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的夜晚,整个C市都被姣姣明月镀上一层银白。
零碎的星辰点缀着暗蓝色的天空,远处天与地合为一线,光怪陆离的灯光与皎月交织成画,斑驳了整片世界。
被命名为凤啼港的豪华小区顶楼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孩,她墨发慵懒散在秀背之上,衬得一张瓷白小脸清冷又精致。
头顶银白月华将她水灵灵的杏眸映衬的很静,如湖水一潭,清澈却幽深。抬眉扫了眼深邃的黑暗,纪若似在打量下方,又似在眺望远方夜色中的美景。
张开双臂感受到风自臂弯处溜走,舒服的触感让纪若忍不住勾起唇角。
蓦地,女孩收敛起笑容,脚下高跟鞋在楼顶墙壁上用力一踢,女孩纤细妙曼的身躯坠入高空,急速下坠,动作恣意坦然的宛如一只破肆意翱翔的雄鹰。
手指按下射弩发射器开关,一根细长坚韧的游丝从射弩中挣脱出来,游丝呼啸着刺破空气,准确锁住天台上墙壁。坠落中的倩影戛然顿住身影,“完美!”纪若冷眉染上得意色彩,她检查了下装备,戴上吸盘手套,像只壁虎般倚着墙壁攀附来到一张小窗户口前。
二十九楼的住户这段时间出国去了,今晚借着月光,是行动的好时机。
动作熟练麻利的打开小窗户,纪若将背包从窗户口扔了进去,蛮腰向后一挺,双脚前蹬,身体如泥鳅一般滑溜的钻进了窗户。脚踩在实地上,纪若戴上夜视镜扫了眼,才发现自己身处洗手间。
提起地上的背包,纪若推开洗手间门走了出去。
屋子客厅装修的大气简约,却也不失奢华。浅黄色豪华水晶吊灯高高悬挂在天花板中央,庄重又婉约,米色真皮沙发跟同色系波斯地毯布满灰尘,显然主人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纪若淡淡扫了眼大厅,便移开了目光,她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安静穿过象牙白壁炉,沿着楼梯上楼,楼道墙壁上挂着两幅莫奈的真迹油画,一副是本该收纳在华盛顿国家美术馆的《撑伞的女人》,另一幅则是《阿让特伊的铁桥路》,初次之外,二楼走道上也有着好几副纪若叫不出名字的画作。
不仅如此,屋子里还有不少出自名家画师的画作。
…
这栋房子二楼有三间屋子,一间画室,里面摆放着些许颜料,却没有一张画作。一间书房,里面只有一张皮椅跟一张办公桌,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布满灰尘的各类书籍。
最后一间是主卧,主卧布置的不算豪华,却很温馨。卧室左侧放着一张白色的欧式大床,配上蓝色的被单,看上去就很有睡觉的*。
东南角落搁着一张贵妃椅,贵妃椅前摆放着一张看上去造型华丽的咖啡桌,住户倒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除此之外,卧室里就只有一张八门衣柜跟一个专程用来保管贵重物品的首饰柜。
迈着轻盈的步子步入卧室,纪若隐隐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味,不知是从何处散发而来。细细回忆起雇主所给的信息,那东西,似乎就在这卧室里。
夜视镜扫了一圈卧室,纪若缓缓踱步来到北方墙壁根下,她仰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裱了框的素描画,终于松了口气。“找到了!”
素描画中是一个模样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背靠在一颗较粗的银杏树干,她右手拿着一只冰激凌,左手径直垂下,由于画纸大小的缘故,女孩右手在做什么并不知道。
取下素描画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纪若很纳闷,这东西有那么值钱吗?雇主以一千万美金的天价购买这副画,显然这东西存在价值极高。盯着画中小女孩看了看,纪若心头忽然一怔。这双眼睛…好生熟悉…
蹲下身子,纪若用自己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上女孩那双目光有些冰冷的眼睛,她心脏忽然加快跳动速度。
怦!
怦!
有什么东西发芽了。
这中怪异的感觉,纪若从未有过。怔怔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纪若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杂念,这才将画小心翼翼放进背包之中。
仔细消抹掉自己的痕迹,纪若沿着原路撤退。
顺着游绳爬上天台,纪若收拾好所有工具,然后在月光的偷窥下,肆无忌惮剥去身上的紧身衣,继而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连衣裙。
换好装,纪若确认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这才乘电梯下楼。
交叠双腿站在电梯里,纪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远洋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带着浓重欧美口音的男人声音响起,“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