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太医得令,只是连忙领旨。
而孟昭帝又接着朝一旁的刘利达吩咐道:“若是夕嫔再像之前一般不配合的话,就让宫人将她按住便可!”
“遵旨!”
刘利达当下应声,朝着一旁几名宫人眼神示意了一下,俨然是随时准备着的模样。
夕嫔见状,倒是不敢再像之前一般发疯反抗,毕竟孟昭帝都已经把圣意都扔出来了,想来强行反抗是根本行不通的。
她只是快速的朝一旁的皇后娘娘发出求救:“娘娘、娘娘,臣妾不想再做什么检查,您帮臣妾向皇上求求情吧,臣妾真的不想再让他们这些庸医瞎折腾了!”
“闭嘴,夕嫔你怎么就不知好歹!”
蒋皇后当下呵止道:“皇上让太医们重新给你会诊检查,那是为你好,你怎么能那般无理取闹?”
像蒋皇后这样的人,不知道多机灵,虽然这才刚刚来,但若是还看不出大概的话,那可真是白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
她本还以为夕嫔是自己不小心小产,而后便想借小产一事嫁祸宁氏,顺便可以用这样的苦情重新博回皇上的关注以及超越郑氏的宠爱,可现在……
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简单。
这夕嫔当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做什么事竟然敢不跟她商量,甚至于连气都不曾通一下便自作主张!
如今捅出这么大的娄子……不,怕是用捅娄子还远无法形容今日之事的后果了!
蒋皇后心中是又恼又恨又悔,真不知道自己忽匆匆主动跑过来干什么。
要是一会真查出这蠢货之前根本就没怀孩子之类的话,莫说她这皇后保不了这个蠢货,就算何得了也不想牵挂上给自己招来麻烦,招来皇上的猜忌!
眼见着连皇后娘娘都瞬间改了态度,夕嫔顿时也明白自己这一次是没办法再避过去了。
她呆呆地愣在那儿,索性也没再有半点的挣扎与反抗,两眼空洞无神的不知看向哪儿。
寝宫内的气氛顿时如同凝固了一般,除了几位太医小心谨慎的在那儿给夕嫔诊断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一动不动地或坐或站,半点声音都没有地看着等着。
是呀,先不论众人纷纷在心中暗自等着什么或者说期待着什么,总之光是孟昭帝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模样便足够影响到几乎所有人的情绪与举动。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限之慢,有人坐立不安却又根本不敢表现出来,比如皇后,也有人毫无担心,面上全然如同看客一般,就如郑琴、宁氏。
而孟夏则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一旁的蒋皇后,似是想要将其每一个最细微的情绪表情变化全都尽收眼底。
似是察觉到了孟夏的打量,蒋皇后径直看了过去,直接对上了孟夏打量的目光。
看到孟夏竟然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情可想而知有多厌恶,但她也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很快便没再理会,由着孟夏而去。
孟夏见状,倒是顿时没了那份兴趣,自然而然的收回了目光。
看来,今日之事蒋皇后应该并不知情,不然的话,以蒋氏的头脑也绝对不会冒着被父皇嫌弃不喜的后果冲过来却最终很快成了旁观者想怒而不敢怒。
难道,夕嫔真是自个脑子犯抽要杠上宁母妃而已?
可这样也不对呀,夕嫔虽然入宫以来便一直在某些人的授意下处处找宁母妃的麻烦,可说到底那也是受人指使,并不曾跟宁母妃有什么深仇大恨,还犯不上冒着这样的风险自个单独设局害宁母妃才对。
孟夏暗自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全过了几遍,总觉得似乎还是少了点什么,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没等她来得及仔细琢磨想个明白,那边院使几人终于在小声交流讨论之后确定了一致的结果,准备正式回禀孟昭帝。
见状,孟夏自是收起了那些心思,跟其他所有人一般,全都专心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院使等人的身上。
“启禀皇上,微臣几人经过仔细检查,一致认为夕嫔娘娘脉象平稳、有力、十分健康正常,根本就不是滑胎之脉!”
太医院院使郑重禀明道:“也就是说,夕嫔娘娘之前根本就没有怀过龙嗣,所以也不可能存在小产一说,还请皇上明鉴!”
最后的结论着实简单而有力,却是彻底的将夕嫔所有的秘密展示在众人面前。
一个根本就不曾怀孕的人,又何来小产之说?一个根本就没小产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被别人谋害?
事实就摆在眼前,夕嫔勾结陈太医先是佯装有孕得尽封赏,而后又一起演了一出小产的戏码来。这样的话,不仅能够掩盖之前佯装有孕的事实,同时还顺势陷害皇贵妃,借机铲除异己!
如此心思、如此做法,实在是阴谋恶毒到了极点!
眼见一切都没法再掩饰,夕嫔终于清醒了一些,连滚带爬的从榻上下来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孟昭帝的腿哀求道:“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欺瞒皇上,都怪那陈向忠,是他……”
“住嘴!”
孟昭帝一把将夕嫔踢了开来,大声怒骂道:“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想要脱身吗?你真当朕眼瞎心盲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不是这样的皇上,不是这样的……”
夕嫔边哭边解释,想要再次上前接近孟昭帝,却是被宫人一把拉住永远都不再有那样的机会。
许是真的伤到了心,孟昭帝甚至于连听夕嫔跟那陈太医主动招供的念头都没有。
“来人,将陈向忠托下去直接杖毙,将夕嫔打入冷宫!”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话,孟昭帝当场下令,一个挥手示意宫人将这两人即刻带走,他是再也不想看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