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觉得迟早要被他弄得神经衰弱,难不成他将她娶回来,就是为了这么时不时的吓唬她一下?
还是......
她哪里露馅了?
她有这个身体的所有记忆和技能,在余家那六个女人的眼皮子底下都没有被发现,就跟赵蛮相处了一天而已!
她今天一时激动,是大胆多说了一些,但是这些办法,又不是她创举的,就是在大宋也能找到前人实验的例子,她从书铺子里拿回来的书上,就提到过,只不过他们没有成功。
她在这些人的举措上,做了大胆改进,并不会太妖孽。
早晚这些法子也会被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她只是提前了而已。
将疑问自己排除了,那就剩下一个,他是真的怀疑她的身份。
她试探着问:“你以为我是谁?除了是颍川余家的女儿,还能是谁?”这么悲催的身份,谁会愿意冒充呢?
赵蛮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余淼淼任由他打量。
“颍川余家。”赵蛮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手一松,放下来。
余淼淼缓缓松了口气,将外衫披上了,从床上下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为了她以后不被他古怪的性子弄疯,她决定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
“七爷,你有什么要求还请明示。我实在不知道你娶我做什么,你帮余家避祸,所以,你提的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都会配合,除了这个问题,以后不该问的,我绝对不会多问。”
她总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定位。
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吊着,真是烦躁。
赵蛮神色不定的看着她,见余淼淼的疏离恭敬的态度,他突然觉得更不高兴了。
余淼淼坚定的对视,“七爷,请明示。”
刚说完,赵蛮突然转身,从梳妆台上拿了余淼淼的发簪,递给她,“取一滴血。”
余淼淼虽然惊讶,但是依旧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往指腹上用力一戳,突然手被抓住了,力道倏地一停。
赵蛮捏着她的手,在她指尖上轻轻一划,顿时有血珠泌出来。
可是下一瞬,她的手指就被人抓住了,指尖被湿热的唇色吮住了。
“七......”余淼淼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赵蛮迅速的白了脸色,气息有些不紊,他发病了,之前她见过的。
很快,赵蛮放开她的手指,只用手握着。
他缓缓的吐纳了几次,才稳住了,声音有些哑:“明白了吗?”
余淼淼摇头,赵蛮闭了闭眼,又睁开,“你这女人是有多笨......”
余淼淼一阵无语,请原谅她,她又不是赵蛮肚子里的蛔虫。
“以后好好惜命,你的命攸关我的命。尤其不准受伤出血。”
“......”
余淼淼愕然的盯着他,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她的手指出血,有点疼,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看了看手指,粉色的指尖被他啜的莹亮亮的,没有血。
她看看赵蛮,他刚才一闪而过的发病......
还有那天,赵蛮给她包扎,将她手上的伤口捏出血来,然后......
等等......
还有,前几天他突然病的不能下床,就连迎亲那天都突然不能走动,一连四天,四天......
余淼淼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炸开了。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是她想的那样吗?
同时,赵蛮脑子里也像是划过一道闪电,始终琢磨不透的问题,突然豁然开朗。
这两个月来他派人在苗疆查合欢蛊。
这是一种十分淫邪的蛊毒,必须男女交合,方能压制蛊毒。
而且这是一种母子蛊,种进他体内的是母蛊,蛊虫一个月内,就会分化出子蛊来,他需要找一个人给他分担,不然就会爆体而亡。
每个被沾染的女子会因此种上子蛊,子蛊偏阳,女子承受不住,会即可暴毙。
他也因此能够缓解一二,然后又是下一个月的蛊毒生长,必须再找受体......循环往复,没有解蛊之法,不可谓不歹毒。
他一直让人找解蛊之法,而忽略了一个问题,母子蛊。
母子蛊在苗疆并不少见,合欢蛊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有情蛊,相思蛊,忠心蛊......这些母子蛊都有一个共同点。
由母蛊控制子蛊,母蛊的受体者死了,子蛊的受体也会死。但是子蛊却无法影响母蛊。
赵蛮就亲眼见到过,这种蛊毒的邪门。
那日,他将给他施蛊的那人杀死,那人带领的属下也都突然蛊虫爆体而死了。
这就是忠心蛊,首领种下母蛊,部属被种下子蛊,首领一死,所有部属也跟着死,永不能背叛他,反之,部属死了,也影响不到首领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