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傲南闻了闻手中的酒,啧啧两声,不满的道:“这个酒就凭我的能耐一定也能卖的好,也能为你多筹备一些军需不是?”
“真是不明白,就那个杨渊,就那个播州,怎么也不会为你所用,便宜他们做什么……”
赵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房傲南悻悻的闭了嘴,恋恋不舍的将酒坛子放下,嘟囔道:“直接抱着这个坛子去找杨渊,他还巴不得呢,哪里要弄的这么麻烦……”
“自己求来的总是比送上门的更吸引人。”赵蛮沉声说完。
房傲南“哎”了一声,也不得不赞成赵蛮说的话,好吧,他承认,他就是见不得赚钱的机会从他面前飘走了。
可转念一想到杨渊得意的像是狐狸的脸,在听到这酒的拥有者是赵蛮的时候,恍然大悟又悔不当初的神情,他就又开心起来了。
杨渊是生意人,但是也是播州候杨勋的第三子,杨渊在生意上不是跟房傲南没有往来,但是别的都可以,就是酒不行。
为什么?
酒是杨渊的发财根本,甚至是播州的财富之源。没有播州的酒,播州在外人看来就是遍地都是蛊虫的苗疆。
这样的地方很多人是不愿意去的,更不愿意和苗人打交道,做生意,要是对方一不满意,给你来条虫子,那可怎么办?
再说,这天下能够取代播州的地方多的是,播州有的,别的地方也有,绕过播州去大理,都比播州好。
可不与外面打交道哪里来的财富?所以播州不富裕……
直到杨渊费尽力气将播州益部的酒推销到外面来,这种情况才稍有改善。当然杨渊是个经商天才,借着播州的酒,从商之路也走的很宽,酒并不是他唯一的生财之道,但酒却是播州的象征……
要是跟播州在酒业上合作,在外人看来,就跟播州绑在一起了。
现在有一个比播州酒也不差的酒出现了,用余淼淼的方法改良的播州酒,比播州自己的酒更加好,这一出手就掐住了杨渊的罩门。
杨渊要是不担心才奇怪,凭他的脾性,是一定要将这方法弄到手的……合作只是第一步,无论如何,这方法最后都一定是他的。
杨渊仔细的查了捏着这酒方的人的背景,在赵蛮的操作之下,这人自然是没有任何背景,就只是个常年酿酒的老酒鬼,杨渊放心了。
现在杨渊费了不少的心血,终于打败了不少人,同意让人跟他合作了,而且使尽了手段,让对方答应只跟他一人合作……他这才暂时安下心来了,脑子里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将这个方法占为己有。
不过,房傲南却没有给他更多欢喜的时间。
在拿到契约的第一时间,房傲南就找上门了,看到杨渊气的说不出话的样子,他哈哈大笑了好一阵。
最后,房傲南乐得合不拢嘴的表示:“杨渊,你放心,我会按照合约跟你好好合作的,我新买了个酒坊,就是专门来改造播州酒的,你尽快将播州的酒运过来,咱们也好早点赚钱……还有,酒坊里你安排的人都很勤快,以后我会好好的使唤他们的。”
房傲南这是暗示他,安排人手偷师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绝对不会让杨渊得逞的。
就算播州候再厉害,也不可能从他这里抢走秘方。
何况,蒸馏酒根本就不在这个酒坊里进行,这么简单的蒸馏法,看一眼就明白了,这酒坊就是存放酒的地方,故布疑阵,让人以为真的有什么秘方……
看到杨渊的笑脸终于崩开了,房傲南很高兴,甩甩袖子就走了。
房傲南后面站着是谁,杨渊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郁闷。
将播州跟赵蛮联系在一起,绝对不是杨渊乐意看见的。
他们杨家不想和大宋朝廷有任何关系,不然,也不会查到了赵蛮的下落也装作不知道了,大宋跟他们无关!
可现在,就算是他们播州什么都不做,一旦赵蛮反了,他们肯定就被认定是从犯。
那个契约,就算他想办法作废了,只要他还卖酒,赵蛮就能买到他的酒,在他的酒上改良……再栽给他,他也没有办法撇清关系。
要是契约不作废,他也没有办法威胁赵蛮,将此法让给播州,播州有兵,很强悍,可赵蛮也有兵,还是死路一条的叛军,是不要命的……
杨渊虽然栽了一个跟头,可很快就打起精神来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秘方弄到手,那合约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到时候他可以说秘方被盗,撇清和赵蛮的关系。
当然,当务之急是找到会秘方的人,找到了人,他才能施展手段。
杨渊以为,赵蛮和房傲南会将会这秘方的人保护的很好,要查出来会很费劲,而他得在四月初八之前赶回播州去,在这之前要把房陵这边安排好……
哪知道才一天,他就查到了。
房傲南亲口对余淼淼表示了敬佩之情,然后请求她再多酿一些,当然是用房陵上河县的皇酒,他向余淼淼保证,一定会将张家挤兑的没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