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吾主!)
那股冲击,就像是有人狠狠揍了胸口,弗拉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那是因为受到来自是瞄准他的枪击。
然而弗拉特毫发无损——幸运的是,拥有数量杰出的魔术回路的弗拉特,他用量多过头的魔力长时间地开启着防御魔术,成功地将切嗣的狙击挡下。
阿特拉斯院的分割思考,不过弗拉特当然没有这种能力,单纯就是因为他很灵巧而已。这与作为魔术师的本质性力量几乎没关系,但这种街头杂耍一样的魔术在同龄人中无人能出其右,这就是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这个少年的特征。
不过这种防御魔术在抵挡了在第一下的同时也是最后一下了,这种防御魔术可以让弗拉特防御住一次自己无法察觉的攻击,只是308口径来福子弹威力也足以将其防御魔术粉碎。
狙击——弗拉特脑海中冒出这个词语,接着闪电般地冒出曾经玩过的游戏和看过的电影里面的事,他立即做出了判断,冷静沉稳地向前跑向路口。
面对不知何处袭来的狙击,留在宽敞的地方相当危险,即使四周有着人群,高明的狙击手依然能命中目标,最佳的方法就是尽快离开对方的视野范围之中。
如果是一些骄傲张扬的魔术师的话,现在或许会执着于找出那个胆敢用狙击枪来偷袭自己的鼠辈,然而弗拉特却不一样,他并没有这种魔术师的“自尊心”,完全也没有一丝魔术师该有的执念。
眼看瞄准镜中人影拐入了视线之外,切嗣叹了口气。常时开启的防御魔术?这个魔术师是怎么回事?
“……唉……”
切嗣打了一个寒颤,对着街上的人群屏住了呼吸。失误了,如果在刚才那一击用的起源弹的话……或许可以能将他杀死也不一定。只是远距离的狙击的话,威力过大而精度不足的起源弹并不适合使用。
对方的英灵还在身边,一击不中的话就等于是失败了,如果切嗣继续开枪的话,只会被对方的英灵挡下下,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虽说Assassin的战斗能力未必多么优秀,但其毕竟是Servant,作为魔术师的自己是不可能战胜对方的。
集合诸多要素,切嗣静静吐了口气,重新将R93狙击步枪分拆开。
看起来虽然是个笨蛋的弗拉特,却比起那些魔术师更加的麻烦,这个也出乎切嗣的意料之外,用“正统魔术师的思想”来猜测他的行动的话,只会全部落空,失去这次机会的话,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躲在无人的巷子里,实体化的Assassin站在只能通过两人并肩的狭窄出口,这里两边和后方都是高墙,如果想要攻击弗拉特的话,那就只能从一个方向攻击,这样一来,就能很好地保护住弗拉特不受攻击。
“呼、呼、呼……”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Assassin没有感到任何来自暗处的杀气或者攻击,好一会儿过去,回荡在这个幽深小巷的只有弗拉特粗重的喘气声。不是任何一个英灵的攻击,但刚才的狙击确实为了杀死Master,只是判断不成功之后,就会有Assassin的保护,因此对方决定就此放弃——她是那么认为的。
“吾主?你受伤了吗?你的鼻子……”
听到Assassin这么一说,弗拉特这才察觉到从自己鼻子处传来异样感,他用右手一擦才发现——那是自己的鼻血,鲜血不可遏止的从鼻孔不断流出。
然而,弗拉特看着自己的血,先是一愣,然后脸上一瞬间浮现出兴奋的笑容。炎热澎湃的疯狂深处中,那些残存的意识,化为让人沸腾的亢奋感。
“不是哦,哈桑酱,这不是魔术被强行毁坏的问题,也不是我刚才受伤了。这只是在高兴着,太愉快了!这就是……不讲道理猎杀对方的,圣杯战争。”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Assassin一时接不下话,她只能沉默地注视着弗拉特,观察着弗拉特的反应。
心中产生一种对杀人的恐惧,这种恐惧正企图支配弗拉特的身体。然而,弗拉特同时又明显地感觉到,体内又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
弗拉特生于地中海周边之国,从小就集万众瞩目于一身。虽然埃斯卡尔德斯家是古老的魔术师家系,却没能拿出过任何引人注目的成绩。每代当主的魔术回路和他们所修行的魔术,都只能用凡庸一词来评价——然而,降生在这里的他,却是可以称为异常的逸才。
数量杰出的魔术回路,还有能够控制它们的压倒性才能——但除去才能,他完全不适合做一个魔术师。
实际上,让现代的魔术师成为魔术师的,是超出其异能和非凡性的,几个世代以来不断增幅的执念。对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之暗紧咬不放的强烈思想,其自身就拥有一种恐怖的“力量”。无论科学将魔术甩下多远,只要这种思想没有根绝,魔术就不会死亡。
然而在这一点上,弗拉特完全是个吊车尾。
不管到哪里他都是吊儿郎当地四处管别人的闲事,却又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课上的内容,始终保持着满分的记录。甚至有时还会笑眯眯地对讲师所讲的内容提出意见,施展出瞬间改善某些术式的绝技。
在时钟塔绝对不会教导的东西,在平日就会不会遇到的危险——这一切的一切,圣杯战争让弗拉特感到过去的人生从未感受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