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看着面前的地图,面上噙笑,比之纵横天下之将,他更愿意当乱世之贼,如此,才更加有趣,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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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官家五十整寿。
今年解决了与辽、夏的纷争,取得了暂时的和平,不管此时汴京多繁华热闹,番邦小国多来朝贺,一派四海升平、欣欣向荣景象。
房陵的百姓该如何还是如何,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一家子的生计。
天气越发干旱起来,以往不时暴雨突至的房陵,今夏竟是滴雨未降。
“清风无力屠得热,落日着翘飞上山,人困已惧江海竭,天岂不惜河汉干。”
这一诗句便是从高邮传出,说的是江南今夏之干旱,也是江南、淮南、荆湖此时的真实写照。
房陵位于荆湖西北,因为到处是山林,且往年雨水多积成患,虽然今夏雨水稀少,阳光又烈,倒是比别的地方要好的多,河流虽然水势变小,但也未到干涸的境况。
又地下水十分丰富,无非就是打井的时候往下挖深一些,农人多辛苦一些,早晚几遍多给地里浇些水。
于余淼淼,今天倒是稍有不同,这是赵蛮的生日,这个可怜的男人,据说已经是二十六整年了,从未好好过过一个生日,听说每次他生日周围都有人要倒霉。
余淼淼扶着腰,双唇肿胀,对此传闻,深以为然,今年就轮到她了,看赵蛮一脸餍足,就气不打一出来。
一大早,别别扭扭的起了床,赵蛮就出去了,余淼淼还是准备了鸡蛋、面粉、蜂蜜和牛乳,忙活了半天,准备给他做一个蛋糕。
打鸡蛋到一半,邱大夫路过厨房,看她绷着脸,只当她是正对着鸡蛋出气,心道,这小两口肯定是又闹了别扭了,这几天余淼淼是越来越爬到阿蛮头顶之上了。
他摇了摇头,凝着老脸道:“别打了,好好的鸡蛋,你弄成这一团白色的糊状,还怎么吃?今天阿蛮生辰,你不给他煮几个鸡蛋,还把蛋全部打坏了......”
余淼淼白了他一眼,将打发的鸡蛋清倒进蛋黄和面粉里,搅了搅,不想跟这老头子解释,这几天不就是晾着赵蛮几天么,邱大夫看她都是横眉冷对的。
邱大夫袖子一挥,气呼呼的去外面买了几个鸡蛋回来,蹲在炉子边煮鸡蛋,一边暗瞅余淼淼,连连念叨:“为妻不贤,夫为妻纲,天地伦常......”
见余淼淼不理他,又将一碗好端端的牛乳也打成了泡状,还吊着放进井里去了,他长吁短叹了一阵,开始走起哀兵之策来。
句句都是赵蛮以前过的有多惨,在宫中无人敢靠近他,每个生辰都没有好记忆,那些短命鬼的死也统统都怪在赵蛮身上。
这还是余淼淼第一回听得这么详细,心下也是一片酸楚,怎么有人这么倒霉,命格之说,她才不信。所谓命运,不过就是考验或某些人不安好心的制造。
心想,难怪早上赵蛮出门的时候心情看起来不好,一会保证送个大礼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