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变态!”
谢鑫摸着额头汗水,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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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摸狗有行规,不说偶尔单干的新手,入行多年拉帮结派的老手,各做各的买卖,泾渭分明,公交车里刨食的一般不和游荡商场摸包的冲突,做皮肉生意的失足妇女亦有自己坚定捍卫的原则。
破旧楼房内,昨晚瞧着温彤着实冲动的绑匪意识到形势严峻,顿足捶胸,恨自己倒霉前没及时行乐。
其实他们这帮草莽狂徒同样有遵循的底线,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别以为草莽就是满脑子精虫靠下半身思考的傻子加二百五,这些人走南闯北多年,给某些不愿意亲自出面的大老板绑过黄花闺女,给黑窑子送过货,对方要处儿,你不能见货色好,先破了再出手。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为尝屁大点甜头,打破规矩,断自己财路,甚至惹火烧身,脑残才这么蛮干。
有人出一百万,要求他们看好“货”,别整出意外,三天完事,三天赚一百万,抛开带头大哥的一份,每人至少分十五万,属实诱人,何况两个外乡人已经付二十万定金,以示诚意,大家伙眼巴巴盼着钱,谁愿意节外生枝。
他们文化程度确实偏低,手上也就握着小学毕业证,可他们认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死理儿,十几万到手,找什么样的女人快活不行,非急在一时,爽那么三五下,万一坏了买卖,鸡飞蛋打一场空,多亏。
而且,江湖最大的忌讳.....断人财路。
顿足捶胸的绑匪昨晚真干点什么,断了同伙财路,这帮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狠人,绝对第一个弄死他。
此刻警察围楼,水泄不通,再如何后悔,无济于事,屋里几人的主心骨刀疤男许飞拨带头大哥的电话,连拨几次,全无人接听,算老江湖的许飞揣测带头大哥兴许凶多吉少,果断吩咐同伙堵死门窗。
“人质在咱们手上,警察一时半会不敢动手,你们几个别听下边喊什么抗拒从严,缴械从宽,全他娘扯淡,咱们身上的罪孽,够枪毙三五次,怎么从宽?只要兄弟们想法不乱,一条心,我保证带你们活着出去。”
四个手持仿制五四六四手枪身绑土炸弹的悍匪凝视从容不迫的许飞,不约而同点头,害怕妥协已经没用,唯有一拼,许飞笑了,朝四人竖起大拇指,而后熟练地拉动五四手枪的枪机,透着股草莽特有的豪迈,像个视死如归的英雄。
并非乱世才出英雄。
并非为世人敬仰膜拜的人才算英雄。
每个时代每个领域总有几人在同类心目中是高不可攀的英雄。
西北不少江湖草莽眼中,年纪轻轻的许飞亦有英雄气概,他转身走入隔壁房间,温彤是最重要的护身符,是保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必须看好,他进入隔壁房间的刹那,一条幽灵似的身影突然破门闯入,正要堵门的绑匪只觉两眼发花,喉头发紧,接着,就听到自己喉骨尽碎的刺耳声音。
门口的绑匪恍惚间丢掉命,连一丁点害怕恐惧的念头来不及有,其他三个绑匪诧异回眸,他们的同伙已气绝身亡,三人大惊失色,举枪,来人更快,夺下死人手中的五四手枪,连扣扳机。
三声枪响,三条罪恶的灵魂入了地狱,。
里屋门边,许飞将温彤挡身前,无比惊愕瞧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四个兄弟,其中几乎不分先后中枪的三人,无一例外是眉心中弹,这枪法神乎其神啊!许飞心头猛沉,明白遇上高人了。
“叶子,救我!”
柔弱温彤凝望来人,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