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稀宝等着他离开,可是等了半响都没动静。她只好转过头朝房门口看过去,见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顿时就有些急了。
“表哥。”
“……”看着她红透的脸颊,沈炎瑾眯了眯眼。
此刻的月稀宝已经忘了昨晚发下的‘再也不同他说话’的誓言,脸颊莫名的滚烫,但很认真的对他说道,“表哥,要不你先走吧,别管我了,你先去追大哥他们,我迟一些再来追你们。”
闻言,沈炎瑾俊脸沉了沉,眸光冷冷的盯着她烫红的脸颊,抬脚走了过去。
“生病了?”站在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神色别扭的人儿,淡漠的语气带着一丝鄙夷的味道,“你自己不是大夫么?”
“……”月稀宝双颊更加滚烫起来,只是一瞬间就如同煮熟的虾皮。不想跟他计较他的态度,她现在只想他赶紧走开,走得越远越好。她觉得大哥让他留下来陪她,分明就是故意气她的。等她回京以后,她同样不会放过大哥!
沈炎瑾抿着薄唇,一点都摸不准她的心思。原本以为沈爱嫣那男人婆就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这个更难伺候。
“不早了,赶紧起吧。”他冷声催促道,对于她刚刚提出的要求自动忽视。
见他一点都不配合自己,还死赖着,月稀宝顿时有些来气,“我不起,我就要赖着!”
沈炎瑾沉着脸,索性掀开被子想把她拧起来。
月稀宝是背对着他躺床上的,被子掀开的那一瞬,他突然就愣了,看着女孩屁股后面那团殷红,他冷漠的俊脸上唰的闪过一丝尴尬。
“啊,你做何啊?”月稀宝脸红耳烫的嚷了起来,又赶紧抓过被子把自己捂住,尴尬的对着他吼道,“你出去!”
这人有病啊!
都说了让他走让他走,他竟然还来掀她被子……呜呜呜,她不过就是来葵水罢了。
这可死男人不出去她也没法处理啊。
沈炎瑾回过神,总算听话了一次,转身出去了。只不过转身那一刻,两侧耳根莫名的染着红晕。
房门被关上,直到确定门外没有人之后,月稀宝这才赶紧掀开被子起床,并快速的打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翻找起女儿家用的东西来……
一刻钟之后,她已经收拾妥当,拧着包袱正准备打开房门,而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看着门外端着食盘的男人,她再一次愣在了原地。
“做何?不是要走了吗?”她不解的朝门外的某人问道。
沈炎瑾看了她一眼,直接走进屋中,并将房门反手关上,然后将手中的食盘放到桌上。
“过来喝了它。”他语气很淡,似乎少了些冷漠的气息,只不过略带了几分命令。
月稀宝拉长了脸走过去,看着桌上那只碗,顿时又忍不住红了脸。
红糖姜水?!
“我不喝。”尴尬的转身,她直接拒绝道。
站在桌边,沈炎瑾俊脸有些不好看,命令的口吻更重,“喝掉!”
月稀宝转身朝他瞪眼,“我都没病喝它做何?”她是大夫,她自己的身子被她调养得根本不需要这样。
“喝掉!”沈炎瑾绷紧了俊脸,盯着她的眸光溢出了几分寒气,“不喝就别想走!”
“……”看着他那又冷又硬的俊脸,月稀宝撇嘴都想哭了。
这什么人啊,欺负她现在孤身一人么?
她承认,他能给她送红糖姜水来很让她感动,可是他这霸道的样子真的让她生气。好似她欠了他多大人情一样,明明是他自己要去做的,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很压抑,也很糟糕,男人绷着脸,女人鼓着腮帮子,似乎谁都不想让步。
最后被他冷眼逼得没法,月稀宝还是气鼓鼓的端起碗有些粗鲁的将红糖姜水喝了下去。
重重的放下空碗,她转身就要出门。
但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你还想做何?”冷着脸,她没好气的问道。实在不想看到他,特别是他这张欠揍的脸。不过就是她表哥而已,凭什么管她?
“回去休息,过几日再上路。”低沉的嗓音从沈炎瑾薄唇里溢出,但依旧带着几分命令。
“为何啊?”月稀宝更是瞪大了眼,一点都不赞同他的话。
对于她的反对,沈炎瑾视若无睹,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直接拉到了床边,微微一拽一推,月稀宝顿时就被他给抛到了床上。
“沈炎瑾,你到底想做何啊?你有病是不是?”从床上抬起头,月稀宝怒着朝他吼了起来,“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要再如此霸道不讲理,信不信我当真翻脸了?”
被骂的男人没吱声,只是脸色难看的为她脱鞋子。
“你别碰我!”月稀宝赶紧缩脚,防备的推了他一把,“沈炎瑾,你够了,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谢你,我不需要你照顾,虽然你是我表哥,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那上官珣为何能碰你?”不知为何,沈炎瑾的脸黑得就跟鬼魅上身一样,那双冰冷的眼眸都带着几分阴戾的气息。
月稀宝想都没想的朝他吼道,“从小到大,我都跟他一块长大,我们同吃同住同睡,他当然可以碰我!”
“你再说一次?”也不知道她的话还是态度把沈炎瑾刺激到了,站在床边的他不仅双手攥成了拳头,就连眸光都变得凌厉起来。
月稀宝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退,放在身侧的素手微微一抖,几根银针顿时隐藏在她的指缝中。
“沈炎瑾,你别想着欺负我,你要是再这个样子对我,小心我真对你不客气!”迎着男人阴戾沉冷的双眼,她咬紧后牙槽冷冷的威胁道。
看着她变脸的样子,沈炎瑾没再吱声,只是紧紧的抿着薄唇缄默的凝视着他,冰冷的眼眸深邃如潭,让人一点都不看出他的心思,就在月稀宝一瞬不瞬的瞪着他准备跟他翻脸打斗时,突然手腕被抓住。
沈炎瑾的动作很快,快得连她都没反应过来,藏着银针的雪白柔胰就被他举高暴露在两人眼下。
月稀宝是真有些傻眼,甚至忘了反应。
就怎么傻愣的看着男人抬着她的手腕将她指缝中的银针一根一根拔去……
“沈炎瑾,你还给我——”回过神来,月稀宝顿时怒着朝他扑了上去,试图将他手中的银针给夺回来。这东西她虽然不缺,可是她的每根银针都与众不同,弄丢一根都很可惜的。
当那纤瘦轻盈的身子扑到自己身上时,沈炎瑾突然僵硬起来,比起昨晚两人肢体接触,此刻的感觉似乎又有些不同。她是自己扑上来的,那身子软中带着一股蛮力,这些都可以忽略,最难让他忽略的是胸口贴上来的两团,只是一瞬间,沈炎瑾就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呼吸间全是陌生的馨香,独属于女儿家身上才有的,自然、清雅、甜腻的香气。
“还给我!把银针还给我!”此刻的月稀宝压根就没去管他是什么表情什么样子,一只手扒在他肩上,一只手伸得老长要去抢他高举的手臂,而她两只腿儿还攀附在沈炎瑾腰间,因为要抢东西,她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摇晃,那摇摇起伏的情景让场面顿时变得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