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王那知道了?”狄丁送过一块帕子,狄禹祥接过,擦了擦被他掐破,汩汩流着血的手心,淡然问他。
“算算,已经报到了耳边了。”狄丁出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哑的。
“嗯,你替我去迎迎人……”狄禹祥扔掉了手中的血帕,看了看已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院子,又抬头看了看,漠然地道,“早点把人迎过来,我也好问问,这地道的口子是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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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人……”佑王大步进了迎宾院,对上狄禹祥那与平时无异的眼睛,却觉这中年男人身上的气势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之前的那位狄大人,就像位儒雅性情极好的名士,心胸宽阔,气势豁达,比粗人居多的武将多几分睿智讲究,又比正人君子多几分洒脱,没有人不喜与他打交道。
想来,他现在面前这个一眼一瞥中皆带着无动于衷的人,才是战场上那个杀敌从来不手软的杀将了。
“王爷……”狄禹祥朝佑王拱了一下手,嘴里淡道,“抱歉你这院子让我给毁了。”
易佑正要说话,却听狄禹祥朝他走过来,边走边道,“这是你家的地方,老臣不熟,可否给我指指,有什么路是可能让我夫人凭空消失的?”
“狄大人此话何意?”易佑讶异,随后,他身子更是一僵。
此时,狄禹祥搭上了他的脖子,手不轻不重地住在了他的脑后。
“狄大人,”佑王偏头,看着狄禹祥,那深黑的眼眸慢慢也变得危险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王爷觉得呢?”狄禹祥掐着他的脖子,看着在他眼里还年幼的佑王。
他的儿子们,每个都是被他训练过百遍才放出去飞的,而佑王的路,直到他大儿在南海立足后才成长起来的。
佑王在州外的路,有很大一部份是他大儿帮着站起来的。
狄禹祥不讨厌他过河拆桥,当官的也好,当王的也好,每一个上位者不管是好是坏都是踩着别人的路上去的,没什么不同,无可厚非。
但珍王刚死,佑王觉得他翅膀硬得谁都打不下来的话,他不介意代珍王给年轻的小佑王好好上一课。
“狄大人,你这是逆上。”易佑眯了眯眼,笑了,“您一生恭上敬下,先皇与皇上都道过您是真君子,这一世英名,怕还是不要轻易毁了的好,这门外,我易家皇族大半德高望重的人都在看着您呢。”
“嗯。”狄禹祥点点头,淡道,“有他们看着也好,皇上也放心。”
易佑脸色陡地一变。
他忘了,狄家是再忠心不过的拥皇党,而且,他之上还有一个在朝中掌管半边天的萧王。
“地道的通口在哪?我夫人人呢?”狄禹祥低头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佑王,稍微动了动在易佑后面的手掌,“佑王爷,老臣现在耐心不太好,还望你能尽快告知。”
被他掐住**位的易佑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疼,因此甚至差断没吸上气……
只一下,那掐着他的手指没动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脸色也冷了,“狄大人就料死了这事与我有关?”
“不管有没有关,”狄禹祥觉得他没心情跟一个小孩打官腔,他没有笑意地扯了扯嘴角,道,“告诉我地道的开口在哪,尽头在哪,我夫人在你哪个手下手中就好。”
“那本王只能说,狄大人想知道的事,本王一个也不知情。”易佑翘起了嘴角,相比之下,他的笑容明显有笑意多了,“狄大人要是觉得本王有隐瞒之处,大可杀了本王。”
狄禹祥看着硬气的易佑,点了点头。
这时狄丁过来报,“大人,王府的人来了。”
说话间,王府的军师腾朴甩着长袖大步进来,无视被狄家护卫制住的王府护卫,一脸肃穆地看着扶着佑王脖子的狄禹祥,拱手道,“狄大人这是何意?”
“嗯……”狄禹祥看了看院里,他本该要回房里看看的,但他怕走进去,他就控制不住的脾气,所以一直站在院子里没动……
院子里每一个自己人,都是他挑出来带出来的,他们都找不到通口在哪,他进去了也没用。
狄禹祥再一次说服了自己无需进去看她消失的地方,回过头心不在焉地与腾朴道,“我有话跟佑王说,留他一两天,腾大人还请回。”
“狄大人……”腾朴加重了语气,随之手一挥,院墙之上,跃出了无数弓箭手,对向了狄禹祥的头,“狄大人还是放人的好。”
狄禹祥抬起眼皮看了下院墙上的人,回头与腾朴淡道,“腾大人,别跟我来这一套,你还是跟你家王爷好好说说,让他告诉我我夫人在哪,若不然,到时珍王的大殡就是整个易王府的大殡了,那可不好。”
腾朴一听,脸色巨变,看着那神色淡淡,说话也淡淡,一点也不像威胁人,却偏偏威胁要灭了整个易王府的狄禹祥脸孔黑如锅底。(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