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依旧是一个明月之夜。

亘古不变的银色月光洒落在整个荒原，将荒原地面照射的一片霜白，林克就这么在荒原上奔跑着。

未免被人发现，他没有使用声势巨大的疾风巨狼，只用了一个1级的灵猫迅捷术。

十几公里的路程，林克跑了大概15分钟，等到达海滩的时候，他累得够呛，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地喘着粗气。

到底不是战士，身体不够强大。

身边传来脚步声，林克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老巫妖韦恩斯，果然，过了几秒，韦恩斯声音传过来：“小伙子，你这月夜狂奔又是哪一出？”

林克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道：“我逃出来的，席琳给我断后呢。现在，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了。”

韦恩斯一怔：“这么急？”

不用解释，林克就知道韦恩斯这话的意思，他简单描述了下北方的形势

“为了得到情报优势，暗精灵再一次召唤了高等恶魔骇恐心魔，成效也不错，王****几乎被打瞎了眼，为了抵挡神器偷袭，教宗带着光辉圣杯北上奥瑞达要塞。”

这些话，对其他人，甚至是席琳都不好说，但对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却没有问题，韦恩斯身上有上千年时光沉淀下来的睿智。

听到林克的话，韦恩斯上下打量着林克，忽然叹口气：“年轻真好啊。面对神器，也能鼓起心气去面对。这事要换做我，我肯定也会逃，不过却不是逃来制作什么魔偶，我肯定躲得远远的。”

林克苦笑：“我是没有选择啊，暗精灵南下，我所关心的一切事物都会被毁，所以只能拼命了。”

韦恩斯便转身朝岩洞走去：“那么，我们开始吧。我有预感，重生的娜娜将拥有改写历史的伟力！”

林克也恢复了体力，走进了岩洞，先在岩洞顶部点了几个闪光术，然后道：“之前我们讨论到哪里了？”

“如何提升娜娜的攻击力极限，你说你要加入空间扭曲之力。”韦恩斯笑道。

被这么一点，林克拍了拍脑袋，找回了之前被打断的思路，他拿出纸笔，在附魔石桌上一边写着魔能方程式，一边道：“空间的力量非常奇特，它有一个根本属性是曲率。当曲率超过一定界限的时候，会出现‘击破空间’的可怕效果。”

韦恩斯看了一眼林克些的方程，他勉强能够看懂，听到最后一句，他心中一惊：“击破空间？这和打开异位面传送门是一个概念吧？”

林克摇头：“不尽相同。我把空间比作水，那么打开异位面传送门，就好似在两个水池中拉一根水管，空间并没有出现破裂，只是连接了。而击破空间，就是在水池上打个洞，水会从洞中流出去。”

这其中的微妙区别，前世游戏中有很多考据党在讨论，讨论的根源就是费罗曼不断提升的魔能浓度。

有一部分人认为导致魔能提升的，应该是暗精灵频繁使用异位面传送召唤恶魔造成的后果，但还有一部分人却认为游戏中，各个种族不断召唤神器，神器多次穿越凡间，击破费罗曼空间带来的一个后遗症。

前世，林克只当这些考据党是闲的蛋疼没事干，但现在，他自己不断研究费罗曼世界的规则后，他知道，后者才是正确的。

神器能轻易地击破空间，当空间被击破之后，虚空之海中的能量就会从破口涌入费罗曼，这就造成了费罗曼力量的提升。

当然，一次穿越影响并不是特别大，现在的费罗曼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但之后，各种族不断研究对抗幽暗之蛇的策略，也想方设法地召唤神器对抗，尤其还有神器的碰撞，多次之后，费罗曼空间中的魔能浓度就出现了明显的提升。

但韦恩斯却不了解空间的特性，他有些忧虑：“这样的话，水池中的水岂不是要流光了？”

林克摇头：“不，恰恰相反。池水非但不会流光，水中还会多出一些东西......啊，好了，这个问题暂时和我们魔偶没关系，转回来转回来。”

他指着方程式道：“凡间力量没可能击破空间，不过却可以扭曲它们。如果这扭曲地频率足够快，那么就会出现空间湍流.....它将具备及其可怕的破坏力。”

韦恩斯听得一震：“你指的是空间震荡？如果真能用上，那么娜娜将拥有击破费罗曼任何存在的力量了。”

“是的，这正是我的想法！”林克的眼睛反射着闪光术的光辉，看起来就像是装盛了星辰大海一般深邃。

他半趴在附魔石台上，一边在卷轴推演着，一边用近乎狂热的语气说道：“理论上说，任何存在都会受到空间湍流的影响，包括神器！因为神器想要在费罗曼存在，它就必须顺应费罗曼的世界法则.......如果以足够高的频率震荡，那甚至有可能将神器提前逐出费罗曼.......你看这样干，就有可能实现高频振荡......”

林克的语速很快，而且叙述有些跳跃，韦恩斯全神贯注地听着，努力跟着林克的思维。如果实在跟不上时，他就会喊停，然后林克会返回来解释，等韦恩斯听懂了，林克又借用韦恩斯极度丰富的实践经验论证可行性。

就这么地，在一个简陋的岩石洞穴里，一个粗糙的附魔石台上，一个人族年轻人，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巫妖，一点一点地搭建着一个史无前例的魔偶。

这个时候，魔偶的两个创造者完全不知道他们手中的魔偶在未来能干什么，他们只是尽自己全力地让娜娜变得更加完美。

第一天的时候，林克只睡了3个小时，是在冰冷的岩石上睡的，幸好现在是夏天，林克出来的时候还给自己带了一张毛毯，加上身体年轻，倒也能挺住。

等醒过来后，给自己施展了个元素治疗，他就又变得精神奕奕，然后进入新一轮的讨论中。

这时候的林克，全身心扑在魔偶娜娜上，世俗的一切琐事都被他扔到了脑后，他感到自己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而娜娜就是这团火焰上的矿石。

智慧烈火正在锤炼真金！

韦恩斯也一反颓靡的常态，他也不睡了。

林克休息的时候，他就在思索林克的空间魔能方程式，好让自己更加深入地了解这种晦涩的力量，以便跟上林克的思路。林克醒来的时候，他就尽全力地跟着林克的思路，同时提出自己的建议。

他感觉自己足足年轻了900岁，仿若回到了自己初学魔法的那一刻一般，对前路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这才是人生的感觉啊！”韦恩斯时常感叹着，然后越发狂热地投入其中。

总之，这两个绝顶的魔法师已经彻底疯狂了！

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又落下，好似眨眼一般的快速。

第三天的时候，两人完成了娜娜的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