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郑欢乐回神,小小的惊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找我大哥?”将脑袋凑到她眼前,上官嫣然笑得邪邪的,很明显是在打趣她。
“我、我……哪有?”郑欢乐脸颊开始泛出红晕,眸光移开都不敢和她对视。
“还说没有?”上官嫣然逮着她的窘迫不放,继续打趣道,“从早上到现在你就心不在焉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啊,就别遮遮掩掩的了,呵呵……”
郑欢乐连耳根都开始红透了,绞着自己衣角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她有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在想那个男人!有何好想的,不就是好几日没见到了,谁稀罕啊?
“你俩站在这里做何?”突然,一道温润的嗓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那熟悉的嗓音让郑欢乐突然低下了头,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
上官嫣然抬头看去,随即就朝那方小跑了过去,绕过上官游直接扑倒了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韵堂,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我跟欢乐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一开口就是她抱怨的话。
因为怀孕,她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所以只能选择这处无人的地方待着。
沈韵堂顺势将她接住,抿着薄唇的他什么话都没说,搂着她的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阁楼边,就剩下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对于她能来这样的地方,上官游还是挺意外的,依照他对这小女人的了解,这种人多又杂乱的地方她一定会不自在,没想到她竟然还待得稳。
眸光闪动,他看着对面低着头、明显紧张不安的她,薄唇突然扬了扬,走了上去。
“可是闷着了?”他低声问道。
“嗯。”郑欢乐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此刻的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尴尬和别扭,明明想见他,可是见到了她却又想逃。
看着她那衣角都快被她绞烂,上官游似是于心不忍,上前将她那双小手握上,“难得漂亮一次,不怕拧坏了遭人笑话?”
双手被他突然握住,郑欢乐下意识的就想挣开,可是被那双大手握得更紧。那宽厚的大手带着温热的气息,让她脑袋更是垂到了胸口,两只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仿佛会滴血一样。
上官游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只能隐忍的抽了抽肩膀。
还是如此害羞……
今日的她打扮得还算得体,更平日里比起来要端庄不少,合体的服饰包裹着她小巧的身子,将她衬托得比平日还纤细,那杨柳似的小腰别有一番纯美的风情。精致的发髻被艳丽的头饰点缀,璀璨夺目,少了平日里的稚嫩,倒也添上了一丝丝妩媚。
在他眼中,她也不是不漂亮,只是一直觉得她年纪小,跟个未长大的孩子一样,第一次见她如此端丽娇媚,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底像是起了涟漪一般,荡漾着一层层悸动。
其实他可以预见,在过几年,等她全部长开,绝对会是一个让人惊艳的女人。
想到什么,他上前一步,将她轻拥在胸前,低头在她红红的耳畔笑道:“怎么,才几日不见,连自己相公都不认识了?”
这几日他没回家,不代表他就没关注她。对她的一举一动,他可是了如指掌。听说她在府里很安分,没再起那些要离开的心思……
他调笑的话让郑欢乐不得不开始注意他,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惊讶。
难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他的穿着。
今日的上官游褪去了一身蓝袍,穿着一件雪白色的长袍,怎么看怎么熟悉。
“你……”张着嘴,她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脱口而出,“你怎么穿成这样?”
“嗯?”上官游眼皮抖了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有何不对吗?”
郑欢乐脸很红,红得就像一只熟透的番茄,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里除了诧异外,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男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他肌肤白皙,穿什么颜色都很迷人。只不过……今日这样的场合,他这一身穿着真不合适。
原来她手艺这么差。
竟然还逼着他去穿自己做的。
想到什么,她突然推开上官游反手抓着他的手就往楼下拉。
“怎么了?”上官游站着没动,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回府去,以后别穿这身衣裳了。”郑欢乐脱口说道,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手拙,现在只希望他赶紧把这身衣裳换了,要不太丢人了。
“……”看着她恨不得立刻离开的样子,上官游自己都险些笑出来。这小女人什么都写在脸上,他又哪可能看不透她此刻所想?
温润的眸光闪了闪,他薄唇微扬,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不用回府,我在这里有换洗的衣物。”说完,他反手将她小手握在手心里,直接朝某个隐蔽的位置走去。
这几日他都没回去睡,郑欢乐听上官嫣然说过他们都临时住在这里,上官游带她去了一间房里,她也没觉得意外,只不过房门刚关上的那一刻,她整个身子瞬间跌进了一具温热的怀抱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张俊脸猛的凑近,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的同时,她已经被夺走了呼吸。
“唔……”突来的状况让她下意识的反抗,不断的想挣开他的禁锢。
上官游哪可能轻易的放过她,特别是发现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疏离以后,刚刚在外面他都想抱着她亲上一顿了。
他熟悉的男性气息灌满她的檀口,郑欢乐挣扎不开,只能紧绷着身子全身心戒备起来。还好,他没有再咬她……
安分下来,她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温柔潋滟的黑眸,整个人都有些怔愣了。
上官游吻得很轻,也很用心,知道以前把她吓住了,现在他是一点蛮劲儿都不敢使,就怕她又会把他推远。
直到他大手钻进了衣内,郑欢乐才清醒过来。
“不要!”拽着他的衣襟,她阵子抖得有些厉害。
一时间,上官游僵了,浑身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冷水临下,顿时给浇没了。
将手拿出来,他紧紧的搂着她胆怯的身子,感受到她剧烈的不安,这一刻,他都想一头把自己撞死算了。要不是自己以前太过分,她至于这样害怕?
“别怕,相公什么都不做……相公带你去下面玩玩,好么?”他得赶紧带她出去,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这要是再把她惹急了,那他后半辈子该如何过?本以为带她到房里可以偷偷香,却发现没这么简单。要不是理智还在,他现在都想好好的要她一回。
被他抱得紧紧的,郑欢乐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感受到他身体传递过来的危险气息,她脑海里就忍不住去回想上次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更何况眼下还是在外面。心里紧张害怕的同时,也羞得恨不得立刻找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两刻钟以后,紧挨在一起的两间房门被打开。
从房里出来的两对男女在看向对方时都有些愣。
“大哥。”上官嫣然眼眸子滴溜溜的落在自家大哥身上,来回扫荡了好几遍,突然很严肃的说了一句,“你也太猴急了吧?就这会功夫你都等不了?”
闻言,上官游脸色忽的就黑了。
郑欢乐更是红着脸躲在他身后都不敢见人了。她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更何况刚刚在屋子里,上官游那是真的猴急,要不是她制止住,现在怕是……
不怪上官嫣然想歪,主要是才片刻功夫,上官游不仅换了一身长袍,且出来的时候满面吹风,这样的情况她在沈韵堂身上时常看到,所以很自然的就想到他俩在房里可能发生的事。
只不过……时间有点短。
“咳咳咳……”沈韵堂突然沉沉的咳了几声,搂上她的腰径直往搂下走。
路过上官游身侧时,他冷眼微挑,突然说了一句,“大舅哥这身子可真得好好补补了,本少看着都替你女人着急……啧啧啧……”
“……?!”上官游脸色由黑变绿。手中没有鞭子,要是有,他此刻绝对会把前方口无遮掩的夫妻给暴抽一顿。
特别是这姓沈的!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在他们家整日白吃白喝、游手好闲,正事没帮家里做几样,还霸占他妹子!
……
品宝宴的会场里人多,沈韵堂肯定是不会让上官嫣然久待的,就他自己片刻都不想留在那里,用着他大少爷的话来说,他堂堂的沈家堡少堡主沦落到给别人当跑堂,这说出去都是丢脸到家的事。
更何况还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欲想巴结他,他更是烦不胜烦。放着自己的不管,让他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他有病不成?
“韵堂,我们这样走了适合吗?你说爹要是找不到我们会不会骂我们?”被沈韵堂牵着从后院离开,上官嫣然明显有些不放心。
沈韵堂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怕何?他还能吃我们?”
他做了几天苦力,难道还不许他歇息?
听他口气,上官嫣然停下了脚,将他拉住,不赞同的望着他,“你别这样好不好?他是我爹,你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好些,我们以后在他身边的时日不多,等我跟你去沈家堡,还不知道有多少机会能在他身边。你要觉得这里不好,那你就先回沈家堡吧。”
闻言,沈韵堂冷眼一瞪,差点吐血。猛得将她搂在身前,他冷声骂道:“你再给本少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少弄你!”
他在这里给人当年做马就算了,这女人还一点都不心疼他!
辛辛苦苦把种播了,儿子都还没生呢,就想把他踹了,是不是太过分了?!
上官嫣然撇嘴。知道这人就是如此德性,她现在都懒得跟他对着闹了。
她也知道让他住在他们家里是挺委屈的,可是能怎么办?夫家跟娘家隔得那么远,她现在又怀着孩子,想走也走不了啊。
见她不理自己,沈韵堂沉了沉脸,片刻后突然将她抱起来,有些气呼呼的说道:“你给本少好好养着,只要把儿子生下来,本少何事都能由着你。”
不就是帮人做事嘛,他做还不行?
上官嫣然偷偷一笑,脑袋伏在他肩上,“那你以后要对我爹好点,还要多帮爹做事,你要多少儿子我都给你生。”
闻言,沈韵堂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只不过抱着她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冷脸看向她,“本少都帮你爹做事去了,何来时间生儿子?”
“……?!”上官嫣然脸都黑了。
……
宫里,打发走了月清,月钦城正准备回寝宫,突然接到密报让他不得不继续待在书房里。
沈千姿处理好了金香炉的事,听说伏顺王已经走了,这才寻到书房里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着龙椅上皱眉不展的男人,她直觉有事发生,遂赶紧走上前去。
“嗯。”月钦城淡淡的应了一声,抬手将她牵到自己身侧。
桌上有一本还未合上的奏折,沈千姿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同他一样皱紧了眉。
“这是才收到的消息?”
“嗯。”
沈千姿忍不住开骂:“这宁海山也太不是东西了!你好心留他一命,不追究他曾经的过错,他不思回报就算了,居然勾结东岳国,欲想对你不利,这王八蛋,真是该死!”
顿了顿,她有些明白过来,随即正色的看向身旁的男人,“这宁海山是不是查到卢子杰已死的事了?”
月钦城面带冷色看着前方,“应该是。”
夫妻俩都沉默起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卢子杰是东岳国的世子,若是被东岳国知道人是死在他们手中,无论如何他们也得给东岳国做一个交代。当然,这直接的后果就是两国交恶。
但有一点,卢子杰已经死了,只要他们不松口,任谁都没证据能证明人是被他们杀的。死无对证的人怕个毛线啊?
只不过眼下最让他们头痛的是周正王宁海山。东岳国那边他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宁海山在中间搅和着,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事出来?最怕的就是他在东岳国那边煽风点火……
“钦城,这宁海山是绝对不能留的!”片刻之后,沈千姿下定了决心。这宁海山想让东岳国与他们为敌,那他们也不介意直接把人干掉。
闻言,月钦城赞同的朝她点了点头,“是不能再留下他了。”
沈千姿摸了摸下巴,突然叹了一口气,“这宁海山也狡猾得很,你看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都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宁海山勾结东岳国。我们若是按正常手段对付他,不仅有难度,且还很被动。”
那宁海山跟东岳国有姻亲关系,就算有不可告人的密谋,也被这层关系给掩盖了下去。他们这样的来往并不能证明什么,这样直接除掉他有点不能服众。
月钦城抿着薄唇,眸光黯沉的盯着虚空的地方。直接对付宁海山是不可取,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密切的监视着宁海山的一举一动。
突然,沈千姿拍了一下手,“我想到个办法了!”
“嗯?”月钦城眸中一亮。
“咱们是不可能给宁海山出手的机会的!既如此,那我们就主动点,给他来个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