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知。 他乃是宰相桓孟之次子,又是太子的得力干将之一。”
庸王显然是对自己那几个皇兄的情况了如指掌,沉声道:“桓齐这人非同小可,虽然现在尚且嫩了几分,但是他的师傅乃是太子之师孟启,人称当世第一智囊。并且桓齐此人的功夫也非常了得,年纪轻轻已经是一流高手了,但是师承不明,令人好生奇怪。”
杨戕听庸王如此说,猛地想起了先前芜城李延廷的叛变,惊道:“莫非先前的连环计,就是那孟启所布,若果真如此的话,此人的才智实在是骇人听闻。但是,既然他是太子之师,为何不亲自来沂洲坐镇呢,难道他只是想历练一下自己的徒弟桓齐不成?”
庸王叹道:“先前李延廷之事,的确是孟启所为。因为事后,太子就充当好人,为李家的人说项,让他们都官复原职了。此人兵不血刃,先让我差点在芜城全军覆没,现在又留下了李家的人,与我暗中敌对。只是,这个孟启身份然,全然无心做官,只是教授太子、桓齐两人兵法韬略,也不知他究竟作何所想。至于桓齐,他看来已经尽得孟启真传,日后必然也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二弟,你也识得此人么?”
杨戕点头道:“就在先前回城的时候,兄弟碰到了他。大哥没有看错,此人的确是才情内敛,甚为谦逊,作为年青将领,实在难得。假以时日,的确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
于是,杨戕将先前跟桓齐偶遇的经过跟庸王仔细说了。
当说到桓齐用坚壁清野战术的时候,庸王忽道:“二弟你能看出皇兄军队的弊病已经实属不易,没想到还能说出以武技入兵法的道理,就更让大哥刮目相看了。由此推之,日后能在战场与二弟一较长短之人,必定是屈指可数。只是,那桓齐必是其中之一。”
杨戕担忧道:“大哥你谬赞了,况且那些也都是日后之事。目下,兄弟所担心的,是我们目前的处境。先不说太子不会给我们立功的理会,就算给,只怕也是想借机会消耗玄甲军的实力。而且,后面这个可能,是我最担心的。现在兵权都在太子手上,若是他蓄意要我们出城与蛮夷大军决战,只怕我们还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
“上趟皇兄就已经动过这念头了。”
庸王道,“不过被我以兵困马乏需要休整为借口,拖延了两天。估计再过几天,我就再想不到办法拖延了。哎,皇兄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
经过了上次芜城的异变,杨戕在心计方面显然进步了不少。他道:“只要太子一日未曾登基,大哥你都无须担心。因为以大哥目下在军中的威望,太子也对你非常忌惮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借这次蛮夷大军攻城之事来打击你的声威。”
庸王心道,我那大哥的心机,我如何能不明白,若要想坐上皇位,没有军方势力支撑如何能成。所以,军功乃是必不可少之物。只是现在赵言德取得了指挥权,连自己手下的军队也被他所节制,形势实是不容乐观。于是庸王道:“唯今之计,只能暂时隐忍,然后想办法从此间抽身,若是仍然留在这里,不仅不会有所作为,还有可能招至全军覆没。”
就在此时,忽然门口响起一个尖锐高亢的声音:“圣旨到!~”
庸王连忙出门迎旨,而杨戕和舒茹两人就暂且回避。
不过,杨戕的耳力实非寻常,轻松就听到了诏书的内容,而且心中不禁一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时南方蛮夷大举进攻中原之际,北方胡人亦蠢蠢欲动,欲犯我上朝天威,故朕着庸王赵雍吉火前往,……”
※※※
经历了半月的行军后,杨戕终于跟随庸王到了山谷关。朱山连同他的那七个弟兄,都成了杨戕的亲兵,一同到了上谷。谁曾想到,跟杨戕一起参军的几千新兵,竟然之剩下连同他在内的九人了。
远离了南方的盛夏,同时也远离了蛮夷大军带来的血腥。但是平静只是表面而已,出了上谷,那里就是胡人,也就是突厥人的地界。青草茂盛的草原上,突厥的战士,就如同草原上神出鬼没的狼群,随时都有可能将死亡和杀戮带来。
一路上,杨戕都在潜心修炼道颠和无道两人扔给他的那些佛、道典籍。同时,杨戕亦在研究《青囊书》上的医术,因为他答应了舒茹,要将她脸上的伤疤完全祛除掉,这是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