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的转动着,任谁也无法阻止历史的前进。
当那车轮开始转动的时候,在长江中游的南京,太平天国诸王内讧的局面,也没有因为韦昌辉被诛杀而结束,实际上从杨秀清被杀之后,其内部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平衡一但打破,内乱只会愈演愈烈。
虽然去年洪秀全命人杀了韦昌辉,将其脑袋送到了石达开面前,请其回朝主持朝政。但实际上两人不和的阴影从一开始,石达开起兵威胁洪秀全杀韦昌辉时即已经埋下。在石达开回南京后,其自希望承东王的大权,让洪秀全将朝政放手给他去治理。而对于憋了多年窝囊气的天王要伸伸头做一个真正有权有势的君王了,怎肯再让其独断独行。
洪秀全的疑忌防范使得两人之间存在一道无形的鸿沟,而且这种猜忌更是在不断的加深着,原来君臣二人好好歹歹敷衍过了年,自从杨秀清、韦昌辉被杀之后,朝中只有翼王一人掌权,百官拥戴,洪秀全无法自己过问政事,事事仍得由石达开处分了才报与他过目,也不过是形式罢了。石达开觉得洪秀全并无治国才能,有了大事请示他,提不出什么好主意,仍得由他作决定,几件事情下来,便懒得再向他请示。
于是乎这光景又和东王当权时一般模样了,对于洪秀全这个想成独断独行的君王的人来说,自然激起了他的不满。而一直虎视眈眈的,原本被洪秀全用于分石达开之权,却被石达开架空,对其不满的洪仁发、洪仁达两人,立即趁着洪秀全的不满,不断在其耳边嘀嘀咕咕,添油加酱诉说石达开的不是。说他专横独断,目无天王,若不削弱他的权柄,这么闹下去,野心越来越大,还有谁能制止得了他,洪家的天下岂不就断送给石家了。
本身就对石达开不满的,洪秀全更是听听也觉心惊,又怕削去翼王的大权,会惹得他不满,若是反戈相向,岂不反而激成事变,祸患莫测。于是犹豫又犹豫,熬到了五月初头,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后果如何,也不和谁商量,就下了一道诏旨,封王长兄洪仁发为安王,王次兄洪仁达为福王,与翼王共掌朝政,凡有奏章必须三人联名。
天王府宣诏官携了诏旨来到翼王府宣旨,石达开听了,默默无言。天王对自己的猜忌他早在意料之中,但派了这两个宝贝来和他共事,却出乎意料,说明天王只知保全自己的王位,不惜搅乱朝政,牺牲国家利益,到了何等昏聩的地步!
他冷冷一笑,说道:
“明白了,臣奉旨就是了。”
说罢他回身进了听事大厅,厅中聚集了朝中文武百官,刚才正在聆听翼王抗击清兵蚕食太平军阵地的军事部署,见翼王神态凝重地回进殿来,纷纷问道:
“天王陛下有了什么旨意?”
翼王冷冷地说了诏旨内容,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的说道:
“怪事,怪事,天朝向例无功不封王,这两位王兄无德无能,不堪封王,更不能掌理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拿国家大事胡闹吗?”
石达开则冷声说道:
“诏旨既下,不能不奉行。”
众人纷纷说道:
“纵然殿下奉旨,我们也不理会那两位王兄,他们若知趣就该知难而退。”
正说着,新晋的安福二王穿着簇新的金冠龙袍,腆着个大肚子进厅来了,朝石达开和众官拱了拱手,笑嘻嘻说道:
“幸会,幸会,本王爷上任来了!”
他的话声一落,立即有人驳斥道:
“两位国宗错了,我们天朝只有天父称爷,其余不论天王和诸王,一概不得称爷,你犯了朝规,该罚!”
洪仁发一听,慌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
“该死,该死,才开口就闹了笑话,包涵包涵!”
洪仁达也在一旁说道:
“天朝的规矩也忒多,我们种田出身的人怎么弄得清楚?”
又有人驳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