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一时之间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季重莲连呼吸都屏住了,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手中木棍断成了两截,那断处有些参差不齐,透着几许张牙舞爪锋利。
正她犹豫着要不要就着这半截木棍插向那少年,虽然这可能意味着自己加可悲结局。
而就她犹豫不决这一瞬,裴衍已经提着她衣襟向后轻轻一抛。
一声惊呼中,季重莲已经稳稳地扎进了草垛子里,身下软软感觉虽然让她没有受一丝伤,可反应过后她也是极地爬了起来,顾不得理身上草屑,猛然转过了身来。
而此时裴衍已经是一掌轻轻按门板上,似乎察觉到外面被人用铁链给锁了,转而偏头扫了一眼季重莲,那目光大抵是说:瞧瞧你,得罪了些什么人!
季重莲委屈地咬紧了唇,眼眶微微泛红,却是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来。
她才是被算计那一个好不好?
她才是有苦说不出那一个好不好?
被人锁柴房里她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还能碰到个如面前少年这般奇葩!
不过看着裴衍动作,季重莲又重生起了一股希望,若是他真武功盖世,那么将这门锁给打开应该不话下吧?
能够不惊动任何人而逃出这个柴房,这可是季重莲此刻迫切渴望。
裴衍微微皱眉,他不过不喜欢热闹,今儿个又凑巧遇到季家老爷子庆生,这才巴巴地选了个角落里柴房窝着,没想到这样也不能清静,还被人给反锁了柴房。
自然是不会有人针对于他,而是身后这个倒霉小姑娘被人给算计了。
看那小模样,却不是他所熟悉季家哪一房姑娘,那便是来做客?
做客也能被算计到这里来,裴衍不得不感叹这姑娘真是时运不济,要么就是太傻了!
但无论如何,既然这柴房里清净被人打扰了,他也没必要再待这里。
裴衍一掌按门板上,这一次他是暗蕴内劲,季重莲他身后暗暗祈祷着。
也不知道这一掌含着多大力道,季重莲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倒像是门外锁链声音,裴衍收掌一推,柴房门竟然打开了。
季重莲惊喜地几乎要落下泪来,却也只敢等到裴衍先行踏出后,这才忙不迭地奔了过来,抬头往地上一瞄,那原本粗得像麻花辫似铁链已经从中断成两截,颓然地躺倒地。
季重莲看了看自己手掌,又向前比划了一下,真只是这样一震一推,这铁链就断了,这得多大力道啊?
除了吃惊,多是震惊,看着少年幽然背影,季重莲一时之间有些怔怔。
她突然之间便有些感慨了,武力值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受欺负时反抗,它可以让你困于危境中反击,能给对手造成无形压迫。
但可惜是,她没有,现实恐怕也不允许她去学,季家可不是武将世家,再说她一个闺阁女子要求学武也太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