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瞪老子?不知死活的东西。”护卫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矿奴居然胆大包天的瞪他,简直就是在藐视他的威严,护卫顿时恼羞成怒,手中长鞭又立即抽在了周彦身上,啪啪啪的连续响声和衣诀破裂的声音合成黑夜里的一曲交响曲。
周彦的脸孔有些扭曲,满脸狰狞之色,身上承受着护卫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巨大的痛楚早已麻木了他的神经,但他却连哼也不哼一声,仍旧昂首挺胸的傲然挺立,炯炯有神的双目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那护卫的双眼,似是想要用自己充斥着高傲和尊严的目光慢慢将其杀死。
护卫根本没想到一向安分守己软弱卑贱的矿奴,竟有如此摄人的气势,迎着周彦坚定而骇人的目光,心下竟不禁有些胆怯。
可是回头一想,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而已,自己身为修士,何必怕他?自己想要杀死他,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哪轮得到他一个矿奴在自己眼前放肆。护卫如此想着,心中大定,手下挥舞着的鞭子更加劲道十足。
“坐下。”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坐起的秦正看也没看一眼护卫和周彦,淡淡的说道。他已经从那护卫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机,而周彦的表现让他颇为震动,是以开口说道。
不说周彦这两天来一有时间,就照看自己,但是对方那一股不屈的意志,就足以令秦正动容。
他做人一向恩怨分明!
周彦与护卫闻言,均不由一愣,双双举目看向秦正,但秦正却闭目休息,根本没搭理他们。可是秦正虽然一言不发,但周彦与护卫都赫然感受到了自秦正身上无形中散发着的强大威压,针锋相对的两人在这威压之下竟再也无法对峙下去。
周彦犹豫了一下,脚下向后退两步,靠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但眼睛却仍盯着杂棚外的护卫,仇恨的怒火在他双眸中不断燃烧。
“不想死就给我安分一点。”护卫再次疑惑的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秦正,有些讶异,有些不屑,但更多的却是忌惮,莫名的他居然有些害怕面对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奴隶。这种感觉很诡异,他相信凭自己的实力要杀了这两人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但不知怎么的,当他面对这个奴隶之时,他心里却丝毫提不起杀人之心,甚至还产生了怯意。
“哼!”护卫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秦正,收起鞭子转身离去,那一声冷哼里的不屑让周彦有一种暴走的冲动。
“放心吧,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秦正睁开眼,轻轻瞥了眼靠在墙角的周彦,语气淡然的说道。
仅仅只是一眼,却让周彦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了颤,看着秦正的目光里有些讶异,还有一丝疑惑。他不大明白秦正话里的意思,但秦正那轻描淡写的一眼将他所有的疑惑都咽在了喉咙里。
不过周彦心里虽然疑惑,但却没有说出口,隐隐间,他觉得秦正好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却自有一种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的威严,而他说的话好像能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之感。周彦居然有些相信,那个护卫可能真的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夜,变得更加沉寂,银白色的月光渐渐被密密的云层遮盖,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火光不时晃荡闪烁,相邻的杂棚里传出一声声如雷鸣般的打鼾声,就连周彦也终于挨不住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金刚矿场里,一共设置有一百个面积不到四平方米的连成一排的杂棚,每个杂棚中关押两名奴隶,秦正与周彦两人共处一棚。
在金刚矿场的每个角落都有护卫尽职的守卫着,还有不时举着火把巡视的一队队巡逻队,守卫之森严,可见一斑。
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双闪烁着精芒的眼睛陡然睁开,秦正的目光在沉睡的周彦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秦正站在杂棚的门板下,透过缝隙仔细查探杂棚外的情况,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大约十分钟之后,秦正准确的计算着时间,等到外界所有人的视线都未注意自己的杂棚时,秦正双手攀在门板上,脚尖在地下轻轻一垫,轻轻巧巧的从一米六高的门板翻了出去。
悄无声息的落地后,秦正没有任何迟疑,又借力从地上一跃而起,双脚踩着门板翻身跃上了两米高的棚顶,同时身子往棚顶上一趴,迅速匍匐着向之前那个鞭打了周彦的护卫的方向前进。
月黑,风高,杀人夜。
秦正单薄的身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那些护卫没有近前查看,根本看不出关押奴隶的棚顶上多出了一个人。
那名护卫站岗的位置距离秦正的杂棚大约十五米左右的距离,秦正为了不打草惊蛇,慢慢的靠近护卫,见那护卫没有任何反应,又慢慢加速靠近。
十五米的距离并不长,秦正转眼就到了护卫身后的棚顶上,又在棚顶上静静的待了两分钟后,见四周没有异样,秦正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棚顶上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护卫的后背。
护卫似乎察觉到身后隐隐有破空声传来,心下不由有些疑惑,转身正想看个究竟,哪知秦正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有此动作,身体暴起偷袭至护卫身后,右手立即掩住护卫的嘴巴,左手按在护卫的脑门上,两手将护卫的脑袋往右用力一掰,只听‘咯嘞’清脆一声,护卫竟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脖子已被轻而易举的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