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月,再次踏进这间自己只进入过一次的小阁楼,展昭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踏入这间小小的阁楼时的心情。当时,他对这个不□□分的展夫人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新婚之夜自己便离开的愧疚,也有对她竟然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声便开起酒楼来的不满,亦有对赵虎口中竟然能够验尸的她的好奇,同时,展昭也承认,他对于小鱼这样一个女孩子能够撑起这样一间酒楼还是很佩服的。只是,展昭没想到,本来他以为那天晚上两个人会共同度过一个令人终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的,可是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终是晚了许久,而也许只有展昭一人会对那个晚上终生难忘,至于于小鱼则应该是恨不得那个晚上并不存在吧。
展昭环视一周,发现这间小小的斗室与上次自己过来时没有一丝的变化。那张狭小的床上,于小鱼趴在床边睡得正熟。展昭轻轻的笑了笑,直接走到床边脱了鞋,将于小鱼向里面推了推,自己侧躺到于小鱼的身边,再伸手将于小鱼揽进自己的怀里。
而睡得正香的于小鱼,突然感到身边的温暖,便下意识的向温暖源的方向拱了拱;展昭看着整个人都要压在自己身上的于小鱼,笑着拿过自己的一绺头发,轻轻的在于小鱼的脸颊上滑动。
于小鱼动了动,却并不是醒过来了,她只是伸手挠了挠脸颊,又转动了一下脑袋,便没有了动静。展昭看于小鱼睡得太沉,就放下了手中的头发,不再戏弄于小鱼了。
受到于小鱼的影响,一会儿工夫,展昭也无聊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的睡意刚刚袭来,于小鱼便醒了过来。
“展大人,”于小鱼揉了揉眼睛,困惑的看着刚刚睁开眼睛的展昭:“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展昭捏了捏于小鱼的脸:“你呢,这会儿睡了这么多,晚上可怎么办?”
“陪你聊天呗,”于小鱼不怀好意的笑道:“还能怎么办啊?”
展昭想起于小鱼曾经连着两个晚上以睡不着为借口,给他讲了整整两夜鬼故事的辉煌经历,不由笑着捏了捏于小鱼的腰:“你这个小坏蛋。”
“小鱼,”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展昭突然笑着开口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辽国特使明天中午就会到了;他们行进的路线正好会从食为天下面经过,到时候应该会很热闹的,你在楼上就可以看到。”
“大街上会不会戒严?”于小鱼侧脸看向身边的展昭:“要是戒严的话,我岂不是连生意都做不成了?”
“怎么会?”展昭轻轻的摇了摇头:“总没有为了异国使者,就不让自己的百姓上街的道理。”
“难道……”于小鱼小心翼翼的靠近展昭,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就不怕有人冒充大宋百姓,借机杀害辽国特使,诬陷大宋以挑起战争吗?”
“你多虑了,”展昭笑着说道:“明天的安全工作,主要是由开封府负责的;况且,还有杨家将的协助,不会有事的。”
“可是,”于小鱼不解的看着展昭:“杨家和辽国应该是有大仇的吧?由他们协助负责安全工作,真的好吗?”
“别瞎说。”展昭笑着将于小鱼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杨家世代浴血疆场,保家卫国,断不会做出那种会令祖宗蒙羞、陷百姓于水火的事的。”
“哦,”于小鱼点点头:“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当真啊!”
“我明白。”展昭思索着说道:“不过,你说的嫁祸之事,倒是不能不防。”
吃过晚饭,展昭陪着于小鱼在院子里散步。
“在想什么?”展昭好奇的看着难得沉默的于小鱼:“怎么不说话?”
“在想一会儿要给你讲什么故事呢!”
展昭想起于小鱼给他讲的什么“义庄里的旧窗户”、“小客栈里的红衣女”之类的故事,心中对于小鱼的恶趣味表示无奈,暗暗的打定主意,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点了于小鱼的睡穴,让她安静的睡觉吧。
于小鱼看着展昭沉默不语的样子,笑了笑:“要不今天你给我讲吧,就讲一讲你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那些英雄救美,以及救完了之后那些美人们哭着喊着非要以身相许的故事?”
“怎么?”展昭挑眉看着于小鱼,得意的笑道:“吃醋了?”
“我吃个鬼醋。”于小鱼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突然双手扯住展昭的衣襟,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别转移话题,快给我老实交待,你到底救过多少美?被以身相许过多少次了?”
展昭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化身河东狮的于小鱼,刚想开口解释:“小鱼,我……”
“怎么,”于小鱼笑着松开展昭的衣襟,顺手抚了抚:“以为我会这么做?”
展昭双手揽住于小鱼的腰,让她面对自己,低下头温柔的说道:“你别瞎想,锄强扶弱乃是学武之人应尽的本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什么所谓的以身相许。”
“听这意思,”于小鱼挑眉笑道:“你还挺遗憾的。”
展昭捏了捏于小鱼的脸颊:“我怎么听着这话,醋味这么浓啊。”
“那是你鼻子的问题。”于小鱼笑着拧了下展昭的腰:“绝对不是我的问题。”