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呢?你呢?……
郑驰乐终于忍无可忍地反掐住他的手!
这正中关靖泽下怀,他也握紧了郑驰乐,好像怎么都不想松开似的。
郑驰乐拿他没办法,只能陪他转移到窗边说话。
关靖泽跟郑驰乐说起李见坤的话,郑驰乐也有所触动:“这些现象一直存在,可就是因为太常见了,我们反倒没想过去改变。”
关靖泽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郑驰乐说:“一步一步来,这事急不了。”
关靖泽也赞同他的话,转而又问起郑驰乐白天的情况,听到疫情那么严重,关靖泽有些担心:“你自己也要小心。”
郑驰乐说:“我又不是喜欢逞英雄的人,我心里有数。”
提到这一茬,关靖泽又转述佳佳对他的想念和郑彤对他的担心。
郑驰乐听完后也知道自己来得及,疏忽了这件事,于是从行李里翻出纸笔说:“电话的话,我明天要是能挤出空就给那边打一个。现在我先给佳佳写封信,你回淮昌帮我转寄,这里要慢好几天。”
关靖泽点头,坐在一边静静地看郑驰乐写信。
等郑驰乐把叠好的信纸交给关靖泽时,关靖泽说:“还差点东西。”
郑驰乐不解:“差什么?”
关靖泽颇有深意地盯着他:“邮资。”他的尾巴很快露出来了,“我不介意你亲我一口来抵钱。”
郑驰乐:“……”
李见坤就在后边睡着,关靖泽和郑驰乐自然不好玩得太过火,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以后就钻进被窝里睡觉。
关靖泽抓着郑驰乐的手不肯放,郑驰乐最后也由他去了,慢慢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等他们的气息都平静下来之后,原本应该已经熟睡的李见坤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关靖泽就离开了。
郑驰乐被蔡老先生找了去,似乎要“委以重任”。
李见坤原本也被找了,不过他却推脱了,自个儿留在县里。
他又来到公共电话前拨通关振远的电话。
关振远接到他的来电后有些意外。
他正要问李见坤跟关靖泽见面的情况呢,李见坤却劈头盖脸地诘问:“靖泽和他那个‘小舅舅’是怎么回事!”
关振远知道那两小子肯定是又闹过火了,上回张妈回来后就让他抽空给儿子开个“生理健康教育”课,没想到在李见坤面前他们也不知节制!
关振远心里暗骂了几句,面上却不动声色:“大舅哥你发现了什么?”
李见坤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这人向来容易睡着也容易醒,昨晚关靖泽一到他就醒了,不过想着大家都累了就没有开口说话。
他听力好得很,关靖泽把郑驰乐叫起床的小动作他自然没见着,后面他们的对话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起初还没什么,顶多是觉得这两个小子交流起来太熟稔了,听起来简直是不分你我啊!可听到后面就渐渐有些不对味了,等关靖泽那句“你亲我一口”一出,他总算明白怪异感在哪里了。
这两个小子的关系不寻常!
李见坤第一时间就找上关振远要答案。
关振远听完后安静下来,关靖泽和郑驰乐的对话倒是不出格,要是不算最后那句玩笑话,那还真是比大人们的交谈还要认真。
关振远理了理思路,对李见坤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了。”
李见坤原本还想着关振远怎么也该跟自己是统一战线的,没想到关振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见坤骂道:“他们小,你也小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他们以后的路比谁都难走!”
关振远注意到他用的词是“他们”,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见过乐乐,也见过他们在一起时的模样,那就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其实不是我们能阻止的。他们的思想不是不成熟,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需要面临什么样的艰难处境。”
李见坤微微一顿。
关振远说:“退一步来说,我们反对又能怎么样?强硬地分开他们吗?他们根本不介意地理上的分隔,在我知道之前他们就已经分开过几年,到前年他们才聚头——即使是这样,他们依然没有受到影响。说白了,我们的反对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让他们心里难受——但是他们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李见坤沉默下来。
有时候长辈们之所以能棒打鸳鸯,是因为儿女还没有独立,在感情和金钱上都还需要依仗家里。如果他们已经成长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无需再从家里索取什么,那他们的选择就不会再受到家庭的限制——充其量只是在感情上影响他们的决定而已。
郑驰乐和关靖泽,显然都已经非常独立。
李见坤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关振远说:“你可以和他们谈谈——然后你会被他们说服的。”他语气非常笃定。
李见坤不信邪:“既然你都点头了,我这就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