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长。
缠缠绵绵,无休无止。
纪若浑身是汗躺在床上,她扳着手指数了数,“我已经禁欲快一年了。”她自己都没觉着,自己竟然这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顾诺贤一头短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他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眼神迷离的纪若。
一根细长手指,把玩着纪若有些湿润的黑色长发,顾诺贤坏坏笑。“那要不,我现在全部给你补回来?”
纪若一脸写着一个大大的囧字。
“算了吧,我怕你精尽人亡。”她暂时还不想过守寡的日子。
“啧!”顾诺贤放下手臂,他软绵绵趴在床单之上,都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他这不抽烟的人,竟也觉得飘在云端,美滋滋的。
“我都不知道,我昏迷的那十个月,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纪若没有说话。
“最让我震惊的是,言溪竟然跟舅舅在一起了。妈的,我那美得像个神仙的舅舅,竟然会喜欢男人!”顾诺贤惊讶的直摇头,那天他在跑步机上跑步,正巧接到顾言溪的视频请求,顾诺贤也没多想,就点了开。
当他看到视频里出现了一身银白色长衫的舅舅时,还有些诧异,心说舅舅怎么会跟言溪待在一起。结果当他看到那两个人公然在视频里做出牵手,摸头发这些亲密的动作时,惊得差点没在跑步机上摔个狗吃屎。
说到这个,纪若也来了兴致。“我知道这事的时候,也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更让我觉得难得的是,爹地妈咪竟然同意了他二人的事。”
“这你就不懂了,这之中还有其他隐情。”
纪若懒洋洋掀开眼皮,问道:“什么隐情?”
“当年的族长是我妈咪,但是我的舅舅为了给我妈咪自由,为了成全我们一家幸福,他主动接替了族长一职。闵秀家族是女尊家族,男性继承族长一职,有诸多限制。其中有两条最让人接受不了,一是在位期间不可结婚生子,二是不许踏出族中半步。舅舅管理家族二十一年,前二十年中,从没有下过山一次。”
“我听说,舅舅以前特别喜欢玩摇滚,是那个年代的摇滚青年。但是为了我妈咪,他主动放弃了这一切。”
纪若倒是觉得惊奇,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那个清清冷冷的美人,竟然会喜欢玩摇滚。
“舅舅年轻的时候,性格其实跟言溪很相似,都挺不正经。二十年的时候,舅舅从一个纨绔青年,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这之中发生了些什么事,我们都不清楚。”
“寂寞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舅舅一个人待在那山上,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有亲人,其孤独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妈咪之所以答应言溪跟舅舅的事,是因为妈咪心中有愧?”纪若多少有些理解苏希的赎罪心理。
顾诺贤叹了口气,“也不全是如此,感情之事,自来没有对与错之分。言溪那么贪玩的人,能为了舅舅下跪求情,不难看出他是真的喜欢舅舅。而舅舅,三番五次破例下山,每一次都是为了言溪。”
“这感情啊,它产生了就是产生了,硬要从中斩断,是不对的。妈咪跟爹地一时难以接受是必然的,但他们若是真的要阻拦,那就是他们的错了。幸好,我的父母不是冥顽固执的人,他们很开明。”
最后那话,纪若深感认同。
“是的,他们的确很开明。”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顾诺贤眯着眼睛想要睡,想到了什么,他又睁开眼睛来。“我想不通,宋御那么不开窍的人,怎么会跟徐老大走到一起的!”听到顾诺贤发牢骚,意识迷迷糊糊的纪若,直接伸出一条手臂,朝顾诺贤脸上砸了过去。
“睡觉!”
顾诺贤将脸上那只藕臂放进被子里盖好,他看着天花板,还是想不通。
宋御那脑袋里除了他的枪,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他那榆木疙瘩,到底是怎么开窍的?
难道是徐老大霸王硬上弓,将他给强了,宋御迫不得已从了他?
顾诺贤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恶心到了。
直到迷糊睡去,顾诺贤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
顾诺贤跟纪若以及顾凌墨三人,一同回了顾家主宅。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纪若跟顾凌墨率先下车进屋,顾诺贤独自驱车去了地下停车场,他将车停好,下车时正好遇见出去办事回来的西德尼。
顾诺贤从没正儿八经跟西德尼聊过天,两个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并排着朝家中走去。
气氛有些沉默,西德尼在考虑要不要找点话题聊聊,顾诺贤则根本就没拿西德尼当回事。眼见就要走进家门,西德尼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顾诺贤脚步放慢,他目视前方,反问一句:“你眼中的我,该是什么样的?”
西德尼耸耸肩,应道:“世人眼中的恐怖头目,大概都是凶狠残忍,杀人如麻,气质冷酷的吧。”西德尼瞅了眼顾诺贤,才说:“除了气质以外,你一点也不像是个恐怖分子。”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顾诺贤被他这话逗得想笑。
浅金色琉璃瞳染上怪异,西德尼老实应道:“像是个正人君子。”
“哈哈!”顾诺贤头一次在西德尼面前爽朗的开口笑出声。“那你一定是没有见过以前的我。”
“哦?”
西德尼诧异一挑眉,这时,纪若打开餐厅的窗户,她朝顾诺贤喊了句:“快些进来,外面冷!”顾诺贤温柔点点头,应道:“就来!”
顾诺贤扭头看了眼西德尼,西德尼看着男人因为纪若一句话瞬间变得柔情似水的双眸,隐隐明白了什么。
“以前的我,狠戾到被我的爱人腹诽成阎罗。”
阎罗么?
西德尼低下头,那还真是难以想象。
“但现在么,我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一只常年在下水道生活的地沟老鼠,也开始走进阳光里,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站在餐厅里跟苏希说话的纪若。
顾诺贤推开门,他脱掉鞋子,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挂在落地衣架上。“爹地,我来帮你做饭。”顾诺贤卷起袖子,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西德尼视线中。
西德尼偏头看了眼在厨房里陪顾探做饭的男人,眼里多出复杂来。
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看来顾家的人,上至八十的蓝诚,下至二十的顾言溪,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前者一眼识破顾言溪跟闵秀庄的关系,后者连自己的舅舅都敢爱…
“想什么呢!”顾诺妍靠着玄关门,双手抱胸望着他。顾诺妍黑色秀发长长了不少,已经过了肩膀。但她似乎不怎么喜欢现在的发型,便将头发扎了起来。
扎起头发的顾诺妍,显得更加年轻。
西德尼摸了把自己的脸,他问顾诺妍:“我看着是不是很老?”
顾诺妍被他这话吓到了。
“你出去一趟,该不会是撞到鬼了吧?”顾诺妍走近西德尼,她将手背贴到西德尼额头,男人体温正常。“没发烧,看来是真的撞鬼了!”
西德尼好看的瞳仁里浮出无奈。
顾诺妍突然一巴掌拍在西德尼脑门上,并且喊了句:“妖魔鬼怪快快现身!再不滚,老娘就对你们不客气了!”顾诺妍气势汹汹,好似西德尼身上真被鬼附了身。
“妍妍,你果然是孩子。”西德尼一脸无奈。
这样的顾诺妍,才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但,她越是活泼,西德尼就越有一种自己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这感觉,靠之!
—*—
西德尼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他看了眼灯红酒绿的c市繁华夜景,最后,将车停在一家名为:‘剪’的美容美发造型室门前。
叮铃铃——
门铃声响起。
店长跟店员同时抬起头,望向玻璃大门。只见穿着灰色羊毛绒大衣的男人,撑着一把伞站在门口。男人金褐色长发慵懒垂落在头上,褐色浓厚眉目下,金色琉璃泛着涟漪之光,包容了世间所有绝美之色。
见到他惊世之貌,店员跟店长眼里都充斥着惊艳。
西德尼收了伞,他抖掉伞上的雪花,这才走进里面。抿成直线的浅粉色单薄双唇微微张开,说道:“我要做发型。”他声音迷人,跟他矜贵优雅的气质十分相配。
都说,长得好看的人,是天神的爱宠。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必定是天神的心头爱。舍不得碰坏,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见店员们都没吱声,西德尼略有诧异,“你们打烊了?”微微阖上金色美眸,西德尼睨着坐在沙发上出神的店员。被他用明明很迷人,却格外让人生寒的目光盯着看,店长背后一阵生寒。
店长忙站起身,笑脸开口:“欢迎客人!”
西德尼点点头,他走到皮椅前坐下。
店员立马拉开橙色丝绸帘子,露出里面的镜子。镜子里,映射出西德尼那张过分帅气的脸颊,五官似刀裁,多一刀是多余,眉目精致如画作,少一笔是遗憾,他身上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韵味十足。
西德尼凝视着自己的一张脸,微微蹙眉。
发型师站在他身后,见他看着他那张让人嫉妒生恨的脸直皱眉,禁不住在心里愤恨的想:自己若生得如此好面貌,必当笑颜以对,不然,对不起这完美之貌。
“客人,请问你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发型?”
身为造型师,他必须询问清楚客人的意愿。
西德尼垂下双眸,眼睑敛去金色双瞳里的所有风情矜贵。“给我做个显年轻的发型。”
“啊?”
发型师脸上出现了裂痕。
“客人,你模样好皮肤好气质也好,这样看着已经够年轻了。您…还想要多年轻?”造型师内心吐血三升。他自认自己也是一个保养达人,可站在这个客人身旁,顿时相形见绌。
简直一个是天上明月,一个是凡间萤火。
西德尼伸出一根细长手指,放在嘴前摇了摇。“别问了,你尽管将我弄得更年轻些就行。”
造型师适时闭嘴。
他为难盯着西德尼看了好久,最后说道:“稍等片刻。”
他放下手中工具,跑去跟店长沟通,这个客人到底要做何种发型,才会显得年轻些。西德尼坐在镜子前,这时手机电话铃声响起,见备注是妍妍,西德尼忙接起电话。
“妍妍。”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阵喧哗的音乐,隐约还有声声吆喝。“妍妍,你又去酒吧了?”西德尼褐眉微拧,顾诺妍一个女孩子去酒吧,他终是不放心。
明知酒吧里没有人能奈何得了顾诺妍,但或许是因为爱了,所以总是处处关心着对方,总觉得满世界都是坏人,人人都想撬他的墙角。
顾诺妍走到厕所,她对着镜子补妆,冲手机里面说:“言溪,十二点过来接我。”
西德尼忍不住揉眉心,看这样子,顾诺妍已经开始醉了。“知道了,你别玩太嗨。”
“啰嗦!”顾诺妍挂了电话。
她盯着手机,目光一片清明。
她在酒吧玩,从不会将自己喝到烂醉。她是想打电话叫西德尼来的,但她又不想让那个人觉得自己非他不可,这才故意叫错他的名字。
所谓傲娇,就是如此。
顾诺妍将手机放进手拿包里,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勾唇。
不知不觉,她竟已认识西德尼有一年了。
不知何时开始,夏佐的身影彻底从她心里被抹去,而那个叫西德尼的男人,却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种子生根发芽,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西德尼收了电话,造型师这才走过来。
“客人,您看这个发型可以吗?”
西德尼随意扫了眼所谓的能显年轻的发型,这个发型对头发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够长。头发中分发型要做离子烫,微卷曲,额前干净利落,两旁略长。
这个发型,的确适合天生金发的男子。
西德尼眯眯眼,有些疑惑,做了这个发型,看上去真就会年轻些?
“行吧!”
“那好。”
…
三个小时后,被造型师当模具玩了接近三个小时的西德尼,终于走出了美发屋。他拿起门口的伞撑上,仰头看天空,雪花越来越大,天空像是被撕扯开一道口子,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到地上,久久不肯融化。
西德尼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过二十分了。
现在开车去酒吧,时间刚刚好。
他收了伞,坐进跑车,跑车化作流线,消失在这片城市中。
—*—
x—9,是这家酒吧的名字。
酒吧坐落在c市北城商业最繁华的梁河不夜城。
夜幕深邃,喧嚣的音乐与绚烂迷离的灯光为舞。顾诺妍站在舞池扭动娇艳动人的娇躯,脚步有些虚。本来不该喝醉的她,今晚竟也醉了。
总有咸猪手在她身上乱摸,开始她忍,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便一脚踹过去,正中色狼裆部。
被踹中命根子,色狼们也不敢乱叫,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音乐暂停,顾诺妍觉得无聊,便走下舞池。
她又去吧台点了杯酒,端着酒走到卡座,顾诺妍瘫坐在沙发摇篮椅上,眯着眼睛喝酒。西德尼从门口走进来,舞池里人太多,他一时也找不到顾诺妍的身影。
伸手拔开身前一群衣着暴露,扭得像魔鬼的女人,西德尼心无旁骛,直走向卡座方向。
当他找到顾诺妍的时候,顾诺妍几乎已经彻底醉了过去。
她单手撑着脑袋,正斜躺在摇椅上,过短的紧身裙下,底裤几乎走光。西德尼眯眯眼,他无奈叹了口气,这才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顾诺妍身上。
“妍妍,醒醒。”
西德尼温声提醒顾诺妍。
这辈子,他冷厉了半辈子,所有柔情温暖全部交代在了这个女孩身上。没有叫醒顾诺妍,西德尼干脆挨着她身边坐下,他抬起顾诺妍的头颅,将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
顾诺妍有些警惕,她微微睁开眸子,朦胧的视线里出现西德尼的脸。
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顾诺妍这才放下心来。她放任自己躺在西德尼怀里放纵,心奇异的很安稳。西德尼低头看着女孩画着浓妆,美得惊心动魄的倾城容颜,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是看上了她的狠戾无情,还是她笑起来倾国倾城的风情,又或是她偶尔傲娇时可爱的不行?西德尼的手指在顾诺妍脸颊上来回抚摸,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爱她,他只知道,爱上了,那就要好好对她!
“西德尼,那狐狸…好丑…”顾诺妍大概是做梦了,梦到了那只对她大不敬的雪狐。
西德尼微微笑,“你不喜欢雪狐?”
“不喜欢…”
“那我把它杀了,好不好?”西德尼笑着,心里却是真的起了这个念头。杀一头雪狐,于他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顾诺妍在他胸前蹭了蹭脑袋,含糊说了句:“不杀…”
“好,不杀。”
既然她不喜欢他杀生,那他就不杀。
“那你,喜欢什么?”西德尼从没听过顾诺妍对自己说喜欢二字,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在顾诺妍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到底,他有没有在顾诺妍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这些,他通通不知道。
顾诺妍没有说话,就在西德尼以为她睡死过去的时候,她这才说:
“爹地…妈咪,言溪…哥…嫂子…”然后,就没声了。
西德尼皱皱眉,原来她的心里,还真没有他的位置。
“还有…变态…”
本已死了的心,突然跳动起来。
西德尼头一次觉得,变态二字,如此动听。“妍妍,变态是谁?”
“西德尼…是个变态!”
西德尼笑的更乐了。
“行!我是变态!”
他将顾诺妍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大步朝酒吧外走去。将顾诺妍放在副驾驶,西德尼亲自开车,护送他的女王归家。回了家,西德尼见顾家人已经睡了,只好自己跑去厨房,给顾诺妍熬了碗姜汤。
他不会做饭,但这姜汤,却是会做的。
端着深红偏黑色的姜汤走回客厅,这时,顾诺妍似乎清醒了些。她双手环膝坐在沙发上,偏头望着西德尼。女孩的眼,目光有些迷茫,看来并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西德尼坐到沙发上,然后扶着顾诺妍的肩膀,哄骗她喝下那碗姜汤。
“嗝!”
汤太辣,顾诺妍似乎是被辣清醒了。
她定定望着西德尼,盯着西德尼那二逼发型看了好久,顾诺妍突然哈哈大笑出声。“哎哟!变态,你这是去哪个森林掏鸟窝,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了么?头发怎么摔成了这傻逼样?”
顾诺妍笑的肚子痛。
某个特意去做发型,为了显年轻的二逼:“…”
简直一脸懵逼!
“这发型难道不好看?”西德尼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头发,很天真的问。顾诺妍盯着他看了几秒,她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将西德尼压在身下。
被压倒在下方的西德尼表示更加迷茫。
“你怎么这么可爱呢?”顾诺妍捏着西德尼的脸颊,一脸的喜爱。刚才西德尼戳自己的头发,还噘着嘴,那样子,看了就让人想扑到他。
西德尼正在腹中酝酿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然而顾诺妍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让他更加错愕了。
顾诺妍近乎粗鲁地一把将西德尼拽了起来,西德尼举起双手护住头颅,还以为顾诺妍是要揍他。哪知——
顾诺妍却是麻溜地,十分顺利的将西德尼身上的毛衣拽了下来。
身体一凉,西德尼低下头,就见顾诺妍正一颗颗的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你做什么?”西德尼没太搞清楚顾诺妍这是在做什么。顾诺妍之前为了捉弄他,也曾经剥过他的衣服,有一次将他裤子扒了,箭在弦上,她却拍拍屁股,丢给他一片姨妈巾,然后潇洒的走了。
有了那一次的阴影,西德尼几乎不敢主动勾搭顾诺妍了。
此女子作风彪悍,一般人勾搭不起。
所以这一次,眼见顾诺妍扯开自己的衣服跟裤头,西德尼心里下意识的认为,顾诺妍是在闹着玩。于是,他便由着她。大不了到时候被挑逗起一身欲火,他再去冲个冷水澡。
衣服被剥光,直到裤子也被褪去到脚踝处,西德尼还认为顾诺妍是在玩。
“西,你说你,怎么长的这么美味了?”顾诺妍目光迷离望着他,她的一双手在男人身上胡来,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也被她自己剥了个干净。
西德尼挑挑眉梢,美味…
“我又不是食物!”
顾诺妍低头看着男人精致如画的眉眼,她这人,最抵挡不住美色的诱惑。这一点,跟苏女士一个德行。“啧!这么美味的东西,放在我面前一年多,我竟然没有吃了你…”顾诺妍直摇头,一脸的惋惜。
西德尼保持缄默,只能祈祷顾诺妍赶快昏睡过去,放过他。
西德尼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喜欢的人在他身上为非作歹,他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若不是此时地方不对,西德尼绝对不介意翻身占有了她。
只是…
身上这赖皮蛇,似乎还没有想要睡一觉的觉悟。
“妍妍,不早了,该睡了。”西德尼尽量保持呼吸镇定,但天知道,他血液都快沸腾了。顾诺妍是个妖精,西德尼是只饿狼,这两人碰到一起,迟早会出事!
顾诺妍不仅不松开他,反倒伸出自己修长双腿,将男人整个的捍卫在身下。
“不许动!”
顾诺妍冷声高呵。
西德尼一愣,还真被她给吓了一跳。
这人一旦被吓到,某些地方,也会下意识做出反应。比如…
顾诺妍感应到男人突然的变化,她桀桀冷笑,腰部一个挺身,在西德尼愕然的视线中,她竟然…
将他整个的吞没!
“啊!”
一股痛意传遍全身。
顾诺妍昂起头颅,脸色都白了。
这个体位,这好不温柔的攻势,别说是顾诺妍,就是西德尼也被吓了一跳。足足懵逼了有一分钟,西德尼这才回过神来。他突然一把扯过大衣,将顾诺妍包裹住,然后搂着她上楼。
听到尖叫声的顾探披着衣服走下楼,他见西德尼的房门突然被砰地一声关上,还有些还吃惊。“西德尼,刚才是妍妍在叫吗?”
屋内,气氛尴尬又旖旎。
西德尼擦了把冒汗的额头,他冲门外回了句:“是!妍妍今晚喝醉了,刚才脑袋撞楼梯栏杆上了。”
顾探眯眯眼,将信将疑。“是么?”
屋内没有动静,顾探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嘱咐道:“早些睡吧。”
“…好…”
等顾探上楼去了,西德尼再看怀中的顾诺妍,却是有些心虚。顾诺妍这下是彻底的醒了,她睁着一双桃花眉目,静静凝视着西德尼。那目光,如嗔非怒,亮晶晶的点墨双目,又似装着一汪海水,深邃迷人。
西德尼吞了口唾沫,他动了动,顾诺妍跟着冷了脸。
“你找死!”
身体异样的疼痛,终于敲醒了顾诺妍,现实很清晰的告诉了她,她方才主动送上去交代了清白。想她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竟然这么…
轰轰烈烈。
这以后回忆起来,还真是特别!
西德尼一只手搂着顾诺妍的腰,另一只手举起,做了个我认错的手势。不过…“妍妍,是你霸王硬上弓,你是霸王,我是弓。”深知西德尼说的是事实,顾诺妍满肚子委屈怒火,却是没出发。
她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西德尼肩膀上。
“哼!”
肉好像掉了一块。由剧痛转为麻木。
一口将西德尼肩膀上咬出一排深刻的牙印,顾诺妍这才解了气。西德尼看向顾诺妍,目里带着征求之意。“妍妍,继续还是…?”
顾诺妍白了他一眼,现在,继续会痛苦,不继续会难耐。
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继续!”
顾诺妍脑袋一扬,英雄就义一般,准备奔赴战场。西德尼目光一柔,“既然要继续,那就我来。”他一翻身,两人之间的位置对调。
当那股痛处逐渐变成异样的快感,顾诺妍这才放下心来享受。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
第二天早上醒来,西德尼神清气爽。顾诺妍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
“昨晚脑袋撞护栏了?还疼吗?”顾探递给顾诺妍牛奶,他看了眼顾诺妍脑袋,似乎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顾诺妍一刀划开手中的煎蛋,她冷目瞪着西德尼,咬牙切齿应道:“当、然、疼!”
苏希见顾诺妍撒气似的,觉得好笑。“那要不,我们把护栏拆了,重新装一个?”
正在切蛋的西德尼动作一顿,他突然觉得胯下一凉。
顾诺妍却笑了,笑的一脸神秘。“可以啊!拆了好,拆了就…不中用了!”顾诺妍意有所指。苏希跟顾探抿唇浅笑,只当她是在开玩笑,而听明白过来的西德尼,却浑身恶寒。
…
早餐如同鸿门宴,西德尼吃完,忙洗了手,亲自去厨房削了两个青梨,给顾诺妍炸了一杯果汁。
“女王,喝果汁。”
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顾诺妍白了他一眼,像是恩赐一样,傲娇的取过果汁,几口就灌完了。见她还有心情喝果汁,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西德尼这才松了口气。
“腰酸,给我揉揉。”
顾诺妍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
闻言,西德尼不敢不从,他马上屁颠屁颠地坐在沙发上,给媳妇儿按腰。
“哎哟!”
西德尼刚一按顾诺妍的腰,顾诺妍立马哼叫出声。顾诺妍受了枪伤也不会吭一声,她故意叫大声,明摆着是在发泄私欲。明白她的心思,西德尼也不点破,他放轻动作,用合适的力道给顾诺妍按摩。
知道顾诺妍被他按得舒服的睡了过去,西德尼这才美滋滋的看着她的睡颜,一颗十分满足。
她终于,是他的了…
睡了两个多小时,顾诺妍悠悠醒来。她还是很不爽,女王不爽,西德尼就要糟糕。顾诺妍将腿搭在茶几上,她指了指身旁的空地,对西德尼说:“都说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俩虽还不是夫妻,但也是情侣,对吧?”
西德尼眨眨眼,小声应道:“你说的是。”
顾诺妍揉揉自己的腰,她狡黠的双目一亮,便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腰痛,你觉得该怎么做?”西德尼看了顾诺妍,搞不懂这鬼马精灵的丫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摇摇头,乖巧说:“您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顾诺妍对他这答案,很是满意。
“我看,现在你应该去做俯卧撑,做到我觉得满意为止。”
西德尼一噎,下意识问了句:“是我昨晚表现的没令你满意?”顾诺妍眉梢上挑,有些不悦。“屁话多!”就是因为他表现得太令她满意了,她才会如此腰酸背痛!
西德尼见顾诺妍又要爆炸了,赶紧走到空地上,他弯下腰,伸直左右臂,乖乖做俯卧撑。苏希跟顾探正在餐厅研究新菜式,无意间听到西德尼那句昨晚是不是表现的不满意,他二人总算是今天这俩人气氛这么怪的原因了。
原来…
顾探多看了眼在地板上做俯卧撑的西德尼,目光有些不悦。
每个当爹的,都拿女婿当情敌。
这话不假。
西德尼正做俯卧撑做的好好地,腰上突然多了一个重物。西德尼扭头一看,却见是顾探坐在他的腰上。
“…”西德尼想死。
“妍妍,这样做俯卧撑,西德尼的腰会更痛一点。”顾探朝顾诺妍解释说。顾诺妍坏坏一笑,忍不住朝顾探竖大拇指。“爹地英明。”
西德尼驮着顾探,没做到五十个,便累趴在地上了。
这之后的一周内,西德尼的腰一直处于酸痛之中。至此以后,俯卧撑这个运动,西德尼是见到就躲。除了某个必要时刻必须要做俯卧撑之外,他这一辈子是再也没有做过这项运动。
…
苏希跟顾诺妍携手一同去逛商场,路过一家情趣用品店,苏希特意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妍妍,你还小,跟西德尼亲热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保护措施啊!”
刚还兴致勃勃逛街的顾诺妍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有些暗色。“妈咪,你下午陪我去趟医院吧。”苏希一愣,她收起脸上的笑容,紧张问道:“你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顾诺妍摇头,她不愿多说。
到了医院,顾诺妍直接挂了妇产科。
苏希见到妇产科三个字,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拉住顾诺妍,又一次问:“好端端的,你来妇产科做什么?难道你身体不舒服了?”苏希上下看了几眼顾诺妍,顾诺妍身体一向很好,又爱干净,不像是会有妇科病的样子。
顾诺妍领着苏希坐到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她拿着医疗卡,落寞应道:“妈咪,我的膀胱曾受过两次伤。”苏希身子一僵,她沉默了好久,才拍拍顾诺妍的脑袋,安慰她说:“别担心,膀胱不是子宫,应该是不会影响生育的。”
顾诺妍勉强一笑。
她很少这样强颜欢笑,这样子,真让苏希心痛。
“132号!顾诺妍!”
顾诺妍站起身,她脱掉鞋子,走进b超市。
“躺床上,拉下拉链。”
顾诺妍依言躺下,她拉下裤子拉链,任由妇产科医生给她做检查。
“两个小时后来拿结果。”
“好。”
顾诺妍跟苏希哪也没去,就坐在等待结果的窗口前,硬是等了两个多小时。出结果的时候,顾诺妍突然丧失了去拿结果单的勇气,苏希叹了口气,这才站起身,帮顾诺妍去拿检查报告。
苏希多看了几眼报告,见上面写着,膀胱曾有受伤,但痊愈良好,子宫无损伤,不影响怀孕几个字时,温柔精致的脸蛋上,终于露出喜色。
“妍妍!没有问题!”
闻言,顾诺妍猛地抬起头来。她一把夺过苏希手中的检查报告,细细看了起来。见上面的确写着子宫完好几个字,顾诺妍终于松了口气。
“呵呵…我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怀孕!也就没事,检查着玩!”顾诺妍佯装随意将检查报告扔垃圾桶里,脸上写着傲娇二字。苏希摇摇头,说实话,刚才看到顾诺妍低沉的模样,她心里真的很痛。
顾诺妍抬头望了眼湛蓝天空,这天虽然冷,她却感到很温暖。
能怀孕,真是万幸。
不过…
顾诺妍摇摇头,不会的,就一晚没做措施,应该不会中招的。可是…本该在四天前的月事,迟迟不见造访,该不会真的中招了吧!
顾诺妍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她跑到药房,拿了两根验孕棒,一回到家,第一时间钻进卫生间。当她见到验孕棒显示为阴性时,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
她将验孕棒扔进垃圾桶,这才喜滋滋地跑出厕所。
晚上西德尼进厕所,见到垃圾桶里的验孕棒时,第一时间有些懵。“这什么东西?”他偏头看了眼那玩意儿,隐约记得,这玩意儿似乎叫作验孕棒。
他面色一变,捉摸不透顾诺妍为何买这东西。
他多看了眼验孕棒,确认是阴性,为没有怀孕状态。
…
顾诺妍睡着了,西德尼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暗想,顾诺妍到底是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孩子…如果她想要,他不介意跟她生一个,如果她不喜欢孩子,那他也不介意一辈子丁克。
第二天,恰巧顾诺贤跟纪若去四合院,据说是去找姬玄御做治疗的。听说顾诺贤跟纪若突然想要个女孩,正在努力的尝试恢复子宫。于是,顾凌墨就被暂送到苏女士他们家来玩一天。
顾诺妍一见到顾凌墨,就抱着他不肯撒手。
姑侄两人在沙发上玩作一团,小家伙盯着顾诺妍的胸看,顾诺妍则给小家伙传授泡妞秘籍。西德尼在一旁远远的看,心里确定了一个信息,那就是——
顾诺妍喜欢孩子!
于是,西德尼上楼去,将房间抽屉柜里的所有避孕套都给扎了个洞。他认为,在顾诺妍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她怀孕,是一种惊喜。而这一切,顾诺妍根本就毫不知情!
“这个药,熬了每晚睡前喝一碗,一副药可以喝三天,这是一个月的分量,喝完了再来找我。对了,来月事那几天不要喝。”
纪若接过姬玄御准备好的中药,她打开袋子看了眼,见里面装的全是些稀奇古怪的药草,纪若将信将疑,问了句:“这真有用?”姬玄御双手插在口袋,他摇摇头,“话我不敢说死,平常心对待就好,就算是不能怀孕,这药喝了也能保护你的心脏。”
“总之,百利无一害。”
纪若点点头,她偏头看向站在四合院里陪纪谱霖有说有笑的顾诺贤,眉宇依旧冷冷淡淡,心里却有了些私心。虽说已经有了顾唯寻跟顾凌墨,但不能亲自体会到怀孕的艰辛,生子的痛苦,抚养孩子的乐趣,总是有些遗憾的。
她也想亲自为顾诺贤生个一儿半女,人生方能无缺。
“雅若,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我并不建议你生育。”姬玄御不忍心讲话说死,纪若的身体终究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子宫受过伤,又经历过换心脏手术,她这样的身子,怀孕生子将要付出比其他女子更多的艰辛才行。
籁嫦曦怀姬玄煜承的时候,姬玄御寸步不离籁嫦曦半步,那九个多月的时日,他看着籁嫦曦前些个月每日每夜的呕吐,后几个月挺着大肚行动不便,就连睡觉都不好翻身,别提有多心疼了。
他真心觉得,怀孕生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
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离不开母体的辛苦付出,母亲总是无私爱着子女,又有多少子女,心甘情愿为母亲做过哪怕一件好事?
“能不能成功受孕还是个问题,爸,你想远了。”
姬玄御目光复杂看着纪若的脸蛋,保持沉默。
中午留在四合院吃了饭,又扯了些家常,两人这才开车去苏女士家将顾凌墨接回来,一起回家。
第二天,顾诺贤起了床,亲自将中药放在药罐里,用小火煎熬,这才去了公司。顾诺贤已醒,ga国际自然又回到了顾诺贤手上,一年多没见顾诺贤,再见到他,公司员工都觉得总裁变了。
没有那么冷漠了,看着也瘦了。
“卡洛琳娜,叫总经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顾诺贤切断内线,小安安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顾诺贤面无表情睨着小安安,不肯吱声。一个人说话无趣,小安安识相的滚到角落装透明人。
十几分钟后,崇安匆忙来到办公室。
“这么久了,你终于回来了。”崇安一把抱住顾诺贤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顾诺贤意思意思拍了拍崇安的肩膀,崇安这才松开他。
“感觉怎么样?身体恢复的如何?”
“刀枪不入,再好不过。”顾诺贤头也不抬。
“那就好。”
崇安彻底放下心来,他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用了五分钟简单的将近一年ga国际的发展情况说了一遍,顾诺贤安静听着,没有多说什么。由顾探亲自接手负责的项目,顾诺贤从不怀疑他爹地的能力。
崇安说完,语气一顿,他摘下没有任何度数的眼镜,将眼镜搁在桌子上,崇安低头看着顾诺贤,说道:“澳大利亚分公司正式步入正轨,现在发展的不错,再过两个月,我决定亲自去趟澳大利亚。去那里呆上一年,摸清了莱尔财团的底细,咱们再做收购准备。莱尔财团可是只大老虎,想要成功收购它,没有一年的持久战基本上不行的。”
顾诺贤终于抬起头来。
“还有一个最迅速的办法。”
崇安一愣,诧异问道:“什么办法?”
“莱尔财团实力雄厚,小打小闹根本动不了它分毫。我们可以暗中对莱尔财团的总裁制造点惊喜,只要莱尔财团的总裁倒了,他企业内部一定会大乱。”
“到时候,股票大跌,人心涣散,想要弄垮它的企业不在少数,我们再不动声色暗中操控,将它的高层管理员工挖到我们公司,为我们所用。到时候,莱尔财团一定会大伤元气,这个时候我们该做什么,不需要我明说吧?”顾诺贤目光淡淡望向崇安,嘴角适时勾起阴冷的笑意。
崇安盯着顾诺贤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终于确认,他们的总裁回来了。
这个做事肮脏,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才是他们总裁本该有的模样。
“得了!小的明白了!”
惹了顾诺贤,算他杰夫眼拙。
“对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雅诺娱乐公司旗下艺人跳槽了不少,你再不出山,小心你这些年的心血会毁于一旦!”这一年,雅诺娱乐总裁昏睡不醒,特级助理宋御又不见踪影,只有一个流月波忙前忙后,可有够呛。
早期爆出纪若杀人一事,后夜君然宣布息影退出演艺圈,旗下那些见风使舵的小艺人,察觉到风向不对,早就毁约跳槽到欧龙娱乐跟飞天娱乐去了,现在留在本家的,基本上都是些念旧的天王天后,以及少些个忠心的小艺人。
顾诺贤再不醒来,雅诺娱乐估计就要完蛋了。
“知道了!澳大利亚那边你多留心,我去趟雅诺。”
“行!”
流月波跟崇安能力不俗,但他们本身局限性大,终究是不抵裴任荣跟徐漠安这等人物,顾诺贤沉睡不醒,ds组织依旧屹立不倒,也没见出过大乱子,可雅诺娱乐就惨了。
六辆宝马车,护着一辆黑色布加迪停在雅诺娱乐正门前。
二十几个黑衣保镖走下车,自动站成两排。阿威打开跑车车门,护着顾诺贤下车。男人走下车,路过公司大门的路人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同时怔住。
男人身穿黑色衬衫,未系领带,外套一件长及脚踝的深红色大衣,这妖孽颜色,可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推了推黑框眼镜,顾诺贤抬头看了眼镶嵌着中空玻璃的娱乐大楼,大楼顶上,雅诺娱乐几个字在冬日阳光下,散发着冷寒。
紧珉的双唇嗫了两下,顾诺贤这才迈开大步子,面无表情走进公司。
黑色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面,顾诺贤扫了眼低头玩电脑逛某宝的前台小姐,目光倏然一冷。前台小姐微微一愣,空气怎么突然冷了好几度?
她抬起头,见到一身红衣,妖孽成灾的男人,顿时惊呼出声。“啊!总…总裁!”前台小姐赶紧关闭网页,一脸惊慌。顾诺贤淡淡看了眼前台小姐,只说:“十五分钟内,主动提交辞呈上人事部。”
前台小姐咬咬牙,双眼蒙上水雾。
顾诺贤不再看她,他右转身,朝电梯通道走去。这时,员工电梯开启,走出一群打扮嘻哈的年轻男女,模样皆是不俗,他们见到顾诺贤,也是一阵回不过神。
顾诺贤眯眼看了他们几眼,对这几个人勉强还有点印象。
似乎,是经纪人欧兰杰去年从欧龙挖过来的练习生。
青年们眨眨眼,这才回过神来。“顾总,中午好!”他们齐齐对顾诺贤弯身致意,顾总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出头之日也快了?
几人的眼神,都露出轻松之色。
本来公司计划让他们下个月出道,出道前两个月开始在各大综艺节目无偿义演,只求露个脸,勾引起观众的胃口,结果却被主持人跟别家练习生给踩了!这一年处处被其他公司欺压,他们都快憋成孙子了!
现在好了,顾总回来了,公司一定会重新走上正轨!
顾诺贤何等聪明,不用多想,也明白这群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关键时刻没有抛弃公司离去,值得好好捧捧。
顾诺贤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了电梯。
…
流月波早已在办公室等着他,一见他来,立马迎了上来。
“顾总,您到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下去接您。”
“不必。”
顾诺贤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扫了眼茶几上的热茶,目光微暖。流月波还真是有心,知道他现在这身体状况不适合喝咖啡。宋御去了俄罗斯,他这办公楼区竟没有一个人,实在是冷清的可怕。
“听说公司艺人走了不少。”
闻言,流月波脸一黑,像是刚吃了一坨屎。“是走了不少,其中有几个不惜付了高价违约费,也要跳槽。”
“哦?跳槽名单给我看看。”
流月波立马打开文件夹,递给他一张名单表。
“窦爱、苏子航、钊朗、曹玉婷…”顾诺贤将那份名单撕掉,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以后,但凡是我雅诺娱乐投资的电影电视剧,一律不许出现他们这几个人的身影。”
“一群白眼狼!”
顾诺贤揉揉眉心,有些疲惫。
娱乐圈混的人,果然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流月波点点头,对顾诺贤此时愤怒的心情,他表示理解。
“去年欧兰杰招进来的那批练习生,走了多少?”
“招进来三十一人,走得只剩下七个人了。”
“七个人?”顾诺贤仔细想了想刚才见到的那几个孩子,好像就是七个人走在一起的,应该就是剩下的几个练习生了。“留下来的那几个孩子资历如何?”
“不错的,唱功舞蹈都不俗,也能吃苦,关键是够沉得住气。听欧兰杰反应,在电视台他们被欺负了也没发过牢骚,就算是回了公司内部,也没有说过一句不是。”
“是么?”够隐忍,能吃苦,沉得住气,娱乐圈中,只有这种人才能发展得更长远。“准备一下,让他们在下个月出道。歌曲、国‘ar’公关公司,这个组合出道的第一张专辑造型设计,全权交给他们负责。另外,宣传一定要到位。”
“我要他们,一鸣惊人!”
流月波眼里闪过意外,“聘请‘ar’公关团队可不容易,您这是打算力捧他们?”
“不是力捧,是尽全力捧!通知欧兰杰,我要他将这支组合,打造成亚洲第一天团!”
意外变成震惊。
流月波敲敲桌面,犹豫问了句:“顾总,您是打算让公司往音乐唱片界发展?”
“嗯。”
“之前我们公司主流一直在影视圈这块,怎么突然决定往音乐这块发展了?”流月波搞不懂顾诺贤在想什么,明明音乐这块一直都是他们公司的缺项,雅诺娱乐之前走的是影视圈,突然打入音乐圈,未免太冒险。
顾诺贤看向窗外,脑子里浮出来的是纪若唱歌时享受的模样。
“月波,其实我创办这家娱乐公司的初衷,就是想要为一个人,打造出一个音乐王国。”可是阴差阳错,那个人偏偏闯进了影视圈。
影视圈里太浮躁,不适合纪若去闯。
她终究还是喜爱的音乐的,他希望现在圆她一个音乐王国梦,但愿不算太晚。
流月波明白了,顾诺贤口中的那一个人,必定就是纪若。“行吧!这些年影视圈肥水多,各家娱乐公司都拼了命的往里面挤。我们这是抽身出来,往唱片界发展,或许是另一条出路。”
七个人的组合,最终被命名为:daybreak。
他们是划破黑暗的那一缕光,破晓升起,足以惊天动地!
第二天早上,顾诺贤重回雅诺娱乐的消息被娱乐周报以大篇幅刊登在头条上,男人一身红衣霸道诡谲,他站在雅诺娱乐公司正门口,仰头望着公司大楼顶端的标牌,睥睨的气势让人移不开眼。
——ga国际全球总裁顾诺贤重新出山,金融圈势必又将刮起一股飓风!
——顾诺贤现身雅诺娱乐,他已归来,纪若为何迟迟不肯露面?
在所有人不停地在心中腹诽纪若不肯露面的种种原因时,顾诺贤却忙着跟纪若造人。清晨,是人欲望最浓烈的时候。顾诺贤争分夺秒,卖力地将赤裸的自己展示在纪若面前。
他在她身上啃咬,深吻,舍不得停下。
誓要实现那天说的话,要将这遗缺的一年给全部补回来。
纪若除了动情呻吟,热情回应外,只需要尽情享受就好。一日又一日,每天清晨,顾诺贤都是像一只不知足的饕餮,要了还要不满足,怎么也要不够。
周六的早晨,大战一场后,纪若浑身是汗躺在床上,那夸张的汗珠,乍然看着,就像是淋了一场雨。
微眯剪瞳,纪若刚醒一个多小时,又觉得困极了。
“累了?”
顾诺贤见纪若又要睡着了,有些诧异。“若若,你最近身体怎么这么不经磨?”想她纪若也是能徒手将自己抱起来的女汉子,最近怎么越来越没用了?
顾诺贤嘴上这么说,心中可没有半点嫌弃她的意思。
纪若懒洋洋翻了个身,累得骨头都乏力了,不想动弹一下。但身上汗滋滋的,躺在床上又有些不舒服。“唔…你抱我去洗个澡,好不好?”
“遵命!”
顾诺贤从来就不舍得对她说一个不字。
他掀开被子下床,披着浴袍,率先走进浴室去放水。等水放好了,顾诺贤折身回房时,纪若已经彻底睡着了。他低头用温柔缱绻的双目凝视着纪若裸露在被子外的双肩,又一次体会到幸福二字,是何种滋味。
弯身将纪若抱起来走进浴室,顾诺贤将纪若放在浴缸里,又在她脖子下面垫了个小枕头,这才回房去换床单。顾诺贤打开床头柜最下面那一层,从里面取出成套的被子。
将床单铺好,顾诺贤将汗湿了的床单扔进衣篓里,回身去关床头柜的门,才发现柜子里竟然搁了一本书。他一眯眼,伸出长臂将那本书拿了出来。
“温情?”
这书名,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作者…揽月?”顾诺贤眉头微微蹙起,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翻开书本第一页,奇怪的是,这本书没有书目,也没有序言。第一页上,只写了一句话:献给我一生中最特别的姑娘,这本书,只为你书写。
“还挺文艺…”顾诺贤翻开下一页,心里却在想,纪若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书了?
——我叫南宫玉瞳,于2014年1月27日,出生在c国c市。我父母都是军人,所以我自小羡慕那些持枪作战的战士,但后来我才知道,你看到的好人,不一定就是好人。
八岁那年,我父母双亡,他们是被自己所信任崇拜的国家所屠杀。跟着死去的,还有三十二个无辜者的冤魂。
我一个人颠沛流离,逃难了近半年,最后有幸被养父收养。认识谢尔曼,是我之幸,亦是我的不幸。
我从不相信这世间有爱,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好人,更不相信,有朝一日,我会爱上一个姑娘。
但这一切,都被她打破了。
她叫纪若。
纪念的纪,若即若离的若。但她本人的真实为人跟她的名字恰恰相反,她是一个亲切、温暖,让人想要靠近的人。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是2032一个夏天的夜晚,高温持续了两个多月,c市全城都被太阳光荼毒得寸草不生。倒不是真的寸草不生,只是我的心里,荒芜一片,了无生机。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街边,思绪放空,步伐僵硬。
那天,正巧是我双亲去世的第十三年。我专程回c市,也不过是想要祭奠一下他们,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倘若我忘了他们,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了。
看,世态就是这么炎凉。
曾经的军人,死后干净的连一个名字,一场回忆都不留。
轿车尾气排放出一缕缕黑烟,那刺鼻的气味钻进我的鼻息里,让我体内又一次生出不正常的躁动,真想杀人啊!我抬头望着星辰零落的夜空,开始坏心的想,要不要随便在街上找个人,将他杀死,然后将他卸成一块块,扔到政府大楼前去示威。
但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不能被体内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所影响。
我不能让我的双亲失望。
纵然他们都说我是个怪物,但我这怪物的心里,却始终认为我仍是个人。
我在街边游荡了很久,却不知道该在何处落脚。无处安身的人,是飘摇不定的浮萍,水来飘摇,雨来任砸。我记忆中c市的模样已经很模糊了,我看着陌生的夜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再逛一次c市夜景的冲动。
哪怕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抛弃了我,但我却卑贱的,仍对它放心不下。
就是所谓的落叶归根思乡情,都是贱德行。
c市不是纽约市,车流拥挤,出租车多,但乘客更多。被冷落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的载我,那时,我有一种想要将所有出租车砸的稀巴烂的冲动。
“嘀——”
突然,一辆出租车从对面驶过来,落在我的面前。车窗摇下,司机操着一口c市地方语音,问道:“坐车噶?”
我犹豫了,因为我听不懂。
这时,后车厢窗户摇下来,伸出来一直白的虚弱的纤纤玉手。“你要打车吗?”是个姑娘的声音,声音清清冷冷,烦闷的天气听到她的声音,体内躁动奇异的平息了。
我看着那只手,微微点头。
车门打开,女孩说:“上车吧。”
坐上了车,我才发现女孩衣裳有些凌乱,她显然整理过了,但还是看得出来有被侵犯的痕迹。我抬头望向女孩的脸,顿时间,天地失色。
明明不是惊世之颜,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不灭的影子。
小脸瓷白很是干净,五官不算惊艳,却很精致。眉宇清秀如远山黛,一对黑亮的杏眼如点了墨,似刀剪,极为好看。可,她似乎哭了,眼眶略红。
她全程不语,我也不是多说的人,虽然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要哭,又是谁将她弄成这幅狼狈模样,她需不需要我去帮他杀了欺负她的人。
但我忍了,因为我怕冒犯了她。
“到了,三百块。”
司机停下车,却是对我说。
我掏出钱包,鼓鼓的钱包里,却没有一张人民币。全是美元。“美元收吗?”我心里其实已经猜到,美元在c市是行不通的。果然,司机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不收美元,只收人民币!没人民币也想打车!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再说,我又不分不清美元的真假,要是被你骗了,我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心里有了些不悦,因为那司机的语气,让我不爽。该死!杀了这无趣的司机吧!我努力克制住想要立刻杀人的欲望,这时却听见女孩说:“师傅,我替他付车费,你别为难他!”
我有些错愕。
平生素昧相识,这女孩是不是太善良了些。
难怪会被欺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以后还怎么活?我看着女孩虚白的俏脸,心里坏坏的想,她或许活不到三十岁。因为她太单纯了。
后来事实证明,她一点也不单纯,只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将人心想的那般坏。
“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兑换了人民币,就把钱还给你。”这可是我头一次主动要人的号码,哪知,女孩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不用了,钱我替你付了,你下车吧。”女孩依旧低着头,大概是不想我看出她的狼狈。我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司机却不耐烦了。“付钱了就下车!还想赖在我车上过夜不成?”我一怒,心想这c市的司机怎么都这德行!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欠揍,也是有好的司机的。
我被司机赶下车,当我意识到我还没有询问到女孩电话号码时,那出租车,已经消失在车流之中了。
这,就是我们的初次相识。是不是很有意思?是呢,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后来我回了m国,之后一个多月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女孩。第二次见她,不是在她所说的那场发布会上,而是在我papa的书房里。papa的职责是负责抓坏人,当我看到那女孩的照片出现在papa书桌上时,有些惊讶。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女孩没有问题,她之所以会被paap盯上,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关系。第三次见她是在电视上,那会儿我才知道,她是一个歌手。只是很可惜,她的音乐事业并不出色。后来,她去了演艺圈,成了一名倒霉的演员。
我无意间看到一个网友发表在社交网站的视频,视频里,她在拍戏时,被同行故意欺负。被人连扇了三个巴掌,她竟然也不吭声。不明白她为何宁愿受辱也要在那个肮脏的圈子里生存,我不能将她从那个大染缸里拖出来,但我想要默默地守护着她,支持她,让她明白,她是一个很棒的演员。
我下载了微博,关注了她,并时常在微博上发表一些有关纪若的动态。再次见到她本人,是在《青春燃烧》的发布会上,她穿着利落的黑色西装,一头长发高高扎起,安静站在高台之上,我看着她,心跳突然加快。
别的人都在呼唤那个曾经在片场故意打她的女艺人的名字,我舍不得见她受冷落,便故意摆出一副干净的样子,一个人举起kt牌,高呼着她的名字。
“纪若!”
“纪若,我永远支持你!”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似乎有些惊讶。当她望过来时,我故意笑的很干净,我相信,她绝对不能从我的清澈干净的笑容里,看出我肮脏的骨髓。
…
知道了papa在谋划些什么的时候,我无比心焦。
那个女孩是无辜的,她不是坏人,papa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生死!为了保护她,我进入雅诺娱乐,成功申请成为纪若的助理。三年过去,她成熟了,也有些小心机。
但她,依旧耿直善良。我很庆幸,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她依旧保持着一颗干净的心。
…
我自以为完美的伪装,没想到还是没能骗过那个叫顾诺贤的男人。他把我当做是会危害纪若的坏人,但殊不知,他才是那真正害了纪若的人。
…
因为差点伤到了她,我的身份终被顾诺贤发觉,我再也不能呆在她身边了。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被我所伤。
…
苍爵霄死了!那个曾经发号施令,命人杀害我双亲的大仇人死了!他竟然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啊!我决定要报复那群人面兽心的政客,于是,我绑架了苍爵霄的外重孙女,那个叫安怡情的女孩。
…
一切准备就绪,眼见我就要成功干掉所有人,可这时,本该在别墅山庄的纪若赶来了。看着她目光无畏无惧,一步步朝我走近,我原本无比坚定的决心,一点点崩溃。我可以眼也不眨的炸死所有人,但我做不到对她狠心。
“竹瞳,这样的你,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滥杀无辜的我,跟畜生,跟那群手握屠刀的政客,的确没有区别。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不配喜欢她。我这样不干净的人,喜欢上她,是对她的玷污。但我,还是按下了启动键,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时,又一次迷茫了。
她为什么要救我?明明我差点就杀了她的家人!对于为何会救我,纪若是这么解释的,她说:“我只是想让你在忆起这个国家的时候,也有一丝温情存在。”
心痛,却也暖。温情么?呵呵…于我而言,温暖我心的,是人,而不是那个国家。
…
我不知道她被papa带去了哪里,我很担心她,我甚至有预感,我若去找她,一定会回不来。但她有危险,我做不到放任她不管。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虽然她嘴上说着顾诺贤多不好,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极爱他的。她那样的人,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口是心非。我真嫉妒那个男人啊!
他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还可以肆意的伤她的心,但我,却连说喜欢的勇气跟资格都没有。故事写到这里,不知还会不会有后续。我就要去找她了。此去,或许永无归期。但我,无怨无悔。
…
顾诺贤花了一个多小时看完那十几万字的自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本书,将竹瞳跟纪若相识以来的种种全都记了下来,一字一语,皆无差错。
身为纪若的丈夫,顾诺贤此时却坐在这里看另一个对他老婆有想法的男人的自白,这滋味,真是复杂啊…
顾诺贤见后面几页是空白的,正准备合上书籍,这时,一张照片突然从最后一页的夹缝里掉了出来。他捡起照片,看了一眼,瞬间愣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携手共舞的男女,不正是纪若跟竹瞳吗?
他目光变了又变,最后,他选择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他将那照片夹在书里,又将书回归原处。书是归了原位,但心,却不再平静。
纪若在恒温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皮肤看着很粉嫩。顾诺贤赶紧将她从水中抱起来,用清水冲干净她的身子,又给她擦干身子,这才抱着她回房间。将纪若抱在怀里,顾诺贤抱的很是用力。
看了竹瞳的自述,他又一次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他的若若有多好。她或许相对平庸,但她的好,更显得难能可贵。“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我会将其他人没机会给你的爱,加倍给你。”
“我会让你幸福的度过每一天,不让其他任何人在你心里盘踞一席之地。”
纪若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顾诺贤就在自己身边。纪若很安心,有他在的地方,她一直很安心。纪若往顾诺贤怀里缩了缩,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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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年的调正,徐漠安彻底敞开了心扉,身体也恢复正常,现在就算是看到别人吸毒,他也半点不惧。亏得他这次戒毒,宋御竟然成功戒掉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