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和桓齮无法对付龙舟,连续在钱塘江北岸停留了十天不能前进,写信会咸阳请求长期驻扎,消磨敌军的斗志。第十五天头上,派往咸阳送信的探子终于赶回来,带来了皇帝的回信,王竹给王贲出了一个铁索连舟的主意。让王贲用铁索和铁链把所有的战舰连在一起,每条战船中间铺上木板,连成一体,纵横江面,对付龙舟。
王贲读完了信对皇帝佩服的五体投地,立即命令工事兵打造铁链,连接战船,三天后,两千条中型战船,全部连接完毕。每五十艘为一体,中间铺上木板,横在江面十几里,来回可以跑马,木板上站着弓箭兵,可以对龙舟射箭。大幅度的提高了战舰的攻击了,和箭矢的密集程度。
江南的丁公看到王贲半个月没有动静,还以为他已经打消了攻打江南的念头,正在自鸣得意,瞭望塔上突然打出了信号,秦军再次大兵压境。像上次一样,丁公放出了一千条龙舟,飞快的向江心射去。
潮汐起伏之中,丁公视线所及,却不禁大惊失色。秦军的连环战舰,像一堵堵灰色的墙壁一般推进南岸,一千艘龙舟好比车轮底下的螳螂一样渺小,一样无处躲藏。丁公想要将龙舟撤回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由于上一次的轻易取胜,龙舟上的楚军显然非常的得意忘形,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国战舰的巨大变化,还想用群狼战术,逐个击破。没想到,的巨型战舰早已经连接在一起,铁板一块,铁链绷得笔直,统一行动,统一进退。飞驰而来的龙舟,在紧密排列严丝合缝的战舰群内根本找不到缝隙,正要撤退,连环战舰突然扬起风帆顺风而行,度猛然间提高了一倍不止,飞也似的,向这些蚱蜢冲撞过来。
龙舟上的楚军战士,一时半刻的迟疑不决就决定了他们必死的命运。巨大的战舰在风力的催动下,产生了强大的爆力,把一艘艘的龙舟撞成了碎片粉末。轰隆爆响声不绝于耳,杀猪般的惨嚎声此起彼伏。江心中一片通红,血染江水。顷刻间就有数十条龙舟被撞沉。连环战舰上一阵箭矢,仿佛在江面上洒下的狂风暴雨。龙舟战士纷纷中箭,转身向南岸逃去。
王贲在旗舰上命令战舰擂鼓大进。紧紧地在龙舟身后追赶。凡是被赶上的,遭到一阵箭雨之后,紧接着就会被撞沉。所有的士兵都被鲸鱼般的大船所吞噬。
丁公在南岸目睹了这一切,吓得心惊肉跳,损失了几百条龙舟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秦国的战舰已经尾随着龙舟杀过来了。丁公急忙组织步兵弓箭手列队,准备组织敌军登6。一条条龙舟停在岸边,船上的楚军拼命地跳下水向对岸跑。紧跟着上来的连环大船将这些龙舟全都挤压成粉末。南岸爆了一阵凶猛无伦的箭矢。位于最前面的几艘战船顷刻就有几十名秦兵中箭身亡。
“登6,下船登6!”王贲站在一丛丛举着橹盾的士兵中,下达总攻命令。
丁公在数倍于己的秦兵打击之下,守不住江岸,带着残兵向后溃退。王贲指挥士兵疯狂追杀,在岸边歼灭楚军余部两万余人。丁公的大营被一把火少上了天,粮草兵马损失无数,带伤逃回了会稽。
过江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王贲继续扬秦军一贯的以多胜少的作风,先是对会稽郡周边的郡县进行蚕食,然后四面合围,攻打会稽。很快地,梅里、姑苏、笠泽、醉李、吴县五座县城纷纷沦陷,秦国大军从四面包围了会稽郡。
会稽郡往日的威严如日落西山,漆黑两扇城门只有几个魂不守舍的兵卒把守,但门上那青面獠牙的兽头还像往日一样张牙舞爪。丁公和季心已经无法招募兵马了,守城的兵卒不到两万,还尽是些残兵败将,根本无法抵挡王贲的几十万精锐大军。
王贲和桓齮围城之后,多次亲自出面劝降季心和丁公,可是两人对项羽忠心耿耿,宁死不降。无奈之下,王贲只得下令攻城。一座摇摇欲坠的城墙,怎么禁得住几十万大军的彻夜打击,尽管丁公和季心亲自守城,持刀持剑,奋力督战,还是不免战败的下场,第三天夜里,会稽城终于被攻破。丁公、季心在城破的一刻,自尽身亡。
王贲桓齮顺势扫平了江南,楚军的势力在一个月内被清楚地无影无踪。回军的途中,王贲接到皇帝的命令,让他趁势扫荡衡山王吴芮的地盘。王贲帅军过江之后,正想对吴芮下手,吴芮已经提前派人来投降了。王贲上表请示。王竹的答复是,撤销衡山国,吴芮父子改封为长沙王,两人来咸阳觐见。
吴芮欣然同意,却没想到,王竹不是刘邦,根本没打算给他一寸封地,将其骗入咸阳之后,就软禁起来,只给了个‘长沙王’的封号,却不放他回国就藩。吴芮父子从此在咸阳成了闲散之人。
王竹终于想好了,诛杀异姓王,应该从彭越开始。这倒不是说,彭越不忠心,只是他的点子比较背。照理来说,对王竹威胁最大的异姓王应该是齐王灌婴和淮南王英布,两人佣兵几十万,占据东南,即占了地利又有人和,实在是心腹大患。但是,现在匈奴威胁北方,对抗匈奴还要靠灌婴的齐军,所以灌婴不能动。至于英布,眼下江南刚刚平定,时局不稳,英布坐镇淮南、九江监视长江两岸,举足轻重,更加是动不得的。韩王信纯属窝囊废一个,用不着担心,所以,只能从彭越开始。
可是要名正言顺的杀死彭越而不惹起其他诸侯的注意,并不容易。王竹憋在咸阳想了几个月的计策,头皮都快抓破了,也没法子。刘邦当年用的办法,一点也不高明,不过就是,随便找个诸侯的手下,状告他谋反,然后趁诸侯们不注意的时候,一举擒拿,压赴长安,开刀问斩。彭越和韩信都是这么抓的。英布也是这样被逼反的。王竹想要想一个比刘邦高明一点的办法,最好让彭越没有怨言,让其他的诸侯不会起疑心。
这就非常困难了,因为彭越从始至终就没有反叛的念头和心思。问题是,彭越不反,不代表彭越的儿子不反,儿子不反,不代表孙子不反,还是秦始皇的郡县制比较保险,再不济,也要来一招‘非嬴不王’什么的,异姓王是绝对靠不住的,尤其是在这个国力大幅削弱的时刻。一天没有消灭国内的异姓王,王竹都不能放心的动手收拾匈奴。
冒顿已经回到龙城去了,听说最近和东胡人打得火热。东胡人找他要一匹‘汗血宝马’,匈奴的大臣都觉得东胡人太过分了,要求去征讨东胡,冒顿却窝窝囊囊的说:“怎么好意思跟友好的邻邦计较一匹战马呢!”所以就把战马给了东胡人。东胡人得意忘形,以为冒顿胆子小,害怕他们,于是得寸进尺,派人来对冒顿说,需要冒顿的一个阙氏来做东胡可汗的使唤丫头,匈奴大臣一个个气的须皆张,坚决主张进攻东胡。冒顿表现的比上一次更加窝囊,说道:“怎么好意思跟邻居计较一个女人呢!”眼含着热泪把自己心爱的女子送给了东湖可汗。东胡人更加神气了。李德阳觉得冒顿有点莫名其妙。只有王竹知道,冒顿想干什么,东胡人的末日就要来临了。冒顿将会更加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