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夕抬头看看邵君赫的表情,他的脸色因为气恼悲愤变的青白,水雾一样的眼睛迷离而恍惚,好像是有些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趁热打铁!
颜落夕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个孩子比该來的,他是个孽种,他不能留下的,所以我不能要他,我必须打掉他,豆子哥,你去帮我跟医生说说,安排个时间……”
“不行。”邵君赫语气异常坚定,果断回绝。
“凭什么不行啊?”颜落夕苍白着唇色,愤怒的看着邵君赫,“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要就要,我不想要就不要,你凭什么干涉我?”
邵君赫俊眼低垂,长长吸了一口气,抬头,缓缓地说,声调沉重,“落夕,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特别的糟糕,再也经不起打胎的折腾,医生是不会给你做流产的。”
“她们不给我做,我自己做。”颜落夕傲然的冷笑,“我等一下就开始下楼跑步,实在不行我就跳绳,再不行就跳楼,我就不信了,我还折腾不下去他!”
邵君赫听颜落夕把话说到如此残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子控制不住地发颤,“落夕啊,你这样做是在找死吗?”
“我就是想找死,怎么了?我活的如此痛苦,还不如死了呢!”一股无名之火轰地在胸臆燃起,颜落夕胸腔急促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泪水,汗水浸润。
“颜落夕,你能不能有点儿志气,不就是一个厉安,不就是被厉安抛弃了吗?你至于吗?又是抑郁,又是要死,现在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割舍,你现在这个残忍冷漠,泯灭人性的样子,才真是不如死了呢!”邵君赫突然变的怒不可遏,看着颜落夕低吼。
“啪!”颜落夕一抬手,给了邵君赫一个清脆的耳光。
偌大的病房,突然静了下來。
邵君赫被颜落夕打过之后,脸上沒有一丝懊恼,动也不动,只是无限哀戚的看着颜落夕。
颜落夕满脸通红,刚打完邵君赫的右手放在身旁,嘴唇不住地颤动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
“只要你觉得舒服,解气,你可以再打我。”邵君赫一脸的忧伤,语气里突然涌上來一种很深的悲怆“但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和孩子出气。”
颜落夕觉得有些内疚,自己是不是疯了,邵君赫一路帮助自己,照顾自己,自己怎么还成了狗,反咬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