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珑玉听罢用力的点点头,心中有些激动。
寒琼宇一贯冷淡,虽然前一晚他答应了水珑玉成为她活下去的理由,但水珑玉始终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如琼花一般美丽和淡泊,也像这江南的烟雨一般让人无法看的透彻。
而寒琼宇虽然冷淡却在那晚救下了支离破碎的她,还有他时而流露出的与平日里不一样的神态,都深深的吸引了水珑玉,她的心底似乎始终有某种东西在暗暗的涌动,只有寒琼宇能够牵动着这股暗流……
次日,梅迁给水珑玉换好了药,温和的说
“珑玉的药不用再换了,十日后脸上的药尽可除去。声音应该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就可以复原了。”
寒琼宇看着缠好绷带的水珑玉说“已经复原了么?”
梅迁却自信一笑说“珑玉丫头的恢复力比常人快很多,脸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这十日也是为了抚平痕迹,让伤口的皮肤和本身的皮肤融为一体。相信你们回来的时候,珑玉丫头已经恢复如初了。”
梅迁看着水珑玉,依旧温和的笑着。水珑玉轻抚了抚脸上细心包好的绷带,她朝着梅迁点了点头。
寒琼宇递过来一把短剑说“珑儿的短匕以后不能再用了,这把短剑应该勉强称手。”
水珑玉接过精致的短剑,仔细的看了下,剑鞘细密的琼花纹理,剑柄的包浆也极为仔细,拔出短剑,细锐的剑身泛着青光,剑锋如流水而下,毫无瑕疵。
“剑身长14.7寸,宽1.2寸,短剑的最短尺寸,以上好的玄铁打造,再经过数次打磨才铸成。琼宇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珑玉丫头可要收好。”梅迁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短剑的构造。
水珑玉小心的收起了短剑,心中也十分喜爱。寒琼宇看在眼中,接着对梅迁说“如果有什么事,尽速传消息给我。”
梅迁点头说“放心,我这边不会有什么事,谁会为难一个不问江湖琐事的郎中?到是你,东越有佳人却也有倭寇作乱,珑玉丫头虽然容貌未恢复,以女儿身跟在你身边始终有些张扬,我看还是换一身男装比较方便。这样你那些老相好才不会见到丫头醋意大发。”
寒琼宇却不解释,梅迁这种挖苦人的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习惯了。他留心旁边的水珑玉,她虽然有些不解,却只是静静的等着两人对话结束。不知什么原因,看到她没什么反应寒琼宇竟然顿时觉得没了什么兴致。
梅迁假装叹气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尽早出发才好尽快办完事回来。珑玉丫头换好桌子上的男装就出发吧。”
寒琼宇拿起行囊,先是出了屋子。水珑玉看了看梅迁,梅迁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梅迁的温柔笑容一直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她换好了男装,拿起行囊离开了竹屋。
竹屋外,寒琼宇牵着白马已经等候多时了。温暖的阳照在他俊美的脸上,看见水珑玉出来,他狭长的双眼视线微动,转身上马。
水珑玉也跨上了马,两人离开了江南竹屋……
他们晌午时分到了枫桥镇,准备顺长江而下,到达东越腹地的闵越旧城后,先往万象门打探消息,再往天香谷。
二人走了两日的水路,沿路的景色由江南的如诗如画变成了东越的姹紫嫣红,水珑玉经常站在船尾看着周围的风景,这样秀美的山川是从前的她不曾留意的,所以要趁着现在一口气补回来。
寒琼宇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水珑玉的经历,她的顽强和理智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行走江湖多年,遇人无数,除了那个他一定要知晓的答案之外,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够撼动他的心,可从那夜水珑玉突兀的出现,到后来的种种,即便了解了她的一切还是在不断因为她而吃惊。她那么安静,安静到不管融入哪处的风景都寻觅不到踪迹,她却又那么不同,像是在经历过暴风骤雨,失去了一切却也不放弃生的信念的娇艳玫瑰。让寒琼宇心不由己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两人下船时已经是三日后的午后了,东越的气候炎热,寒琼宇看了看身旁一身男装,裹着绷带戴着面具的水珑玉说
“东越的气候炎热,你的伤还没复原,累了我们就停下休息。”
水珑玉看着他微微点头示意,东越虽然炎热,可她似乎不以为然,毕竟曾经身为杀手的她经常要在各种环境下藏匿在暗处,寒冷,炎热都早已习惯。
两人朝着闵越旧城的方向步行而去,走了有一个时辰旁边正好有个茶寮,寒琼宇看了看水珑玉,停了下来说“我们喝碗茶再走,天黑前赶到旧城就好。”
水珑玉微微点头,两人在茶寮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两位想要喝什么茶?”茶寮的小二上来招呼。
“铁观音。”寒琼宇依旧淡泊的说。
“好嘞,马上就给您送来。”
不一会茶就已经沏好,两人安静的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