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树种好了,田青也没有再见到余淼淼,只得怏怏的回家去了。
人走了,余淼淼才和姜妈妈出来在树旁边不远处挖了一个坑,埋进去不少她最近做的肥料,当做基肥,又浇透了水,希望这树可别挪来挪去的死了才是。
至于树上的毛毛虫,只需要苦甘草磨成粉兑水喷洒就能除去了,倒不是什么难题。
姜妈妈依言就去找邱大夫买药草了。
余淼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家里的气氛都十分低迷,颜氏带着几个女人跪在佛像面前,余小姑则是窝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不过,她们的心情能好才怪,这几个女人十六年来一直都尽量保存着以前富贵时候的做派,以为余家这样的落魄士族,跟没有底蕴的人家相比,也是平等的,现在被人说攀高枝,肯定受不了。
可在余淼淼看来,刘思婷也没有说错。
颜氏几个要将她嫁进豪门的梦,是该醒醒了。早些清醒,也好早点放她出去开荒,现在又开春了,农忙正当时。
姜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扑了个空,邱大夫不在家,问了邻居,说是昨天就被李家请去为李大郎看病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买药草的事情只好暂且搁下了,苦甘草不是难寻的草药,可余淼淼不认识草药,这些草药在她的脑子里就是个可以杀虫的化学元素。
余家这几个女眷又陷入了低迷状态,就跟当初得知她失去清白一样,都怏怏的打不起精神来,在佛像前跪了半宿,饭都没有吃,颜氏更是直接昏过去了。
半夜,颜氏昏昏沉沉的还说起胡话来了,急坏了一家人,可没有别的大夫,也只有晚上守着,什么也做不了。
“余家的女儿哪里需要攀龙附凤,配张家一个商贾都拉低身份……”
“老爷,我对不起你,余家的名声也没有了……可我有什么办法……”
“沉冤昭雪无望了,连余家最后的一点遮羞布都被人掀了,以后……”
“……”
颜氏受到的打击不小,第二日人是清醒了,可憔悴不堪,像是老了十岁,精气神都没了,前一天还花白的头发,更是没几根黑的了。
颜氏十分坚韧,先前刘亭洲说最多只能让官家起怜悯之心,余家好过些,她都没有被打倒,想不到,现在就一句“攀高枝”就将她折磨成这样了,真是让余淼淼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