴外表娇媚,内心竟如此坚韧,且口舌凌厉,一时竟然无法答复,项淳更是叫苦不迭:唉,不该捅了这马蜂窝啊!
“贱人,休要猖狂,”季莞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仓啷”一声抽出青霜剑,指着龙雪蕴骂道,“我项郎并未讨你便宜,你却在这里卖乖,有本事赢了我手中青霜剑再说。”
项淳赶紧劝慰于她,但季莞猛地一甩胳膊,跳了出去,站在了龙雪蕴面前。
龙雪蕴本来是气势正浓,突然见到季莞冲了过来,心中一凛,冷笑一声,问道:“看来你就是那位无耻之徒的心上人了,模样倒是不错,不过何以像一只母老虎?”
季莞本来是非常温婉之人,听她骂自己是“母老虎”,心中不忿,回骂道:“你也不看你什么样子,衣不蔽体,哪里像一个良家女子?”
两个本来仪态万方、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满嘴粗话,实在是不成体统,眼看她们就要打了起来,一旁的龙霏儿突然走上前去,在龙雪蕴面前盈盈一拜,笑道:“雪蕴姐姐,小妹龙霏儿拜见。”
龙雪蕴疑惑地看着龙霏儿,这少女自己并不认得,但听她说自己姓龙,看来是本家了。只听那龙霏儿继续说道:“刚才与你比武的项淳表哥乃是龙紫兮姑姑的独子,他无端冒犯与你,你可以面见龙紫兮姑姑,找她告状便是了,犯不着在这里撒泼,太**份。”
龙雪蕴听到“龙紫兮”三个字,身子微微一震,面se顿时缓和了许多,龙紫兮虽然并非龙氏宗族近支,但由于颇有天分、聪慧睿敏,早年在武略大会上名列前茅,并嫁入项氏宗族,成为大首领项钊的儿媳、原江东三军统帅项棣的妻子,这在整个江东龙氏里面都是传奇式的人物。
龙雪蕴低头思量片刻,想到自己刚才的确失态,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过知道项淳乃是龙紫兮的独子,又是江东遗族大首领项钊嫡孙,心中不由得暗喜。当下收了紫雾剑,扭转纤腰,默默下楼而去,走到楼梯转角,又突然回过头来,面露一丝媚笑对项淳说道:“你拔了我的玉簪,今生我就是你项家的人了。”说罢,挑衅似的向季莞抛了一个白眼,快速跑下楼梯,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