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毕阔这人,倒是有些古怪性格,他虽然会看一些星象命格之事,然,自个却又并不信任这些,不然也不至于说此话的时候,带了嘲讽之色。
“命格之事不是一成不变,主要还是在于人,人的处境变,命格也会变。”
“国之气运亦不由星象来定,在于君、在于臣、在于民。”
这种话说多了,官家恼了,直接将他打包扔到房陵来了,他也跟没事人一样,应了李家的聘,给学生授课。
授课的内容也不定,都是他自己喜好的,或天文,或地理,要么就是杂事怪谈,匠事农事,也有时候是算术,随性而为,比之在朝为官更是自在。
众学子对他也是褒贬不一,不喜的,根本不选他的课,喜欢的,恨不得天天跟着他、围着他转。
他也从不在意这些,不管是一个学生上他的课,还是一群学生上课,都是一样的……不靠谱。
这是邱大夫的评价。
毕阔先前与赵蛮结了个善缘,关于命格之事,便是他劝当初年幼的赵蛮。
去岁,赵蛮来了房陵,两人的联系多起来,倒是投契,结为莫逆。
因而,他刚推算出来血月,虽然对血月影响国运,产生妖孽只说嗤之以鼻,但是还是匆匆来与赵蛮说一声,提醒他要注意。
“能够算出是哪一天吗?”赵蛮沉吟片刻,才问。
毕阔叹道:“八月十五到十七日这三天中的一天,具体是哪一天我也算不出来,偏还赶在了中秋时节!”
赵蛮沉声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够时间准备吗?”
赵蛮轻轻颔首,毕阔便不多问了,只略略放心。
邱大夫这才凝神开始给毕阔把脉。
这时,又听赵蛮道:“你反正也来了,我娘子要在维水河河道上找一个地方做水力纺线作坊,你看看哪里合适,帮她出个主意。”
毕阔闻言,瞪了他一眼,看赵蛮淡定自若的样子,肯定是心有成算,也静下心来,邱大夫把脉把完了,毕阔收回手,捋了捋修剪的十分有型的胡须,啧了一声。
问:“你在这里动作频频,就不担心找上门来?那王朗都借着梯田之事找了我几回了。不信你这么安分,也不信你有这种田的天分和甘于此道。”
邱大夫嘀咕:“信不信随他去,没谁规定不能在这里种地了。”
说着又看向毕阔,“你没什么事,就是天气干燥,有些焦心,不需要喝什么药,我这里有晒好的野菊花,你拿点回去煮茶喝几日就是了。”
毕阔笑着应下来,语气又松快下来,冲赵蛮道:“我早就看好了几个地方,这几天做了几个水轮出来,就是水轮和纺线车的接口还不太妥当,一会带你们去瞧瞧,选了地址,过几日我让人送水轮过去,试试水力。”
赵蛮点点头,当即拍板,“那一会就去。”
毕阔这才站起来,去寻自己的两个学生去。
邱大夫则去给毕阔装野菊花。
赵蛮也将此事按下,去找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