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立对怀庆那边的消息一直了若指掌,怀庆吃下了这个项目的大头他也早就听说了,在知道方海潮邀了关靖泽加入项目组的时候他还扼腕不已。要是郑驰乐没走,就算挤不掉关靖泽那个位置,至少也能跟关靖泽一起进项目组吧?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奉泰这边也有了好消息。
虽说贺正秋对郑驰乐肯定没有沈家和方海潮那么亲近,但至少有同样的机会。
贾立积极地帮郑驰乐刨根问底,意图从郑驰乐嘴里挖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贺正秋头疼了。
贾立他是听说过的,贾家的长孙,贾贵成的侄子。贾立要是真想争取一把,跑到更好的地方、更高的职位是非常轻松的,偏偏这家伙谁的面子都不买,偏就跟定了郑驰乐。
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魅力!
转念一想,有吴弃疾这么个朋友遍天下的先例在前,郑驰乐有几个紧紧追随他的人也不为过。
贺正秋也不气恼,贾立问的东西能说的都回答了。
这一聊之下,渐渐就到了夜深。省会路远,吴弃疾就安排贺正秋夫妻俩在这边歇一晚。
第二天一早侯昌言闻讯而来,高高兴兴地表示要找齐人欢迎贺正秋莅临指导。
贺正秋最不喜欢摆排场,拒绝了侯昌言的安排。
侯昌言马上就退而求其次地邀请贺正秋去市委走一圈,贺正秋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去了沧浪市委。
郑驰乐看着侯昌言喜滋滋地把贺正秋接走就乐了,侯昌言打的主意跟他一样,都是想扯扯贺正秋这张虎皮来借借威风!
想来贺正秋一到,宣传部那几台相机就已经齐刷刷地等在那了。
郑驰乐想象了一下贺正秋的脸色,心情特别愉快,转头回去干活儿。
没等他迈出两步,吴弃疾跟赵开平就神色凝重地走了出来:“乐乐,我跟你师兄要马上赶去首都,师父就交给你了。”
郑驰乐一愣,忙问道:“什么事?”
吴弃疾语焉不详地说:“首都那边出了大问题。”
这时候季春来走了出来:“我也一起去!”
赵开平说:“师父,你还是……”
季春来说:“谁都别劝,你们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吗?”
郑驰乐插口:“我这边的事也忙完了,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一起回去。”
吴弃疾眉头紧皱,斥道:“你凑什么热闹!”
郑驰乐正要再问,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郑驰乐跑过去接起电话,就听到佳佳在那边说:“小舅舅,首都这边出事了!出了种奇怪的病,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我好害怕!”
郑驰乐总算明白吴弃疾为什么急着赶去首都了。
奇怪的病?郑驰乐搜索着脑海里的信息,却没有半点关于这个时期的线索,照理说这段时间如果有大规模的疫情爆发,他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
难道他们改变的东西太多,连病疫都开始变化了?
郑驰乐皱了皱眉,宽慰佳佳:“芽芽别怕,小舅舅马上就去首都。有小舅舅在,什么病都不怕!”
佳佳已经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年纪了,闻言有些不太相信,犹豫地问:“真的吗?”
郑驰乐说:“那当然,你小舅舅我可是最棒的医生。”
佳佳欢呼雀跃:“好!小舅舅你快回来!”
郑驰乐又哄了佳佳几句,挂断电话后就走出去对吴弃疾说:“师兄,我已经跟芽芽说好了,肯定是要去的。”
吴弃疾见他跟季春来一个老一个小,表情却都是那么地倔拗,没辙了,只能点头答应。
首都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站在风暴中央的是首都市委书记严民裕,前几年首都车站那场踩踏事故之后市委书记钱运鸿、财政局局长许宝胜下了台,严民裕顶上市委书记的位置。
这本来是好事,可钱运鸿跟许宝胜的后台并不简单,即使是梁定国也忍了他们很多年。严民裕的父亲虽然是个蜚声国际的老画家,可毕竟也只是搞艺术的,可以说严民裕能坐上首都市委书记那个位置就是走到头了,很难再往上走。
偏偏有人就是连这个位置都不想他坐下去。
自从严民裕接受首都市委班子,工作的展开竟然比他当初当市长时还难搞,严民裕硬撑了三年,最终还是被人下了套,困进了局里。面对越来越棘手的问题,以及渐渐出现的群众的声讨声,严民裕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是在逼他辞掉市委书记的位置。
严民裕跟家中老父一合计,做了个决定:外调到别的地方。
严民裕找上了叶仲荣。
叶仲荣说:“民裕你别冲动,先撑一撑,这事不能怪你,谁会想到会出这种时节传染病?消息也不是你压下的,定国那边已经去彻查了,你别遂了那些人的意,还白白地放过真正犯了事的人!”
严民裕说:“仲荣,你不用安慰我。我一直知道是谁在捣鬼,不就是钱家和许家?我断了钱运鸿跟许宝胜的前程,他们跟我过不去是很正常的,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我怕他们,而是因为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累及更多的人。比如说这一回爆发的疫情本来不至于这么严重,偏偏有人为了针对我,刻意隐瞒病情、放任感染者离开首都!我不走,事态只会越来越严重。”
叶仲荣气愤得很,饶是他脾气那么好也忍不住骂道:“搞出这种事来他们是自取灭亡!民裕你放心,他们没几天好蹦跶的了,你还是……”
严民裕说:“我还是外调一段时间比较好,这件事虽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我没法整合本应听从我指挥的市委班子是确确实实的事。我想再去外面锻炼锻炼,前面升得太快,我这步子走得有点虚。”
叶仲荣见严民裕已经打定主意要走,叹着气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严民裕说:“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