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管事沉吟半晌,又道:“诸位都是跟了我邓九皋多年的老兄弟,对于你们,我自是绝对信任的,我也与大家交个底,我与这孩子一见如故,既然适逢其会拾到了他,就不会再抛弃。不过此事终究有着莫大的风险,我也不愿为难诸位兄弟,你们之中有谁不愿与我邓某人共此患难的,只需立下誓言,保证不将此事泄露,就可远走他乡,我邓某人决计不会留难。”
邓九皋这一番话说得异常真诚,语气尤其诚恳,但被他抱在怀中的苏默,却分明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yin冷,苏默知道,邓九皋的心里恐怕也已经动了杀机,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曾经的富家公子,苏默虽没有亲眼见过杀戮,但yin谋诡谲却见识过太多,这些人的存在既然是个隐患,那么杀了也便杀了,主角光环系统已经预jing,苏默心中对这些人的遭遇半点也不会同情。
众人相顾环视了一眼,那三人果然站了出来。
“邓管事,我们三人虽无妻小,但却上有高堂,这孩子与我们非亲非故,犯不着甘冒奇险。不过兄弟情义我们还是懂的,今ri之事必定会烂在心里,若是有半点泄露,愿受三刀六洞之苦。”
邓九皋点了点头,状似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道:“自今ri起,我邓某人与你们恩断义绝,都快滚吧,不要再让我在西河县看到你们。”
三人团团作了一揖,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便向前走去。
邓九皋不动声se的给那雄壮汉子递了个眼se,那雄壮汉子点点头,待得三人走到五步开外,陡然将腰间的横刀拔了出来,急赶两步,便已追到了三人身后,挥刀就朝最末一人劈去,这一刀又快又狠,直中那人脖颈,险些没径直将整个头颅都削下来。
那人只一身死,苏默立刻便注意到经验统计体系中获得了五点经验,同时在下拉的细则中也变化成了两个人的简单介绍。
另两人听得脑后风声霍霍,回首望来时,还带着一丝茫然,但瞬间便被溅she到脸上的热血吓得一个愣怔,不由得惊恐万状,又愤怒不已。
“王二狗,你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竟对自家兄弟动刀子。”其中一人颤声吼道,骇然的往后急退,脚下一个拌蒜,却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王二狗根本不理这人的怒呼,一脚将那已经死透之人踹飞,把那夹在颈项里的横刀拔了出来,抬腿又将摔倒在地上的那人踩住,咧嘴yin沉沉的一笑,道:“谁与你是兄弟,你这不知义气的腌臜货,痛痛快快的去死就已经是便宜你了。”
说时,手中的横刀已是向前一递,又将那人捅了个透心凉,根本连与那人多说一句废话的兴致都欠奉。
最后剩下的一个人胆气稍壮,许是知道无法逃出生天,索xing也就不畏畏缩缩,直视着不远处的邓九皋,嘲讽道:“勒马庄外院的庄户们都说邓管事一言九鼎,如今看来,人言实在是不足以取信。在众位兄弟的面前,你便要指使王二狗将我们三人杀人灭口吗?如此的出尔反尔,也不怕兄弟们上告给主家,将你的丑恶嘴脸公诸天下。”
邓九皋淡淡答道:“二狗兄弟的一切行为举止,均是他个人的抉择,与我邓某人没有丝毫关系。念在你们跟了我多年的份上,你们死后,父母高堂我会酌情照顾,总能安排他们一口饭便是。”
王二狗一把揪住那人衣领,拖到近前瓮声瓮气道:“恁多废话,耽搁了爷爷回到城里玩女人的时间。”
话音甫落,又是一刀捅了下去,正中心脏,干净利落。
苏默注意到主角光环系统在得到这十五点经验后,经验统计体系中的下拉细则又变成了一片空白,群嘲光环的草绿se光芒仍在闪耀,但剩余的勒马庄庄户中再没有一人受到影响,苏默隐隐有些明悟,明白了群嘲光环的作用应当只是放大了敌人心中的仇恨,作用在友方或者中立方阵营上时是没有明显体现的。
这显然是一种极好的辨别敌我的手段。
眼见三人都死绝了,邓九皋方才叹了口气,紧了紧怀中的苏默,再次扫视了面面相觑的众人一眼,说道:“诸位兄弟,我邓某人早年丧子,蹉跎半生,这在勒马庄外院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今ri与这孩子有缘,在西河边上捡到了他,实在是老怀大慰,心中就已经将他当做了我邓某人的亲生儿子,这三人不顾兄弟情义,想要置身事外,二狗兄弟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将其斩杀,虽然手段爆裂了些,但却合情合理。”
“西河乃是沧澜江的支流之一,这孩子在西河边被我们拾到,来历还不知道要寻本溯源到哪里,说是没风险吧,倒也不能肯定的排除,但若硬是要说有风险话,却也不一定,其中的权衡,诸位兄弟还当好好三思。”
邓九皋说得平淡和气,但加上王二狗先前杀人的举动,却显出了无比的震慑力,这些随着他出去采买的庄户,大多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即便当真还有别有用心之辈没被群嘲光环影响,此时却也不敢再有什么撺掇。
苏默看着邓九皋三言两语便将众人震慑住又安抚了下来,不禁心中衡量了起来,看他的穿着打扮,较之织锦娘娘的华贵比较,简直是有天壤之别,又听众人称呼他为邓管事,想来是执掌着那勒马庄的外院,如此看来,那勒马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势力,难怪接手一个捡到的婴儿都要这样再三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