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哥……”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最先敲开的竟然是他的房门,看着高大的男人只着一件白色里衣的样子,月稀宝有些脸红,觉得很尴尬。
“何事?”沈炎瑾眸光冷滞的看着敲门的女孩,低沉的嗓音都带着冷漠的气息。
月稀宝窘迫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香囊这才想起自己敲门的目的,遂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屋里的男子,“表哥,这是我做的香囊,可以驱蚊避虫的,你戴一只在身上吧。”
说着话,她拿起一只香囊递了过去。
沈炎瑾眯着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眼皮下方纤细如葱的玉指,离得近,他自然闻出了她手中香囊的不同。
“我不需要。”看了一眼面前那张白皙柔美的容颜,他冷漠的回道,并将房门关上。
“……”月稀宝尴尬的杵在门口,有种受伤的感觉。
这人真的很不礼貌!
瞪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她朝隔壁房间走去。不识好歹的家伙,诅咒他被蚊虫叮咬,最好咬成满头包!
隔壁房门被打开,月羲霖同样只着一件里衣,不同的是他一头墨发垂下,发丝上还带着水滴,妖美的俊脸此刻看起来更加妖孽魅惑,那微挑的凤眸懒洋洋的看着房门外的妹妹,明明是一个男子,可那神态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勾魂味道,简直堪比妖精了。
“哥。”月稀宝唤了一声,顺便翻了一个白眼。这什么人啊,简直让她这个女人都暗生嫉妒。
“不早些休息乱跑做何?”月羲霖低声斥道。
“这是我做好的香囊,你带一个在身上吧。”月稀宝拿起一只香囊塞到他手中。对方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大哥,所以就算他不要,她都会强迫他带在身上。
“嗯。”月羲霖淡淡的瞥了一眼,不过还是将香囊握在手心之中,“早点回房休息,别到处乱跑。”
关门之前,他严肃的提醒道。
月稀宝点点头,转身走向身后月羲霖对面的房间。
“爱嫣姐姐,这是我做的香囊,能驱蚊避虫的,你带一个在身上吧。”看着打开门的沈爱嫣,月稀宝再一次耐心的解释着香囊的作用。
“宝儿,谢谢你,你想的可真周到。”沈爱嫣高兴的收下香囊,并当着月稀宝的面收进了怀中。
“爱嫣姐姐,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把香囊给珣哥哥送去就回房了。”月稀宝催促的说道。她看沈爱嫣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想睡觉的,衣裳什么的都跟路上一样,她免不了担心沈爱嫣晚上不好好休息。
“好,那我关门了。”沈爱嫣笑笑,然后关上了房门。
手中还有两个香囊,月稀宝赶紧朝她房间另一侧房门走去。
最后一间房住的上官珣。看着出现在房门外的女孩,上官珣有些不悦,“不早些休息,乱跑做何?”
他的语气同月羲霖一样,很显然,同样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走动。
“珣哥哥,我做了香囊,你带一个吧。”月稀宝柔声说着,然后将一只香囊同样塞到了上官珣手中。
“何时做的?”上官珣手握着香囊放鼻下闻了闻。草药的味道让他知道手中的香囊并不普通,他的宝儿也不是第一次给他这个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味道比以前的都要浓烈一些,想来应该是加了许多东西在里面。
月稀宝如实回道,“出来的那天做的。”
看着她手中还有一只,上官珣挑了挑眉,“这只给谁的?”
月稀宝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这只我自己用的。”
上官珣抿了抿薄唇,突然抬头看向对面的某间房门,温和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时候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去。”敛回眸光,他朝月稀宝摆了摆手。
“知道了。”月稀宝嘟嘴,“就你最啰嗦,比娘还啰嗦。”在外,她自然收起了宫里的那些称谓。
上官珣好笑的看着她一边抱怨一边回房,摇摇头,关上了房门。
送完了香囊,月稀宝也没打算继续在走廊上待着。就在她正准备关上房门时,突然对面的房门被打开,她抬头望去,对上的是那张冷漠无波的俊脸。
“给我。”男人眸光冷滞的看着她,低沉的两个字却带着一丝命令。
月稀宝皱了皱秀眉,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实在是摸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刚刚她要送他香囊的时候他不要,现在却来要求她,这人会不会太善变了?
不满归不满,但她还是从袖中将剩下的那只香囊拿了出来,然后走过去,递到他面前。
男人抬头,白净修长的手指从她手中拿过香囊,甚至没正眼看她一眼,就将房门关上了。
“……”月稀宝险些吐血,连胸口都气得不断的起伏。要不是她有素养,此刻她真想一脚把人踹开,然后再给他两针,再不然就招呼几个暗卫把他揍成猪头。
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气呼呼的转身,许是没地儿发泄自己气恼的情绪,她故意把房门关得震天响。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好心对这个表哥了!
……
翌日清晨,用完早膳,五个青年男女在客栈门口会合。
许是昨晚太气,今日看到依旧冷漠无比的男人时,月稀宝连招呼都不打了,上马之后就扬鞭而去。
“珣弟,宝儿她这是怎么了?”沈爱嫣不解的问道。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看得出来这个最小的表妹在生气。
上官珣抿着薄唇,把眸光投向了沈炎瑾,只是瞥了一眼,他什么话都没说,赶紧上马追了出去。
沈爱嫣摸不着头脑,但也跟着上了马。
留下两个男子一冷一妖的站在骏马旁,彼此看了一眼对方,然后一言不发的上马。
对这个才接触不久的表弟,月羲霖打量的成分居多。尽管看不惯对方冷漠的德性,可他也尽量的掩饰着自己的不满。对方这次愿意跟他们出来,也算是有心,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可以不计较,毕竟江县的情况不容乐观,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表弟这次来陇南国大概能待多久?”两匹骏马并排走着,月羲霖斜睨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个表弟的确有特点,尽管没他美,可也是仪表堂堂、姿容不凡。
“三五月。”看着前面的路,沈炎瑾轻启薄唇,淡漠的回道。
月羲霖妖孽俊美的脸沉了沉。也就是说沈爱嫣那女人也要待如此久?
父皇和母后虽说同意解除他们这几个人的婚约,可毕竟还没正式同舅舅、舅娘商议,他现在就巴不得沈爱嫣那女人赶紧离开,老是往他面前凑,他就怕生出其他事端。
一路上,两个男子都沉默无言,主要是某少主太冷漠,而某太子又不愿拉下脸来同人说话,感觉就像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一样,让他开口,他有种自找侮辱的感觉。
对于心高气傲、纨绔不羁的太子爷来说,还不如当哑巴强一点。
刚出小镇,月羲霖和沈炎瑾就追上了前面的三人。不,应该说是月稀宝停下了马,正在路边同一名老妪说话。
老妪年纪有些大,头发几乎全白了,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又脏又破,整个人神色也不太好,许是看到他们几个陌生人,所以蜷缩在一团草垛里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眼前的一幕很刺眼,也很难不让人生出同情。
“老婆婆,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路边?你的家呢?你家里的人呢?”月稀宝白皙的脸皱成了一团,关心的问着。在京城,她也见过不少流离失所的人,可还没有见到过如此落魄的人。
“我……”不知道被她哪句话触动到了,老妪突然抹着眼角流泪,那双手干涸,布满了皱纹,像失了水分的朽木,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酸。
“老婆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月稀宝继续问道。面前的老人尽管处境狼狈,身上的衣物也破烂,可是脸上和手上却还算干净,并不像她见过的那些以乞讨为生的人。
“呜呜呜……我儿把我撵出来了。”老妪哭得语不成声。
“怎么会?”一旁的沈爱嫣有些看不下去了,听说是被撵出来的,顿时就有些来气,替这个把草垛当被子的老人打抱不平。
“老婆婆,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同我们说说好吗?”月稀宝耐着性子柔声哄道。
看着先后出现的五名男女,刚开始老妪还有些害怕,可见身前两名女孩都对她充满了关心,许是想找人倾诉自己的遭遇,所以也就将自己的事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