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氏一脸的不自在,孟朗倒是主动接过话,平静无比地问道:“母妃不会是想问,我与阿夏是否真如谣言所传一般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你这孩子,母妃怎么可能相信那些鬼话呢?”
宁氏一听,顿时连忙摇着头,极为的否定着,同时极为掩饰着心中的窘迫反问道:“你想太多了,母妃当然相信你跟阿夏了,你们两兄妹打小感情就好,但再好那也只是兄妹之情,肯定不可能有其他不应该有的,对吧?”
最后两字,一声“对吗?”让宁氏带上了一种连自己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只有亲耳听到自己的皇儿最为肯定的答案之后,才能够真正的安下心来。
“依儿臣看真不是儿臣想多了,恐怕是母妃您想多了吧?”
孟朗站在那儿,嘴角扯出一抹淡淡地笑意,看着宁氏不急不缓地说道:“其实母妃本应该最清楚才对,我与阿夏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伦的关系?”
是呀,当然不可能!
孟朗在心中暗自补了一句,他与阿夏压根就不是什么兄妹,既然不是,又怎么可能存在所谓的不伦?
只不过,这些话此刻他当然没必要当着自己的母妃说道出来罢了。
“对对对,当然不可能当然不可能!”宁氏一连说了几遍,赶紧笑着又解释了几句:“你这孩子,这是怨上母妃了,母妃可真没那样的想法,就算这种谣言传烂掉,母妃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皇儿呢?”
她说着心中也踏实了一些,不在似之前般疑神疑鬼,转而说道:“其实呀,刚才母妃就是想再问问,你是不是真有了办法解决这棘手之事,不会是为了安抚母妃,怕母妃担心才这般说的吧?”
话锋一转,宁氏自然而然的将先前的那点心思给拐了过去,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再次证明自己并未曾有那样不信任、不应该有的想法蹦出。
见状,孟朗自然也没去揭穿什么,反倒是再次好言好语安抚了几句,而后这才从容离去。
待孟朗走后,宁氏这才重新坐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身旁近身服侍了二十来年的嬷嬷已经重新回到了屋内,边将新换的温度适宜的茶呈给宁氏,边问道:“娘娘,您跟王爷谈得怎么样了?”
说起来,谣言之事还是这位嬷嬷先行察觉到的,所以这才第一时间禀明了宁氏。
“已经跟他说了,这孩子倒是淡定得紧,说是自有办法解决,让本宫不必担心,只需静心等上几日便可。”
在嬷嬷面前,宁氏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又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真有了法子,还是单纯怕我烦心所以才这般安慰。”
“娘娘想多了,依老奴看,既然王爷说有办法解决,那肯定就是真的有了法子。毕竟这么大的事,王爷怎么可能不知晓轻重呢?”
嬷嬷在一旁开导道:“再说,王爷不说了吗,就几天的事。您也别过于忧心,等过几天一切就见分晓了。”
“话是这么说,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宫这心里头就是有些莫名的担心。”
宁氏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嬷嬷道:“你不知道,刚才本宫与朗儿说道这事的时候,这孩子从头到尾的反应竟然是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就好像一早就知道似的。甚至于还不止,反正……反正那样的感觉本宫一时半会也说不太明白。”
“娘娘的意思是,您担心王爷跟九公主之间……”嬷嬷顿时变了色,话到嘴边也不敢再往下说,但很明显,那后半句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
是呀,按理来说,若是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谣言,听到有人这般污蔑自己跟亲妹妹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那肯定是十分愤怒激动的。
就算王爷心性沉稳,比一般人要藏得住事,却也不可能完全毫无情绪才对。
如此一想的话,事情可就真像是有点问题起来,难怪娘娘会有些担忧与不安。
不过,片刻间,这嬷嬷倒是连忙转了话,赶紧摇头否定道:“不、不会的,娘娘,您一定是想太多了。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妹妹存有那样的心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是呀,朗儿打小知书达礼、懂事异常,对阿夏疼爱有加,像他这么好的兄长,理当不可能对自己的妹妹存那种不应该有的心思才对。”
宁氏喃喃地说着,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可是,可是他们并不是真的亲兄妹呀!”
“娘娘!您瞎说什么,千万别这般胡思乱想!”
嬷嬷一听,顿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赶紧着抬眼四下看去,生怕刚才宁氏的那句话被任何人听了去。
直到她确认门窗都关得牢牢的,屋内除了自己与娘娘外再无旁人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嬷嬷,你不知道,刚才那孩子走前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这心里头呀是越想越觉得担心。他竟然说,他与阿夏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伦的关系,因为这一点我应该是最清楚的!他说我应该是最清楚的,嬷嬷你说朗儿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暗示他跟阿夏之间本就不是兄妹,所以才不可能存在什么不伦之情?”
宁氏拉着嬷嬷的手,声音很低很低,带着一种少见的惊恐。
嬷嬷见状,自是连忙轻拍着宁氏的背,安抚道:“娘娘千万别多心,王爷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呢?一定是您听了这些谣言心乱了,其实王爷这话就是说他跟九公主什么都没有,放心,放心!”
“是吗?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宁氏还是不放心,越想心里越是乱得不行:“可万一,万一的话……”
“娘娘,您想呀,王爷若真知道了些什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问您,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嬷嬷自是分析道:“再说,退一万步讲,就算王爷真知道了些什么,老奴相信他也肯定能够理解您,毕竟当年那件事并不是您的错。所以眼下,您真的不要想太多,还是等着王爷把谣言的风波平息掉,一切从长计议为好。”
听到这些话,宁氏的情绪总算是渐渐平息了起来。
她再次长叹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但愿朗儿跟阿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但愿朗儿能够早一些有着足够的力量自保,哪怕天榻下来了也不能威胁到他!”
宁氏这头在穆清宫内忧心,而另一边,孟夏此刻也在和铃宫内纠结着到底如何自然的将宫中谣言一事告知宁氏与三皇兄。
问过彩衣之后,发现彩衣倒也没听到些什么不对劲的谣传,这说明现下事态还不算太大,勉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若是不能及时找到最为恰当的方式阻止化解这场谣言的话,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得人尽皆知。
“彩衣,你说如果我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宁母妃或者三皇兄,但是又太方便当面亲口跟他们说的话,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可以既将事情自然而然的让他们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