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宁氏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如同瞬间苍老了好多,呆呆地看着孟朗说道:“既然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何从没有跟母妃提过半个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有什么好提的,提了又能如何?”
孟朗平静而道:“对我来说,您是我的亲生母,不论做过些什么永远都是我最敬重的母亲。至于父皇或者是我的那位亲生父亲,一个有养育之恩,一个则是血脉之情,我谁都不谓爱恨,也不想牵扯进你们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中来。”
说到这,孟朗看着自己的母妃,坦言道:“其实我本对皇位并无特别的念想,直到有一天我明白想要光明正大的跟阿夏在一起的话,便只能够让自己成为站在权力最顶峰的人!其实打小我便喜欢上了阿夏,当我无意中发现您的秘密之际,最大的反应竟然不是震惊反而是狂喜,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心甘情愿的顺着您的心思一步步向着那最高之位前行!”
“所以母妃,如果您还希望我去争那个位子,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替你最爱的人平反昭雪的话,那就继续好好善待阿夏吧!”
最后,孟朗道出了心底之音,也算是给自己的母妃提个醒,劲其莫做那些无谓的傻事。
说完,他重新坐回到了榻边,轻轻的握着依然熟睡中阿夏的手,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知多少。
有些话压在心头,如今总算道了出来与母妃摊了牌,如此也挺好。
反正有些事迟早都会知晓,择日倒真不如撞日。
“朗儿,你这般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阿夏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对她的态度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怀疑!你就断了这样的念想吧,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有什么不好?你给她下了安神之药,不让她听到咱们母子间的这些话,那说明她肯定还不知道这些,不知道你的心思。如果真让她知道,你觉得她一定能够接受而不是被吓坏无法接受吗?”
宁氏一阵心酸,看着自己的皇儿那般温柔似水的对着孟夏,实在是无法理解。
就算他们真的没有血源关系,可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兄妹相称,名义上的兄妹那也是兄妹,怎么能够生出********之情呢?
“母妃说得没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您最怕的还是我的身世被人知晓吧?”
孟朗侧目,不在意地笑道:“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母妃只需像以往一般做好自己的事便可。至于我与阿夏之间的事,我都会处理好,您无需操心。”
“好好好,就算你真的什么都不顾要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可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母妃的感受吗?”
宁氏伤心地哭道:“就算是为了母妃,为了母妃好不好,咱们别存那些念想了,母亲保证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比阿夏要好上十倍百倍的王妃,好不好?母妃求你了朗儿!”
“不好!”
孟朗毫不迟疑的拒绝了宁氏的哭求:“我与阿夏不论发生些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母妃什么,母妃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权当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我的命是母妃给的,但没有阿夏,您的儿子活不下去!”
“朗儿……”
宁氏一阵头晕,整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见状,孟朗起了身,重新走到宁氏面前,慢慢跪了下来。
“娘,我答应您,将来若有机会必定会替爹平反昭雪,会替您实现这么多年苦心隐忍的心愿,会亲自去他的坟前给他磕头让他安息!”
他拉起了宁氏的手,这一次没有再称之为母妃,而是柔声唤了一声娘亲。
将心比心,母妃理当知道他对阿夏的心意不可能更改,不然的话,母妃为何过了二十年却依然忘不了他的亲生父亲?
“孩子……”
宁氏不由得抱住孟朗,更是泪如雨下。
罢了罢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又哪里来的这个能耐去强行扭转改变呢?
孽也好缘也罢,一切就由着朗儿自已去算了,再如何她也总不能逼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吧!
只希望云天有天有灵能够保佑他们的孩子,保佑他们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走到可以真正掌控自己命运,不必再惧怕任何威胁的那一步!
一柱香后,宁氏重新收拾了一通,带着人正式回了宫。
而酣睡梦中的孟夏压根就不知道刚才在自己身旁发生了怎样的一幕。
等到孟夏再睁开眼醒来之际,暖阁里头早就只剩下了依偎在她身侧半靠着竟然也睡着了的三皇兄。
睡梦中的三皇兄显得十分详和,那立挺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轮廓愈发的显得好看迷人。
她没有起身,依然躲在那儿静静地打量着就挨在身旁的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一时间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下意识的,她伸手轻轻抚上了三皇兄的脸,一点一点小心地触碰着,从眉毛到眼再到鼻梁,最后落到唇上。
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兴奋感,如同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子竟是有些意犹未尽。
三皇兄的唇看上去很柔很软,就像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一样甜一个味呢?
鬼使神差的,孟夏的身子竟然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三哥?三哥?”
她轻轻移动了一下,并且试着唤了两声,激动而紧张地观察着三皇兄的反应。
眼见三皇兄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孟夏又轻轻唤了几声,直到确定三皇兄当真睡得极浓,一时半会应试不会突然醒来。
紧接着,她做了一个自己都有些意外的举动,竟然小心翼翼地蹭了上去,偷偷亲了一下三皇兄。(未完待续。)(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