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海摆摆手说:“谢什么。”他好奇地问,“乐哥你这么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郑驰乐说:“你能好好保密,保证不告诉其他人吗?”
潘小海说:“当然能!”
郑驰乐说:“很好,我也能。”
潘小海:“……”
对于郑驰乐这种过河拆桥的恶劣行径,潘小海非常唾弃!不过刚刚的调查过程让他有些兴奋,这是他最爱做的工作,找到线索、整合线索、分析线索,简直让他整个人都精神百倍!
看着眼前的计算机,他觉得手痒得不得了,觑着郑驰乐说:“既然乐哥你的事做完了,我能不能接着玩这台机器?”
郑驰乐揉揉他的脑袋:“能,不过只能玩一个小时。”
潘小海一听还有时间限制就不太乐意,不过能玩一小时总比没得玩好!
他兴高采烈地说:“没问题,到时候我会乖乖回去睡觉。”
郑驰乐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正要强调几句“小孩子应该多睡觉”,就听到了外头传来的敲门声。
他说道:“我去开个门。”
潘小海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这么晚来敲门的也许是急诊病人,郑驰乐没耽搁,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打开门后却愣住了。
居然是傍晚才刚分别的关靖泽。
关靖泽见郑驰乐有些发愣,解释道:“我回党校前见到薛岩,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回去后就打电话托魏叔去监狱那边看看情况。魏叔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这段时间有人去找过薛岩的父亲,监狱那边的老杨还说薛岩父亲周围的狱友说他父亲自从那些人走后就骂骂咧咧,我想是不是跟薛岩父亲有关系的人去找了薛岩,所以他的神情才那么古怪。”
郑驰乐听完关靖泽的话后隐隐抓住了重要线索。
也许这是个突破口。
不过关靖泽为了这事儿从党校一路赶过来,郑驰乐心里说没感动是假的。
关靖泽和薛岩不算很熟,之所以会注意到薛岩是因为薛岩是他的朋友。
郑驰乐说:“秋天夜里风寒,你先进来再说。”
关靖泽说:“好。”
面对关靖泽时郑驰乐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把薛岩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关靖泽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郑驰乐没打断他的思考,安静地等待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关靖泽说:“我也不记得那一带有什么人和淮昌有关系,不过对这些实验室和大学了如指掌的人应该不多,你对这一块这么熟悉,应该比我更容易推敲才对。”
郑驰乐点点头说:“我再好好捋捋。”
关靖泽拿出揣在口袋里的纸条:“这是那个去监狱探视的人登记的名字,还有魏叔转述的一些东西,你看看有没有用。”
郑驰乐说:“好。”
关靖泽说:“这么晚了,就算有线索也没法去进一步追查,早点睡吧。”
郑驰乐说:“也好,睡足了明天才有精神办事,你还回去吗?”
关靖泽提醒:“有时候从上而下办事会更快。”
郑驰乐一愣,说道:“你是说……”
关靖泽说:“按照你的推测,薛岩父亲当年也许并不是真正的黑道‘首领’,他背后还有人。你忘了耿修文是什么时候死的吗?耿家老爷子那边一直怪魏长冶把耿修文放到那个位置上,其实也是因为薛岩父亲落网太快,他心里那口气憋着没法出。现在有新的线索出现,老爷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被关靖泽这么一提点,郑驰乐心里头也通透了。
这就是关靖泽比他厉害的地方,他习惯于跟人交朋友,关靖泽却擅长往上借力。
因而关靖泽的人缘固然不如他好,办起事来却绝对不含糊。
如果有耿老爷子帮忙查,一切也离水落石出不远了。
郑驰乐拉着关靖泽考虑起给耿老爷子的说辞来,关靖泽一点都不觉得烦,耐心地陪着他一起整理事情的脉络。等他们坐在前门附近商量出最终版本时,月亮已经慢慢偏往西边,白色的月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落下满地银霜。
有关靖泽帮忙,郑驰乐心头大石落下了大半。他问道:“你还要回党校吗?”
关靖泽灼灼地看着他。
对上潘小海时郑驰乐可以面不改色地过河拆桥,迎上关靖泽这样的目光他却压根扛不住。他说:“那就在这儿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目的达成,关靖泽故作正经:“这样也好。”
郑驰乐听着他那类似于“既然你邀请了我就答应吧”的语气,气得乐了:“睡地板!”
关靖泽一笑,俯身亲上了郑驰乐的唇。
郑驰乐愕然。
然后跟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关靖泽占到了便宜,心里十分愉快,正准备另起话题缓和气氛,却扫见一双震惊的眼睛。
郑驰乐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时也愣住了。
是潘小海。
——关靖泽亲他的时候,潘小海一定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