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云看在眼里心里偷笑,他吹的这个调调可不是胡乱瞎吹得,而是母亲在世时最爱的一首曲子,名为《断肠》,至于是谁创作的他不关心。从小就特别恋娘的吕小云,睡觉时怕自己睡着了娘就走了,所以就哭着闹着不睡觉,最后两只眼睛困得已经合在了一起,他都哼哼唧唧的抓住娘的手,不愿松开。每当这时,娘都会拿出箫吹上一曲《断肠》,奇怪的是,只要箫音一响他就很快睡熟了。
三岁时娘不在了,这首曲子也没人给他吹了,父亲也奇怪他也没在吵闹。
因为这首曲已经印在了他脑海里。每次想听时,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仿佛娘依旧在他身边,从未离开。
不过娘吹这首曲子时总有一股淡淡的伤感。
而到了他嘴里却变成了欢悦吉祥。
炽热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伴随着愉悦的曲调,兵甲门也仿佛放松了不少,再加上周围的鸟雀虫鸣,混迹在一起,比起那死气沉沉的断魂崖,这里简直就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天堂。
可走着走着,刚才还鸟雀纷飞的路旁慢慢变得死寂下来。
一股异样的气氛悄然而生。
别说是兵甲,就连刚才轻松悠闲吹着口哨的吕小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趴在窗口的秦朵儿也皱起了眉头,四处张望,兵甲门一个个谨慎起来,凌厉的目光瞅向四周,手中扳机箭弩随时准备发she。
“哗!”
前方的树丛猛然飞走一群惊鸟。
在前开路的李牧连忙勒住缰绳,身后三百铁骑全都停下,胯下战马,磨掌喷鼻显得极其不安。
英武无双的俊雅男子李牧环视一周后,又示意前进,不过大队人马此刻却走得很慢很慢。
突然“嘭!”的一声;
寂静的官道上骤然砸下一物,溅起一片灰尘模糊了视线,战马受惊一片嘶鸣。
“啊,呀!呀!呀......”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声如雷大吼从灰尘中传出。旋即,“砰砰砰”一阵急速闷响,跑出一个手握巨剑的铁塔大汉,每一脚下去,地上都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这大汉身高足有两米开外,一步便是丈许,朝着方阵就像一辆发狂的坦克碾压过来。
身经百战的北莽虎骑兵迅速举弩便she,前方一百五十人方阵齐she,组成一道密集箭雨,让冲来那人无处可躲,除非那人会影身,不然下一刻便会被箭雨she成马蜂窝。
来人正是截杀而来的玄煞。
玄煞凶眼看了一下she来的密集箭雨,把手中百多斤重的巨剑直立身前,当盾牌用,箭雨she在巨剑身上,‘叮叮叮’一片火花四溅,偶有箭枝she中护不到大腿粗的肩膀手臂上,只能she进少许,而玄煞则仿若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继续大步往前奔袭。
虎骑兵见扳机手弩拦不住来人,四骑铁骑分别举矛冲出。
裆下一轮箭雨的玄煞,见正面冲来一骑铁骑冷哼一声,也不闪躲,直直撞了上去,那骑兵面甲上露出来的一双虎目也凶狠起来,不管眼前这人有多厉害,这一骑过去少说也有千斤之力,他还没见过人与马对撞,马会输得。
就在人马相距一尺,玄煞骤然腰身下沉,胸脯躲过马头上的三根铁刺,低吼一声,来个侧肩抗山。
只听“嘎嘣”一声,头戴盔甲的黑se大马,一声悲鸣,脖子竟然一下贴在了背上瞬间折断,战马巨疼前蹄高扬,竟被玄煞连人带马撞得倒飞而回,战马当即气绝,那马背上被扔出老远的骑兵直接晕了过去。
玄煞速度不减,见又一骑举矛刺来,手中巨剑抡圆了,就是一个横抽,刺来的铁矛被抽飞的同时,巨剑余力不减的砸在了战马前胸的寒铁护甲上,护甲当即碎成几块,连人带马抽翻在地,后面紧随的两骑躲不及防,全都被撞得人仰马翻。
玄煞宛如一尊无敌金刚,巨剑托在地面,擦出连串火花“砰砰砰”的跨着一步近丈的大步子,继续往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